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是很緊張的,相信對于那些面臨高考的童鞋們很清楚那種沉沉的壓抑和迷茫感覺。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心底里,也不止一次的盼望著這樣的日子早點過去。
一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
紅破依然沒有消息,我的生活也變得單一起來,而那次之後,卻再沒有做過夢。
眼看著到了十一國慶節,學校有三天的假期。
盡管如此,各門課程的老師,還是留下了大量的作業。恨不能將學生們的潛力統統壓榨出來。
我對此不以為然,很多東西,你會了就是會了,做再多的習題也不過是為了能讓你靈活運用而已。
因此,對于這些作業,我壓根沒打算去做。
好不容易放假了,我想去外面轉轉,呼吸下自由新鮮的空氣。
十一那天,我早早起床,想去不遠處的陽山看看,我不大喜歡爬山,但站在山頂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今天爬山的人還真不少,不是成雙成對,就是一家子一起。
似乎只有我,是形單影孤的一個人。
陽山在我很小的時候,便經常被父親帶著來。
父親總認為爬山是最能錘煉一個人意志的。
因此對陽山的大小路徑,我都非常熟悉。
不看日出,就沒必要到山頂去,在半山腰,我月兌離了那些大眾的爬山隊伍,朝著後山一個岔路走過去。
我記得,這條路進去沒多久再下去,就會看到一個小小的山谷。
那里的山泉很甘甜,花草也很美麗。
而這些,在十五年後,都會不復存在的。
當我走到那個山谷口時,遠遠的聞到那些花香,心情慢慢飛揚起來。
不等我進入小山谷,遠遠的听見一個角落里,似乎有人吵嚷和打罵的聲音。
我凝眉,怎麼會有人在這里打架。
轉念一想,這里殺人毀滅尸體都是比較絕佳的場所,也難怪人家會來這里。
只是無端端的,破壞了這里的美景。
我一聲低嘆,朝著聲音傳來的相反方向走。
我不想做什麼英雄,如果這個時候出現,等于是讓人家找自己滅口呢!
走了好遠出去,漸漸听不清楚什麼聲音了,這才緩緩喘了口氣。
整個人也放松了下去。
從這里也是可以進入山谷的。只是路要難走一些。
好不容易來了這里,我不想放棄。
這里其實沒有路,只是周圍有大樹,因此草不是很旺盛。
我撿了一根長長的樹枝,一邊抽打著周圍的亂草,一邊試探著往里面走。
當我達到山谷里的那處山泉水處,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慢慢傾斜了下去,很快就要黑天了。
我急忙選了一個干淨的空地,搭帳篷。
帳篷可是我省吃儉用一個月租來的。
現在有些懷念我十五年之後的家了,那里可是有全套的野營用具,甚至還有發電機和太陽能板的。
而現在,除了用酒精燈手電筒,就什麼都沒有了。
吃了點泡面,我躺在篝火邊,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不知道我的忽然離開,有沒有讓母親擔憂。十五年後的我,現在怎麼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心頭縈繞,卻找不到答案。
眼看著月亮高高掛在了天空,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半夜。
我打了個哈欠,又添了一些樹枝,準備去帳篷里睡覺。
忽然,旁邊的草叢中輕輕動了一下。
我凝眉,這時候的山里是有野獸的,只是沒有那些大型的野獸,卻听說過有狼出沒。
陽山,原本是長白山脈的分支,這里綿延有幾千里的,據說能一直通到長白山去,
因此,有野獸出沒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有篝火在,我並不害怕。
轉了頭剛想無視,草叢又動了起來,這次動的幅度大了很多。
我挺足站立,好奇的想要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前生的時候,我經常喜歡去野外郊游,因此對普通的野獸或者蛇蟲都有自己的辦法解決,即便不能解決,保護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這一次,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顛覆了我的認識,讓我感覺不太可能是野獸,就算是,也一定是大型的,比較有殺傷力的那種。
心里盡管有些緊張,卻還是很努力的鎮定下來。
隨手從懷里模出一把事先準備好得匕首,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
很快,那草叢的晃動更加強烈起來。
我擰緊了眉頭,呼吸也漸漸有些濃重起來。
今晚的月色很皎潔,傾灑著大地,給整個山谷披上了一層銀白的外衣。
如果是在某個浪漫時刻,和心愛的男人沐浴著這樣皎潔的月光,一定是件很浪漫的事。
偏偏,現在這個山谷里只有我一個人,加上如此詭異的境地。
我沒有感覺到浪漫,只感覺到無比的陰森,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界那麼長久。
草叢中的晃動終于停歇了片刻。
接下來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靜得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靜逸持續了好長時間,就在我以為那東西已經離開的時候,草叢又再次晃動了起來。
隨後一只大手,帶著斑斑血跡從草叢中伸了出來。
盡管我見多識廣,卻還是受到了驚嚇,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只滿是鮮血的手一點點的向前伸展。
最後似乎定格在了空中。顫抖著動了幾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低沉微弱的呼聲︰「救,救命!」
我的一顆心也因為這聲呼叫而安定下來。
想必是從山上不小心摔下來的人,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受了傷的。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有心不管,又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
看他那個樣子,一定傷勢不輕,何況又是在這荒郊野嶺的。
若是我不援手,他八成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猶豫了半響,我還是決定將他救過來。
手里的刀子沒有收起來,反而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走到了那人的附近,借著火光終于看清楚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
依稀的感覺到他的年齡不算大。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到來,明顯的感覺到松了口氣,那只懸空的手無力的放了下來。
我將短刀收起,把那人拖出了草叢。
他的傷勢表面看不是很嚴重,只是皮外傷。不過看樣子不是劃傷和摔傷的,而是被人毆打的。
但這些簡單的傷勢應該不會讓他昏迷才對,很有可能還有些內傷是我看不到的。
我畢竟不是醫生,而這個年代是沒有手機的,至少沒有十五年後那麼的普及。
我只能盡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了。
夜越來越深了。
我也感覺到十分困倦,想要美美的睡一覺。
可惜,有這麼個男人在,我不知道是我睡帳篷還是兩人一起睡。
至于把帳篷讓給他,我可沒有那麼大度。
正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那人緩緩申吟了一聲,清醒了過來。
「小妹妹,謝謝你救了我!」聲音很微弱,甚至有種下一刻就會死掉的感覺。
他的臉上也滿是血跡,眼楮幾乎腫成了豬頭。嘴上更是掛了兩條肥香腸。
我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身邊蹲下來。
「客氣的話,等你活過來再說吧!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比如肚月復,或者體內有什麼地方疼痛之類的。」我猜測他有內傷,可我不是醫生,只能這樣問他。
「胸口,口袋里……東西!」男人艱難的說,聲音漸漸的微弱下來。
我凝眉,遲疑了一下,模向他的懷中。
里面只有一塊懷表。
還是過去的那種老款式。上面的表面已經磨花了很多,甚至根本看不到什麼花紋了。
這個絕對是古董,直覺中,起碼有個上百年了。
我把東西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勉強扯出一抹笑意,看向那懷表的眸子里是濃濃不舍的糾結情懷。
「呵呵!想不到,這塊表跟了我們家一百多年,最終要在我的手中傳給別人了。」男人很惆悵,眼底似乎醞釀著晶瑩的淚水。
「你放心,我不是貪心的人,你別想那麼多,好好保留力氣。實在不行,你就寫個留言什麼的。回頭如果你當真熬不過去了,我會替你送還家人的,不過,路費還要你出。」我見不慣他那種糾結不舍的情懷。
也不希望他當真死掉,如果他死了,我會比較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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