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壓住心里的酸澀,勸道︰「哥哥,弟弟有話想說,但是不知您是不是想听實話?」
林如海眼帶疑惑的看著林梓涵,不知涵弟為什麼這樣說︰「涵弟,你我之前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梓涵嘆了口氣,雖知自己要是說了,或許林如海會生氣,甚至是斷了關系,可是他心里有事,就如梗在喉般難受,不說現在與林如海有血緣關系,就論他在現代也叫林蘊,說不定前五百年也一家的。所以他咬咬牙,決定把自己想得到的都說與林如海,至于要如何決定,那就是林如海自己的事了,若林如海一意孤行,那他就不再管了,只等林黛玉遇難時,幫稱一把,救她一命就行。「哥哥,我說這話,可能您不愛听,甚至有可能生氣。但是做為同屬林家人的份上,弟弟我也要盡到自己的責任,至于決定還是由哥哥自己下。」然後停下話來,觀察起林如海的表情。
見林如海皺起眉頭沒有打斷他說話的意思,接著婉轉的問︰「哥哥,既然您能有黛玉這個女兒,那我想您應該不是不能有孩子的,這種情況一般有三種,其中一種是我猜測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沒有兒子,是不是身子太弱,所以子嗣才不豐;另外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林家後院有人為禍;還有一種便是跟官場有關,哥哥你所在位置對朝廷來說太過重要,若有心人為惡,可能會對您的家人下毒,導致哥哥就算生下男孩也保不住,從而讓哥哥心里難受,若支撐不住,要麼叫人拉攏,要麼身體受不了辭官不做。哥哥認為哪種最有可能!」不是林梓涵不想直接說出來,那是因為,這幾種情況本身就有可能,還有,他想從林如海的選擇中,考慮待會說話的方向與語氣。
林如海也在听到林梓涵的話後,覺得這三種可能中,其中第一種和第三種的可能性比較高,而對于後院起火,他是一點都不會考慮的。因為他覺得一直以來,他和夫人和感情非常好,可以說是琴瑟和鳴,而自己的妾室對夫人也很尊重,她們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從沒有看見過她們之間有何爭斗。他想好後︰「涵弟,我想第一種和第三種的可能性很大。」
林梓涵明白,對于第二種,林如海是想都不曾想過,所以他婉轉的說︰「既然如此,那哥哥,你是否找大夫看過你的身體,有沒有開藥。」
「一直以來,我都有看大夫,也一直在調理當中,所以我知道自己身子一直不好,才不想在你嫂子去再娶繼室,勉得擔務人家姑娘。」
林梓涵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自己太看重賈敏了,因笑道︰「剛剛哥哥說不娶繼室是因為和嫂子感情好,想要做情聖才這樣想,原來里面還有這層意思。看來是弟弟想差了!」
林如海也笑道︰「雖說我與你嫂子感情不一般,但為了林家子嗣,我也不可能做那情聖的。只是哥哥身體不好,而且前朝的事情煩重,就象你說的說不得有人給我和家人下藥呢?所以哥哥才覺得,沒有必要害人家,同時也全了我對你嫂子的感情。」
「呵呵呵,哥哥到是兩全其美了,」林梓涵語氣到是平淡至極,眼底卻升起欣喜的表情。不可否認,他一直在擔心林如海如情聖般,期待林如海可以看清賈敏,從而可以給黛玉一個溫暖的家,也可以和自己一起振興林家。
「沒你說的那樣輕松,哥哥心里也擔心著黛玉。」听起林如海的語氣不緊不慢,但語調中多了一絲優慮。
林梓涵坐在椅子上,微微點著頭,嘴角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哥哥,不就擔心玉兒嘛,不是還有弟弟在,玉兒可得叫我一聲叔叔。」
「就知道,涵弟不會不管的。」林如海也輕松下來。
此時林梓涵不再糾纏于林黛玉的問題,在他心里黛玉是一定要救的,因為他覺得自己能夠來到這里,正是因為林黛玉的緣故,要不怎麼會每次見到那句書中的話就心痛不已,救黛玉那是他在這里肯定會做的一件事。現在他只想弄清楚其他問題︰「哥哥,你說你身體弱,是大夫給你把脈後說的,那,那個大夫您叫人去查過嗎?不有平時您吃的藥渣叫人看過沒有,有沒有發現里面有什麼不正常的?」
林如海搖搖頭,「沒有,那個大夫是我到揚州後一直看的,他在楊州也算有名,我想他不會有什麼問題,至于藥渣,那更不可能了,我的藥都是家里老人熬的,怎麼可能讓人下了毒去。」
「哥哥,是乎對家里人都很信任,說句不好听的。我家的奴才我也挺有相信的,但是就在前段時間,我處于失去父母的衷傷當中,他們做出的事,也讓我很失望,即便是從前林家用的老人,他也叫林伯,陪著我父親長大,然後管家,在父親在時從未出去錯,然爾,在我松懈的時候,卻拿不住一些管事的。當然這不怪他,畢竟他也是個奴才,而那些管事的也是些有體面的奴才。就因為我的疏忽,這幾年來,那些管事的都翹起尾巴,越來越不把林伯當回事,做些欺上瞞下的事來。前幾日,我才叮囑林伯好好敲打他們。等我進京後,把事情辦完,那時我再徹底整頓林家。哥哥,您在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雖說您人還在,但是您可曾關心過府中的一切?」說完,端起茶杯。
「男人怎可在後院,消耗時間。」林如海不贊同的說。
林梓涵手中動作停了下來,將茶杯放下,抬眼直視林如海,說道︰「哥哥,不是叫你關注後院的花花草草,是叫你關注,您們林家現在是姓林還是姓賈,如果姓林,那所有人,包括賈家跟著嫂子嫁過來的人,都應該以身為林家人而自豪,都會以林家的利益為重。若是姓賈,那他們心里賈家肯定比林家重,那他們一定以為賈府比林家好上不止千萬,那他們很容易背叛林家,只要有人能拿得出他們看重的人或財就可以被收買了。甚至這些人,因為有人撐腰,而您又不管林家,那林家的老人為了生存也會改變一些態度,只要您不追究,他們便會得過且過,世上忠僕雖多,但若主人不管他們,他們也不可能一味替主子著想啊!因而害了自己的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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