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了,4號上課的第一節課,我就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原因是我沒有交作業,不單單是班主任一門的作業沒交,是所有的作業都沒有交。
「莫蘭,你是復的,你應該明白多做習題的重要,你的成績向來不錯,為什麼這次這麼離譜?」我們的班主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帥哥。
帶畢業班也是第一次,因此壓力特別的大。
不過他也算是比較尊重我的了,至少先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問話,而不是直接找家長告狀。
我靜靜的站在他的辦工作前,等他的話都問完了,才比較低沉的垂著頭說︰
「老師,因為我生病了,這幾天很不舒服,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昨天晚上才好些。」
老師微愣︰「生病了?什麼病?要不要緊,有沒有去醫院看看?現在好些了麼?」
一連串的問題拍過來,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沒錯,我說了謊,對我之前的那十五年的生涯來說,說謊已經成為了我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
都說做人要誠實,可這個世界上,做誠實的人,得到的只能是無盡的痛苦。
不都說好不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的麼。
想必說謊也屬于禍害的行列吧。
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我幾乎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那些作業,在我的眼中根本是沒什麼用處的。
高考固然很重要,可不是做那麼多得習題就能高中的。
回到教室,同桌小艾意外的多看了我幾眼。
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很淡漠,很冰冷,依然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我對此視而不見。
一切又再次回到了正軌。每天重復著上課,吃飯睡覺,這樣三點一線的生活。
轉眼之間,兩個月又過去了。
這段期間,大家都在忙著復習。我甚至很少能看到小艾去打籃球。
多少有些遺憾吧,畢竟看小艾打籃球是一種享受。
雖然我其實也沒看過幾次。
這一天,放學以後我抱著書本回宿舍。
這幾天身體不大舒服,正如某個廣告詞說的那樣,每個月總是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的。
每到這幾天,我的心情也會更加的煩躁。
脾氣自然也會大上許多。
剛到宿舍樓的下面,從不遠處的陰暗角落里,閃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莫蘭小姐吧!」那聲音叫住了我。
我皺眉,停住腳步轉頭看過去。
因為放學比較晚,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那人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整個身體也被樹影所掩蓋。
看不清容貌,更加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我是莫蘭,小姐就算了,我不喜歡這個詞。」我淡漠的回答。
「你是什麼人?」我問,根據他的稱呼,我很確定他不是學校里的老師,更加不是學生。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那人緩緩從陰暗中走了出來。
將他的面容清晰的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他的長相,一雙眼楮猶如鷹一般,泛著桀驁和冷冽的寒光。
整個五官稜角分明,和時下比較流行的偶像劉德華有些酷似。
但他的神情比劉德華更加陰冷、狠厲。
這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很不舒服。
我情不自禁的皺眉。
「我不會和連名字都不敢說的人說話。」淡淡的一句回應,我扭頭便往宿舍樓里走。
宿舍樓那里有門衛的,只要進了樓里,就算無人幫忙,我也能躲起來。倒不是害怕什麼,實在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幾乎是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讓我想到了幾個月之前在陽山遇到的那個江濤。
因此,我情願躲避起來,免得給自己惹來禍端。
還沒等進入宿舍,耳邊寒風刮過,一道身影擋在我的面前。
「莫蘭,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的回答了,我轉身就走,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否則,我不能確定會做出什麼事。」
「這算是威脅麼?」我凝眉。
「算是,畢竟,你在陽山打了我們手下兄弟的事,我可都沒有追究的。」他冷哼道。
「真沒勁,這算什麼,打了小孩子,大人就出來了?不無聊麼?」我輕蔑的看著她。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贊賞,眸底的光芒也更加閃亮。
「丫頭,有膽量,有個性。我喜歡,好吧,我告訴你,我叫雷剛。是未雪集團的副總裁。這樣你可以和我談談了吧!」
我心底一聲嘆息,未雪集團,一個黑老大洗白白的產物。
我記得在未來不到十年的時間里,這個未雪集團將會被連根拔起。
不但如此,還會牽連出一系列的受賄官員。
那時候誰和未雪有瓜葛,那可就意味著遭殃。
可現在,未雪是周圍幾個城市里,最有名氣的一家集團上市公司。
能進入未雪工作,是很多人的夢想。
雷剛見我遲疑,以為我是對未雪動了心,眸底劃過一抹不屑的傲氣,那種很欠扁的表情,被我盡收眼底。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我沒有執意要走,既然已經查到了這里,躲是沒用的。
「之前你去過陽山吧!十一的時候。」
「去過!還踫上了一群色**,被我教訓了一番,怎麼?給你的弟兄報仇來了?」我撇嘴,甚至不會用正眼去多看他一眼。
雖然只是剛剛踫面,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個有傲骨的家伙,絕對不是那些地痞流氓可以相提並論的。
「你真是小看我雷剛了,那些手下都是欠揍的貨,一個個的見到了娘們就走不動路,活該被人教訓。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那天你在陽山宿營,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雷剛的語氣比之先前要溫和了一些,盡管這種改變很微弱。
「你不用問了,別說是可疑的人,就算是可靠的人我也沒有見到一個。一夜睡醒,就見到了你手下那些人渣。」我直接了斷的回答,不想給他留下什麼希望。
「當真?受傷的人也沒有見過?」雷剛提高語氣問。
我抬眸,眸光直視著眼前的陰狠眸子。
「雷剛是吧!我不知道你找我到底要干嘛,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那天從宿營開始,就沒有見到一個活人。一直到你的那些人渣手下出現了為止。如果你不相信,盡可以去查。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是一個學生。不想再見到你和你的手下。」我的聲音很冷,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他們馬上能消失在我的眼前。
「丫頭,你太激動了,如果什麼都沒見到,何必如此的激動。」雷剛眸色深深的盯著我。那眸底的深處,仿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
我輕笑,對他的高氣壓和意有所指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雷剛,你問我何必如此激動?我問你,一個女孩子最在意的是什麼?是自己的清白和名聲。就在幾個月之前,你的弟兄差點毀了我的清白,而且還是一群人,試問,如果你是我,會作何感想?
如果不是我會些武術,想必今天我早已成為一堆飛灰了。最可怕的事,我可能連灰都做不成,八成被埋在了山谷里等著做肥料呢!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激動?
不要告訴我,你的兄弟只是要玩玩之類的話。雷剛,你也是女人生的,我就不信,你沒有妹妹或者姐姐之類的親屬,就算你沒有,如果是你的母親遭遇到了這些,你也能淡然的問何必如此激動麼?」
我的話,讓雷剛臉色泛起了蒼白。
話已經說明白了,我也懶得再理睬他,扭頭回了宿舍,再沒有回頭多看他一眼。
我回到宿舍的房間,想了想有些不大放心,又走到窗邊,悄悄往下看。
從這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宿舍樓前面的情景。
我想知道他有沒有離開,是不是還在那里徘徊。
月光下,依稀的看到宿舍前的一片空地里,立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剛才糾纏不已的雷剛,另外一個,讓我很意外的,居然是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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