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好一些的衣裳……」枯蝶自顧自地低喃著。在櫥櫃里翻檢著不多的衣裳。找出幾件衣裳試了試。再瞧了眼身上本就穿著的湖藍色長裙。最終還是放棄了。
「再扎一個好看點的發式……」又一聲低喃。枯蝶對著銅鏡看著自己的發式。很簡約的蝴蝶髻。除了一根紅漆木簪。再無其它。有些懊惱的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如凝脂般滑女敕雪白的肌膚。
長得這麼美。也不必特意打扮什麼。素淨得出塵。也是種別樣的美不是。枯蝶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美麗的臉蛋。
「然後呢……中午村子里所有的村民會聚在一起吃了大鍋飯。然後吃完飯後。就開始年輕人的狂歡。男子們開始比賽。女孩們只需采集一些東西放在手上。只需對心儀的心上人投去。若是他接受。兩人便可尋個僻靜地。甜甜蜜蜜一夜。若不接受。則說明他無意。自是無緣。」枯蝶依舊口中低低喃喃著。回想著那日劉靈對她說的話。
「嗯。好了……」枯蝶滿意的打量著自己。手中捻著一朵紙制的玫瑰花準備朝屋外走去。
「枯蝶……」坐在椅子上。一直默不作聲打量著枯蝶的傲羽。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枯蝶原本不想搭理他。但還是站住了腳步。等待著他的話。
「不要生我氣了好麼。」話里帶著絲乞求。
「我沒生你氣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生你氣呢。」
「別這樣了好麼。」
皺眉剛要發作的枯蝶。忽地瞧見正進屋的劉琪。枯蝶眸子猛然大睜。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眼里只有劉琪的身影。完全忘了傲羽在一旁。
只見劉琪原本散在肩上的青絲全部被整齊的束在頭頂。用一根白玉簪定住。原本稚女敕清秀的臉。在這樣一個發式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的英氣。也增加了一分成熟。
一襲月牙色長衫。腰束紫色繡紋腰帶。包裹著劉琪細瘦修長的身材。縴毫畢現。腰間或盛開綻放或含苞欲露的玉蘭花。蔓延至衫擺。一雙玄黑長筒布靴。整個人完全一副儒雅的模樣。與往常想比。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
劉琪滿臉笑意。被枯蝶盯得越發不好意思。原本有點紅暈的臉此時鮮艷欲滴。仿佛要滴出血來。枯蝶好笑的瞧著他。看見他的一只手別在身後。知道他定是藏了什麼東西在身後。但也未說破。只是如往常般看著他。
劉琪瞧了瞧一旁一臉不悅的傲羽。不安的詢問道「怎麼了你們。」
問出的話被枯蝶自動忽略掉了。傲羽也沒有回答。劉琪表情有些訕訕的。情況不妙。也沒再問。
「你怎麼來了。」故作好奇的問道。「這是你今日的衣著……」說著。指著劉琪身上的衣裳。
「我娘親給我縫的。讓我今日穿上。」劉琪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想到劉姨的手工好巧呢。真好看。」枯蝶由衷的稱贊道。
被枯蝶這樣毫不吝嗇的夸贊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劉琪抓了抓後腦勺。「是啊。我娘親年輕的時候可是村子里最好的繡娘呢。」說著這句話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豪。
「我來是給你送樣東西。」說著便將別在身後的手伸出。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枯蝶。「給你……」
「是什麼。」枯蝶好奇的問道。手已經先于腦子指示伸出接過了包裹。
「你打開就知道了。」劉琪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余光中瞥見傲羽的臉色依舊不悅。
枯蝶轉身將包裹放在桌上。打開一看。立刻笑靨如花。驚呼出聲。
打開一看。竟是水綠色的長裙。還有淡黃色的里衣。以及綠黃相間的絲質腰帶。
枯蝶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這是我娘為你繡的。喜歡麼。」劉琪也不禁被枯蝶的喜悅感染。他能感受到枯蝶是真心喜歡這衣服。
「恩恩。喜歡。」枯蝶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喜歡就好。趕緊進內屋換吧。」
「恩恩。好。」枯蝶咧嘴笑得不明所以。迅速的換好衣服後。揭開簾子。習慣性走向傲羽的腳。轉了個方向。直直地朝著劉琪過去。不好意思的轉了轉。「好看麼。」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劉琪明亮的眸子里倒映出枯蝶美麗如薔薇花的臉。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我知道有個地方。那里還有鮮花盛開。要不要摘一朵別在發絲上。肯定更好看。」劉琪殷勤的說道。
「好啊。在哪。」枯蝶欣喜的問道。
「等我。我這就去取。半個時辰便會回來。」話剛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
「等等。我也去。」說完。也跟在劉琪身後跑去。
隨著一聲馬蹄。以及如銀鈴般的笑聲。原本熱鬧充滿生機的世界里。瞬間陷入寂靜之中。
傲羽透過微開的窗戶。瞧著那稍縱即逝的身影。那張比春風還要潤澤的笑臉。嘴角揚起。卻滿是苦澀。
打開手心。一雙水綠色的呈水滴狀的玉石耳環安靜的放置著。陽光灑照進來。照射在耳環上。映透著玉石耳環里的肌理紋路。更加的剔透晶瑩。像是有水在流動般。
「傲羽……」
在劉姨的幾聲呼喚中。傲羽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笑。將臉上的失落掩埋起來。但依舊沒逃過劉姨的眼。
「這不是你前些日子去采石場里找出的石頭麼。竟打磨出了這麼好看的耳環。」劉姨吃驚的瞧著傲羽手中的耳環。將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
「是呢。」
「竟沒看出來你手藝如此精巧。花了不少心思吧。」
「還好。」
「打算何時送出去。今晚麼。」
傲羽但笑不語。眸子卻閃過一抹失落。
「也不知哪位姑娘被你看上。真是她的福氣。」劉姨打趣道。
「哪里。我這般無用。除了一張好皮囊之外。再無其它。怎麼會是福氣呢。」傲羽自嘲的笑笑。
劉姨想要安慰下。被傲羽的話打住「我那里還剩下些石頭。劉姨喜歡什麼。我可以為劉姨打磨個飾品。」
「真的麼。」
「恩恩。」
「那就弄個簪子吧。」
「嗯。好。」
劉姨依舊殘存美麗的臉上。隨著滿足的大笑。而變得生動年輕起來。
「哦……」劉姨像是想到了什麼。將那桌子上的包裹拿起遞給傲羽「這是我給你繡的一身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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