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把我從小女乃大,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性情嗎?你這是替我感到委屈啊!剛剛你說話時就一臉的愁容,你以為我沒有看見嗎?或者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林夫人不理睬你,所以才感到委屈的話是真的,就算林夫人不會說話,但你我都知道她是出自張家庶女的事實,一個庶女,就算是主母再大方,都不可能象嫡女一樣養大,這些方面自然就落了下層,你是見過世家的,哪會在意那樣一個主母的態度啊!你呀,你是為了我才在說話時才一時沒注意,從而讓王爺拿了把柄。」王妃扶著陳嬤嬤的兩手,直掉眼淚。
陳嬤嬤為難的看著這個自己女乃大的孩子,心里真替她難過,「娘娘,還是您懂奴才啊!老奴這樣發愁是因為昨日听郡主回來後說話的語氣,那明顯是惦記上了林老爺啊!可那林老爺是成了親的,而且還是新婚,並且妻子雖說是庶女,可畢竟也是京城書香世家的名流之女啊!但是這些後院的事,到時不是還得王妃出面麼,這麼得罪人的事,王妃可怎麼辦呀!昨日老奴去林府,見林老爺很愛自己的妻子,說話期間,一直護著那林張氏,老奴提起昨天的事來,看他那樣子,好像根本沒當一回事,顯然是忘記了這件事情,甚至回府後連提都沒有提過,也沒有想過他曾經救過的人,所以老奴剛開始提起時,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後來听說過程後,才想起這件事來,不過在听到他所救的人是南安郡主時,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可以從他表情中,看出不管那時出事的是哪個,他都會去救的,」
南安王妃剛剛一直在生氣和對冰巧的不屑中,這時听到陳嬤嬤的提醒,才反應過來,依著王爺疼愛冰巧的程度,若冰巧硬是想著林梓涵的話,那王爺肯定是要想辦法去達成冰巧的要求的,到時這件事,不都得還是自己出面嗎!這可如何是好啊!雖說那林梓涵並沒有多在關系,也無權無勢,可她到時弄得不好,就得被冠上一個以勢欺人的罪名,而且听說林梓涵今年也要考春闈,若是被天下舉子听說了,還不得把自己說得多麼不堪的狠毒夫人,從而給博容和琴兒樹敵嘛!想著想著,心里便暗暗著急起來,不過,又看看了陳嬤嬤,然後閉上眼楮,久久的不願意睜開。
「娘娘,您可不要著急,這事還沒準呢!說不定,郡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呢!只是忽然遇到這樣的事,不免內心有些慌張,所以對救了她的林老爺有些感激,說話時便不知不覺的偏向林老爺的。」陳嬤嬤違心的安慰著王妃,畢竟這還未發生的事,她也受不得讓娘娘現在就開始傷心,如今只有等事情發生過後,才應對了。
陳嬤嬤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的,她剛一說完,王妃也想清楚了,如果現在就開始為這沒影的事著急,那她還怎麼給自己的閨女看人啊!不過,她得加快速度,免得等冰巧鬧出事來,自己的女兒受連累,找不到好的人家。
南安王妃想清楚後,馬上吩咐陳嬤嬤,「嬤嬤,本來我想等春闈過後,再給琴兒與冰巧定下人家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得加快速度,冰巧暫時不管她了,只給琴兒相看個好的,一定得在出事前定好人家,免得受冰巧的連累,雖然現在冰巧還沒做出什麼來,不過就象嬤嬤說的,她昨日回來說起林老爺的語氣,可不象沒事人一樣,那樣子可真真的把人給記到心里去了,趁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我們快把琴兒的事定下來,最好在過春節時把事辦了,否則翻過年去,可就春闈了,那時林老爺也要考春闈,想著就算王爺想給冰巧做主,也只有春闈時才能掐住林老爺的脖子,如果林老爺不願意的話,那等事情鬧大了,不是得讓我的琴兒也被人說三道四,找不著好的人家嗎?」
陳嬤嬤邊听著娘娘的話,邊一邊點著頭,覺得娘娘考慮得比自己周全多了,自己只是想到如果發現這樣的事,讓娘娘難做人,還沒有顧慮到琴兒郡主的婚事,對!琴兒郡主這麼和善的一個人,怎麼能讓她一個堂堂的嫡出郡主被那蔗出女兒給害了呢!「娘娘,有事,你吩咐吧!還有,我馬上把前段時間里看上的人家,再去了解了解,必務在這兩天內再篩選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到時再拿給娘娘過目。」
南安王妃深以為然,「嗯!嬤嬤你受累了,派可靠的人再去打听打听,看有沒有惡習,如果沒有,你再把名單給我看看,我準備讓博容那孩子邀請那些人來府里我見上一見,一定要給琴兒找個家世好的,人也好的夫君。」
「唉!」陳嬤嬤干勁十足的答道,轉身就準備出去辦事,剛剛走到門口處,便又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問道︰「娘娘,若王爺問起來,為什麼請世家子弟來王府,怎麼回答啊!」
提起南安王爺來,王妃都是一肚子氣,炸的一個就叫起來,「怎麼,我替我女兒找婆家,不行啊,琴兒可比冰巧大上半歲,這個年齡正是相看人家的時候,哦!他不管琴兒,難道還不準我這個親生母親管自己女兒嗎?」
陳嬤嬤見王妃娘娘說氣話,知道這樣的話,作不了準,所以站在門邊,不知該走還是該勸勸娘娘。
南安王妃見陳嬤嬤一臉為難的樣子在門口打轉,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好了,嬤嬤,你就先去辦事吧!難道你以為我是那初入王府的新娘,我不會和王爺對著干的,我會告訴他,琴兒到了相看人家的年齡,冰巧只比琴兒小半歲,所以一起都先看看,心里有個譜,若有合適的可以先定下來,行了吧!」說完,還白了陳嬤嬤一眼。
陳嬤嬤見娘娘想通了,也不說氣話了,便嘿嘿嘿的傻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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