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屋的日子平淡而幸福。不經意間。一月的時間便已過去。本要準備動身的枯蝶。在婆婆的勸阻下。選擇留下過完春節再走。
枯蝶害喜的癥狀也好轉了許多。小月復也跟著隆起了些許。但一點也不明顯。只有枯蝶自己感覺得到。
第一次在古代過春節。枯蝶是說不來的高興與新奇。也早已忘記自己懷有身孕。跟隨著劉琪一起玩耍湊熱鬧。
而古代的除夕夜和春節。與史書中記載的一般無二。與現代相比。許多儀式是一樣的。但在禮節上更加繁瑣與莊重。
祭天祭地祭神靈祭祖先……每一個環節都是嚴格按照規定看。絲毫不似現代的那般隨意。什麼時辰干什麼。祭品的種類、多少……少一樣多一樣都不行。
枯蝶一點也不覺得麻煩無聊。反倒每一個細節都仔細瞧著。時不時地問周老爺爺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這樣。周老爺爺一點也不嫌煩。一點一滴的告訴枯蝶。
反倒是劉琪。沒那個耐心。學著枯蝶的樣子問這問那。听了一小會便跑去干別的事情了。
直將兩個老人家逗得發笑。又無奈又覺得好笑。而劉琪只是憨憨的笑著。那模樣可愛得讓人不忍心責備。
過完春節。本準備上路的枯蝶和劉琪。卻又意外被狂風暴雪擋住了去路。大雪封路。寒冷刺骨。兩人只好又推遲幾天再離開。等待冰雪消融。天氣好轉些再離開。
這一等。竟等到了元宵節後。
于是。也趕著好好享受了下元宵節的熱鬧。
「婆婆。我們去了哈……」枯蝶和劉琪站在門外。朝著站在門口的周老婆婆和周老爺子擺擺手。
兩老也學著枯蝶的樣子。生澀的揮起手來。「別玩得太晚。」
「知道了。」
于是兩人並肩隨著人流朝著城鎮的方向走去。枯蝶沒料到。街道里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多得多。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每個人都穿著最新的衣裳。紅橙黃綠青藍紫……匯成一幅五彩繽紛的美好畫卷。
枯蝶穿著周婆婆為她裁制的裙裳。整個人看起來清雅非常。簡易的蝴蝶髻。襯著翡翠耳墜。身姿窈窕。掩飾不住的灼灼其華。
而劉琪的個子似乎又長高了些。但依舊單薄瘦削。一襲青色長裳。素樸而俊朗。
為了被擁擠的人群擠到。劉琪始終用手臂將枯蝶環繞在胸前。望著眼前琳瑯滿目的商品與美食。枯蝶只覺得興奮異常。看到什麼好玩的都要去模一模。看一看。
而街道處不停涌現的表演。也令枯蝶看花了眼。劉琪更是睜著一雙純澈的眸子。打量著那些從未看到過的景象。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劉琪……」正欣賞著街頭表演的枯蝶將劉琪招呼過來。叫了幾聲。以為劉琪已經跟過來。注意力完全被表演吸引過去。根本沒有發現身旁已經發生了變化。
「你看看……」枯蝶瞧著那吞下劍的男子。興奮異常的指著叫道。臉習慣性的看向劉琪。但是在轉過臉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身後根本沒有劉琪的身影。眼珠子四處轉著。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劉琪的身影。撥開人群朝外走去。東西南北找了一圈。仍舊沒有看到那一抹身影。
枯蝶此時才覺得心發寒起來。劉琪去哪了。他不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麼。
擁擠的人群到處洋溢著笑聲吆喝聲喝彩聲……枯蝶試圖喊了幾聲。除了惹來幾道異樣同情的眼神後。聲音如同掉落大海般。沒有激起一點回應。
枯蝶走來走去。始終沒有發現劉琪的身影。最後索性站在一個較高的台階上。如果劉琪來找的話。也可以一眼看到自己。否則兩人都到處亂跑。反而會擦身錯過。
對。等。
就在枯蝶在那翹首盼望時。等來的不是劉琪。而是一個麻煩。
「公子。那姑娘好生標志哪。」茶樓上門扉洞開。一個長相猥瑣的僕從朝著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諂媚道。透過門窗指著樓下站立著的秀眉緊蹙的女子。
摟著一個濃妝艷抹女子的男子。听到那僕從的聲音。喝過那女子遞來的酒。而後旁若無人的在那女子臉上重重的吧唧一口。笑得一臉**。
順著那僕從的手指望過去。原本因為醉酒而渾濁的眼。猛然變得清明起來。脖子不禁也隨著探出去好幾厘米。眼珠子好似都要瞪出來。
「美人兒啊。」
余光瞟處。見到懷中的那張臉時。忽地胃里涌起一股作嘔感。無比嫌棄的一把將懷中正拋著媚眼的濃妝女子推出去。掏出繡帕使勁擦著手和嘴巴。原本覺得美麗妖嬈的臉。此時此刻竟覺得是那麼的惡俗。
「公子……你怎麼這般對奴家。奴家都被摔疼了。」被猝然推倒在地上的濃妝女子不可思議的望著那男子。眼淚泫然而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本以為會得到如以前一樣的疼惜。卻沒料到是一臉嫌棄。
「把這個婆娘趕緊扔出去。我看著就要吐了。」男子不耐煩的吼道。
還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是是是……」那些奴僕慌忙將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連拖帶拽的給拉了出去。房間內濃重的脂粉味瞬間清淡了不少。
「那是哪家的姑娘。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們蒼郁鎮有這麼美麗的姑娘。還是讓你們去尋姑娘時。你們在下面偷懶。竟給我找了這麼一個下等貨色。」那公子的臉瞬間冷得如同羅剎。
「公子。小的們哪敢偷半點懶。這城中一千多戶人家。我們可是里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稍微有點姿色都給公子您送來了。絕對沒有漏掉一個啊。」那些奴僕慌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哀嚎道。
「是麼。」那男子倚在門窗前。指著樓下的妙曼女子「那她是怎麼回事。」
「這……小的們不知道啊。或許……」
另一個奴僕接口道「或許是外地來探親的……」
「對對……外地來探親的。」那些僕從齊口接道。
「外地探親的……」那男子取出腰上的紙扇。故作風雅的搖了搖。以手支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隨後忽地咧嘴笑起來。望著樓下的女子。笑得一臉**。
眾奴僕立刻心領神會。也跟著咧嘴笑起來。各個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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