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麼意思。」若奈繼續步步緊逼的問道。
「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今夜的事太過奇怪。我……我……」
就在劉琪結巴得不知所措之時。忽地。若奈仰頭大笑起來。用手指著劉琪。身體一陣凌亂。笑得前俯後仰。嘹亮的大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閃動著。連空氣都不禁浮動了起來。
劉琪臉色一頓。不解的瞧著若奈。不明所以。
「好孩子。我逗你的。你還真當真了。瞧你那可愛的樣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眸里滿是寵溺。
「啊……」劉琪撓了撓後腦勺。表情有些無奈「你干嘛要逗我啊。」
若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忽地正色起來。眸子里滿是堅定︰「孩子。這個東西是你們劉家的。我們若家守護你們數百年。從無異心。我之所以不告訴你。自然有我不能告訴你的原因。有很多事情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不能告訴你。還有很多事以你現在的閱歷。是沒法理解和接受的。待到那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的話適可而止。你好好思慮吧。」
說完。雙手環著抱住手臂。端詳著眼前俊俏的少年。英氣勃發。雖殘存一絲天真和稚女敕。可在若奈眼中。卻看到了不一樣的風采。
帶領劉家奔向另一條大道上。非你莫屬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可以告訴我麼。」劉琪皺眉想了許久。細細琢磨著若奈的話。終究是沒個頭緒。
「以後你自會明白。我不能說太多。」若奈搖搖頭。拒絕道。
「好吧……」劉琪強壓著心中的好奇。望著若奈臉上肅然的表情。不再追問什麼。
望著若奈。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于下定決心問道「枯蝶……究竟去哪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她。她究竟去哪了。你把她怎麼了。」
聲音越說越急。臉上的擔憂越發明顯。
「她……我沒把她怎麼。倒是有人把她怎麼了。」若奈看了劉琪一會。喝了一口酒。道。
「什麼意思。」劉琪墨眉蹙得更緊。一步上前走得更近。滿臉的焦急「什麼有人把她怎麼了。誰。」
若奈隨意的後退幾步。嘴角一揚。表情莫測。故意停頓了會。在看到劉琪不耐的想要再次發問時。開口道︰「你二哥……」
「什麼。」劉琪一臉震驚「我二哥將她怎麼了。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她沒怎麼樣啊。她也是個好女孩。她需要一場歷練。否則以後出了村。很難在這個世界很好的活下去。這個世界可比她想象得要殘酷多了。」若奈揚唇一笑。說不來的感覺。朝著洞開的黑洞看去。眼眸遼遠。
「況且現在。她也應該不需要你了吧。」
「那她現在究竟在哪里。她究竟被我二哥怎麼了。他們在哪里。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啊。求你了。若奈神醫。」劉琪抓住若奈的袖子。乞求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緊張。
他害怕她出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她在干什麼。
「你很在乎她。」若奈定定的瞧著劉琪。問道。
「別問這個好麼。告訴我她在哪里。我現在只想找到她。」劉琪此刻竟覺得無比的煩躁。煩躁得讓他抓狂。
若奈呵呵一笑「好孩子。你急也沒用。我給你保證。明日一大早她便可以安然的出現在面前。回去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不要……告訴我吧……」劉琪不管若奈的勸告。依舊抓著他的袖子問道。
「好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呢……」若奈有些無奈的看了一臉焦躁不安的劉琪一眼。右手手起刀落。在劉琪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橫劈在他的脖頸上。
劉琪的表情還定格在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人的狀態。便眼眸一閉昏睡過去。若奈一把抱住劉琪倒過來的身體。將掉落在半空的玉印。一把抓住。放在眼前直直地盯著。眸子里在漆黑的夜里綻放出難以言說的光芒。
直直地盯著。表情僵硬。竟有些駭然。不知盯了多久。手忽地合攏。將那玉印緊緊握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像是要捏碎一般。青筋暴起。
嘴角咧開。無聲的笑著。
將玉印小心的放入懷中。用腰帶緊緊束住。一把將劉琪扛在肩上。轉身朝著那漆黑的洞開望去。嘴角微揚。而後身形一躍。在漆黑的森林里飛躍著。如同幽林鬼魅。
鋪天蓋地的水聲依舊不停震蕩著耳膜。枯蝶背靠著蹲那堵石門腳下。舉著手中有些變小的火把。雙手緊緊的環抱著滿臉悲戚與驚恐。嘴唇緊抿。眸子緊盯著前方。注意著任何一舉一動。
眸子晶瑩發亮。好像隨時都能落下淚來。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心髒劇烈的跳動聲幾乎能蓋過水聲。
一分一秒。都被巨大的恐懼感所掩埋。每一個呼吸都是煎熬。
這樣的感覺幾乎要將枯蝶逼瘋。卻依舊要獨自承受著。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便不能放棄。生命決不能輕言放棄。
這點挫折都無法承受。以後的刀槍劍影。腥風血雨如何能挺得過。自己從來都是不輕言放棄的人。從一個普通農村里的人到名牌大學的歷史研究生。那一步不是自己咬牙挺過來的。只要沒死。那還怕什麼。死了再說。
真遇到不可抗力的因素。那也只能認命。但決不能被自己心里的恐懼打垮。
回頭看著那牆。以現在的時間。劉琪肯定會發現自己不見。然後將整個地下通道找了個遍。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訊息。要麼是那個躲在黑暗里的人也對劉琪使了黑手。他也遭遇不測。或者這堵石門讓劉琪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關在這後面。
如此。等待他來救援的希望也就會破滅。
能救自己的便只有自己。
想到這些。枯蝶心中的恐懼感消退下去幾分。但還是不可控制的控制著全身。目光警戒的看向四周。站起身。用腳狠狠踢了石門。絲毫不動。甚至連一點震顫也沒有。
目光向下。盯著那大大的腳印。蔓延向漆黑的濃霧中。
這或許是劉宇走過的路。從腳印的方向來看。前後兩個方向。說明他走了一個來回。看腳印的狀況。很平整步伐勻稱。沒有驚慌的跡象。
為什麼只走這個方向。而不是別的方向。
枯蝶眸子眯了眯。走上去看看。或許有什麼發現也未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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