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異夢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莊先。
「還什麼還,不用還了!」莊先的一句話,讓莊異夢揉了揉耳朵,置疑地望向他,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知書達禮的阿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莊先來到莊異夢身邊,將莊異夢拉回方桌前,坐了下來!
仔細地端詳莊異夢一陣,看得莊異夢都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听得莊先緩緩道「這披風你留著吧。你穿著挺好看的,那顏色也是你最喜歡的!反正那個小子也穿不上了,拿去,也是浪費了東西!」
莊異夢怔在那里,一時未從莊先的話中反應過來。
莊先也未多說,直接從莊異夢手中拿過披風,轉身便將披風放進了床側面的衣櫃。
待到莊先再次坐回莊異夢旁邊,她才真正地相信了莊先之前的話,不由得,皺眉道「阿爹,無功不受祿,披風是風哥哥的!」
母親曾告訴過她,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東西必須是有借就有還!不能隨便佔別人的便宜。
「他拿給了你,你就拿著吧!」莊先有些不快地望著莊異夢,討厭起她的婆媽、嗦!
「風哥哥沒有說送給我!」說話間,莊異夢轉身又將披風拿在了手里,就準備出去。
他不是給你買的,那是什麼?
莊先腦中一下子跳出這句話,也蹦出了那個溫文如玉的少年郎。
雖然他給人的感覺是易親近,但是,閱人無數的他,知道那都是給人的表面形像而已。
「我要拿去還他!」莊異夢不顧莊先的阻撓,拉門而出,腳剛踏下樓梯,便听到身後的莊先悠悠地說道「你現在去找他沒有用的,說不定還找不到他呢?」
「為什麼?今天又不去練武場!」莊異夢不信,昨天下課之時,邱富說了今天大家休息的,說是這樣連上了三天的課,大家都有些累了。
「岳夫人來了!」莊先道。
「岳夫人?」莊異夢歪著頭「是誰?」
「是…………」莊先正想說,卻听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漸地接近!
莊先的聲音嘎然而止,兩父子對望了一眼,還未來得及思考,便听得門外咚咚咚,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
「莊先生在里面嗎?」熟悉的聲音,還未等莊先反應,一陣風便從他的身邊擦過,愣神間,房門已被打開,屬于她的聲音傳來「小滿哥哥,怎麼是你呢?」
小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始終不習慣莊異夢的稱呼!
「莊小弟啊,你父親在嗎?」小滿面紅耳赤地望向莊異夢。
「我父親,在啊,找他有什麼事嗎?」莊異夢故意盯著小滿的臉瞧過不停,小滿的那張臉在那樣炙熱的眸光下,一片艷紅。
「我,我………」小滿一時結巴了起來,忘記了他來這里的目的。
「異兒,別再鬧了,你小滿哥哥來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莊先從屋子里走出,站在了小滿的前面,對小滿道「小滿,是不是岳夫人想要見我?」
小滿滿臉感激地望向莊先,努力地點著腦袋。
莊先了然地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岳夫人早晚會來見他的,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來得還真是快,他前腳剛到,她後腳便跟來了。
「走吧!」莊先摔先下樓而去,小滿看了一眼莊異夢,轉身跟在莊先身後下樓去。
「我也要去!」清脆的童音在身後霸道地響起,莊先腳下一個不穩,隱些崴了腳!
風族大廳
裊裊沁靜之香索繞著整個屋間!
安靜的氣氛,讓人想要從此處逃離!
壓抑的氣息,讓人的呼吸近乎窒息!
「母親,你來了!」風棟望著眼前的婦人,嘴角習慣性地向兩邊延去,勾勒出一副美輪美奐的景色。
「棟兒!」岳梅喜極而泣,迷人的雙眼飽含著太多的艱辛與苦難。
名字剛一出口,岳梅便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不由得……。
「棟兒還認得母親?」岳梅疑惑道「棟兒自兩歲起便離開了母親,這都要怪母親的無能!都要怪母親!……………」
「母親不必自責,我過得很好!」風棟本來話不多,可是當看到自己的母親之時,那些長年積起來的怨氣卻是一點也發不出來。
小之時,他或許會以為他從小被送進這個將軍府,是母親與父親兩個人商量的結果,也會兩個人一起怨,但是,當他越來越大了,他便明白,很多東西不是母親說了算。
因為,他的母親……………
說白一點便是,他也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過得很好?」岳梅自嘲地笑了笑「棟兒也不必安慰母親了,一個兩歲便離開父母的孩子能夠過得多好!」
「我現在過得很好!」風棟強調地說道,小之時的事,有的他記得,有的他已是不記得了,所以,他要的是現在,他要的還有將來,所以,他不停地迫使著自己前進!
岳梅驚訝地望著風棟!
「我以後也會過得很好!」像是一句謊言,像是一句定言,更像是一句誓言,在這寂靜的大廳中顯得特別有分量。
「我也希望你也過得很好!」風棟看著岳梅,溫和地笑道。
「棟兒!」岳梅竟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棟兒能夠拜邱將軍為師是棟兒的福氣!」岳梅忽地想到,來之時,風國容告訴她的話,以及風國容對她交待的事!
「我知道!」風棟也不辯解,簡單的三顆字說完,兩母子之間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棟兒還拜了莊先生為師嗎?」岳梅努力地找著兩人之間的話題,不待風棟說話,便听得岳梅繼續道「莊先生是一位很不錯的先生,母親听說,他好像與邱將軍是同鄉兼好友,我相信他一定會對我兒好的!」
岳梅自顧自地說著,她沒有發現,隨著她的話一出口,那細長的眉,猛地收促了一下。
「莊先生怎麼還沒有來呢?」岳梅看向旁邊同樣坐著的風棟。
「小滿已經去叫先生了,先生很快便會到的,母親請再坐一會兒吧!」風棟說完,便自顧自地端起了面前尚余溫未散的香茶,輕輕地品飲起來!
岳梅咽了咽喉,動了動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當看到自家兒子那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她也姍姍地住了嘴,端起了桌前的香茶,如同風棟一樣,輕飲起來!
但是,她的心………………。
莊先帶著莊異夢跟在小滿身後,踏入大廳!
莊先雖是讀書人,可是,當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竟也忘記了言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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