燦文有些好笑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男孩,不想傷他的心,便道「當然可以啊,送與你吧!」
當莊異夢低頭看向宣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便又抬頭望向燦文,不解地問道「燦大哥,剛才那位姐姐很不喜歡他的爹爹嗎?」
「莊異,你想要問什麼?」秦顧在一旁冷起一張臉,有些不高興地望向莊異夢。
莊異夢沒有回頭去看他,她所有的眸光都匯聚在了她面前坐著的燦文身上,也期待著燦文的答案。
忽地,她陡然想起,燦文的宣紙已經被她拿走了,他要怎麼給她表達她的意思呢?眼一搜,書桌右手方的書角上面放著好多好多的宣紙,只是沒有被拿到燦文的面前而已。
燦文看著書桌前那個似只小蜜蜂一樣忙著給他放宣紙的小身影,一種親切之情由心底產生。
莊異夢將宣紙整齊而緩慢地為燦文鋪在書桌上,崔促道「燦大哥,你快寫啊?」
「………」燦文抬頭搖起了腦袋。
「你不想告訴我啊!」莊異夢失望地低下頭去,剎那,她猛地抬頭,那張清秀的小臉上一片釋然「不告訴我也是正常的啊,怕不怕爹,那都是那位姐姐的事,關我什麼事啊?我真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沙沙的音打斷了莊異夢的思緒,抬頭望去,嶄新的宣紙上多出了一行字,一行能夠打入她內心深處的字「我只是想說‘我忘了剛才你的提問了!’」
「哦!」听燦文那樣一說,莊異夢那八卦的性格又來了,不停地追著燦文,好奇地問道「我是想問剛才那位漂亮姐姐很怕她的爹爹嗎?」
「緣何那樣說?」說話的不是燦文,而是那個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秦顧,他也好奇為什麼莊異夢會那樣的說。
「你不怕你的爹爹嗎?」宣紙上多出了一行字,不是答案卻是另外的一個提問。
「不怕!」莊異夢收起臉上的那些調皮樣,一副正經到老死的模樣讓旁邊的兩人看了都感覺到不可思義。
「真的不怕!」沙沙聲響過,宣紙上又多出一行字來。
「對啊,我不怕!」小小的小臉倔強地抬起,眼眶中隱約可以見到絲絲晶瑩在閃耀。
「那姐姐怕嗎?」她似乎特別關心這個問題,轉了半天又將問題給轉了回來。
「嗯?你為何會覺得姐姐怕他的爹爹呢?」秦顧實在是想不通為何眼前這個小男孩子一口便咬定了李玉怕他爹爹的事。
「那啊…。」莊異夢故意將語音拉得很長,在兩人都不定時地將眼光投向她的時候,她揚了揚手中的宣紙,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真笨,剛才這張宣紙上面不都寫著有的嗎?雖然只有一半,但是起先我們也听到了那位姐姐的談話啊!」
「小子識很多字?」秦顧不由得驚呼起來!
莊異夢像看白痴一樣看了眼秦顧「這不明擺著的嗎?現在才知道!搞得很神秘的樣子!」
「小子,你說你從小在巒山下的小村莊‘莊村’長大,那你知道不知道莊村位于什麼地方啊?」秦顧嘲諷地望著莊異夢,明顯地想要莊異夢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給他!
「當然知道!」莊異夢小臉一抬,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形象,道「莊村坐落于整個燦朝最北邊的位置,與著湘族相離較近!」
「還有呢?」秦顧似乎咬著莊異夢的話語,繼續道。
「還有?」莊異夢偏著腦袋努力地想著落村的地理位置,卻始終都沒有想得出來。
「你就知道這麼多?」秦顧譏笑在望著莊異夢,毫不客氣地問道。
「什麼我就知道這麼多,本來就只有這麼多嘛,好像我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那畢竟是我………」小小的腦袋沒有再回答秦顧的問話,而是低著頭嘀咕著,連與她站得最近的秦顧都沒有听清楚他在嘀咕什麼,只好打斷了小異夢的遐想!
「唉,我說,你從小就在莊村長大?」秦顧懷疑地望著莊異夢,置問道。
「是啊!」莊異夢肯定道。
「你當真確定你是莊村長大的?」秦顧再三反復地問道。
「都說是了,秦大哥,你好嗦!」莊異夢不耐煩地說道。
「不是嗦,而是秦大哥有很多關于你的事都不懂!現在回歸到正題,既然你從小在莊村長大,那你知不知道莊村的每一個小孩子基本都不會識字!」
「為什麼?」這下莊異夢還真是不懂了,從小她的母親都會教她學字教她寫字,在她看來,所有的小孩子都會與她一樣的生活在世界的每個角落,因為所有的小孩子都有母親!
「想要識字,那必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的特殊榮耀,而你一個小小的村民怎麼會識字呢?會識其中一兩個很正常,但是,你不僅識字,而且還會識那麼多的字,起先那些寫給你的字都是很常見的字,你認識我不足為奇,可是沒想到………」秦顧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一直以來都在纏繞著的問題。
啊!莊異夢小手一下子捂住了嘴,好像她說錯了好多話一樣!
秦顧得意地望著莊異夢,心道︰小子,這次看你怎麼解決?
「秦大哥可知我爹爹否?」莊異夢很快便自己鎮定了下來,小臉異常堅定地望著秦顧。
秦顧點了點頭,道「知道!」
「那秦大哥可知我爹爹識字否?」莊異夢很快便將順題的主動權給壓了回來。
秦顧搖了搖頭!
「怪不得,怪不得!」兩個連續的‘怪不得’使得那清秀的小臉上表情生動起來,倒是把房中的秦顧與燦文給攪得一塌糊涂。
「怪不得什麼啊?」秦顧收住嘴,討好地望著小男孩莊異夢!不解地問道。
「怪不得你不知道我識好多字哦!我所有的識字都是我爹爹一把手地教會的,直到現在,我都感激我的爹爹!」說著說著,那張本來帶笑的小臉上陷入一片難見的憂傷。
「是嗎?」秦顧有些懷疑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啊!」一聲慘叫,使得小身影一下子蹲下了身子,痛苦地申吟。
「你怎麼了?」秦顧也跟著小男孩蹲下了身子,心疼地問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畢竟他也知道小男孩是被他打得蹲下的。
「秦大哥,我我沒事?」小男孩子想要站起身,卻因為背脊上傳來的疼痛使得她站不直身子。
秦顧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的右手,他不知道地上的小男孩到底怎麼樣了?他將求救地眸光望向那個坐在書桌前,眼都不移地少爺。
「你先出去吧?」燦文有口無聲地對著秦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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