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小李又是一陣傻眼︰〝今天二小姐又在搞什麼,昨天是淚橫玉臉,今天又來個芙蓉出水,真是……〞小李看著我也是暗自搖頭,我卻視而不見徑自往房里奔去,在碎石小徑上,我與香兒卻撞個正著兒,香兒差點兒把手中的茶壺都給打翻了,她退了一步定眼看我便道︰〝我的好小姐,您這一整晚都哪里去了,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那豈不讓人焦急?〞我听她說道,這言下之意就是父母都不知道!我便松了一口氣道︰〝那就沒問題了。呀!還有待會兒記得給我準備一桶熱騰騰的澡水,我可要好好地洗一洗!〞我用兩只手指拈起那濕答答的衣服,的確那被濕衣層層包裹的滋味著實不好受。香兒隔了半晌才回道︰〝是,小姐。〞
我悠閒地走進屋內,模模書案上的毛筆,又看看牆上掛著的字畫,不禁又回憶起二哥與我學習的情境,思緒又不其然轉移至昨天之事。我雖仍然心煩,卻已不再有昨晚的暴躁,因為我已下定決心在這幾日里入宮,說不定這避一避風頭,再相見時,二哥已有妻室,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我心中不禁一陣茫然,是對入宮後的生活感到落漠和憂心,或是為著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而茫然若失。
香兒和一個別著兩角小髻的丫鬟氣吁吁地搬著一個沉色浴桶來,打斷了我的思緒,轉身看她,只見香兒自持身份向那小丫頭指手劃腳的,我便道︰〝香兒別為難她了,她只不過是個還未懂事的丫頭,任何事慢慢教,誰都能學會。〞香兒扁著咀向我回道︰〝是。〞那丫頭則立即報以我感激的眼神,我突然心血來潮地把那丫頭留了下來,她對于能待奉我簡直是受寵若驚,香兒听我如此按排,便立即又是提水又是拿花瓣地走向我,分明就是要顯示自己才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我苦笑道︰〝香兒,別這樣為難我,好嗎?我這小身體怎麼讓你們倆一起擦啊!〞香兒看看立在我身後的丫頭便又氣又急地道︰〝可,小姐,小姐,她呢?〞香兒手上還拿著花瓣便已指向那小丫頭︰〝那,那為什麼她可以?〞我道︰〝那是因為我今後幾天都有很重要的事兒要拜托你,所以便放你個假,你要是不喜歡就別放了,去……去把外面的院子打掃一遍。〞我邊月兌上的濕衣邊道。那小丫頭在旁乖巧地協助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退月兌,然後放在那剛才放新衣服的木雕托盤,香兒見我心意已決,便也樂得自在地道︰〝謝小姐體貼奴婢,奴婢這就下去。〞
直至她關上門,我才讓那小丫頭往木桶里注入熱騰騰的水,看著這煙霧裊裊,散落在水霧中的片片花瓣有如仙境中的眾仙女,美豔卻不沾一點俗氣,若隱若現,半遮玉臉,我把最後的淡紅肚兜往地上一扔,急不可待地跨入水中,那舒暢的感覺實非筆墨所能形容。原本又濕又冰的胴`體被這熱得冒煙的浴水沖刷後,那仿佛讓絲絲溫熱之感鑽進全身千萬毛孔,沒一個能逃過溫水的感染,紅花的芬芳撲鼻,直入肺腑,令大腦也陶醉於這葐的混沌中,我便索性放縱自己,大字型地攤睡在木桶邊,頭歪抌在那擱在木桶邊上的左手,那小丫頭看我一動也不動的,倒是不知所措,我假寐了一會兒睜眼看她,只見她立於桶前不知如何是好,我便笑道︰〝你過來給我擦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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