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寢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張鳳的淚水,在瞬間迷糊了雙眼!有那麼一瞬間,她有強烈要逃離這里的欲、望,她實在無法忍受這個猶如惡魔一般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可是,她現在除了緊咬住牙關,承受他的羞辱之外,卻什麼也不能做,她不能逃離這些,母親臨終前的遺言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中,現在離母親去世,已經好幾年了,可是,她到如今仍然記得,母親在臨終前,拉住她的手,語氣艱難地對她說,因為皇上對她有恩,所以,要她一定要幫助皇上,助周慕登上皇位。否則,她死不瞑目。
屈辱的淚水打濕了潔白的枕巾,如果不是皇上對母親有著天大的恩情,她真的想不顧一切地逃離這個金碧輝煌的籠牢,逃離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身邊。
她不知道,皇上對母親有何恩情,可是,她卻不能讓母親死不瞑目!母親淒苦一生,最後郁郁而終,能夠讓母親在臨死前仍然牢記心頭的除了薄幸的父親之外,就是報答皇上的恩情,所以,她做為母親唯一的女兒,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逃離!這是她的宿命。
寢室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張鳳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心中的酸澀,擦去臉上的淚痕,恢復了一貫冷漠的表情。她不願意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其中包括憐兒。因為,她不願意看到,憐兒為她擔心。
寢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憐兒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看到張鳳靜靜地坐在床-上,輕聲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張鳳勉強地笑了笑,道「我沒事,憐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歇息?」
憐兒緩步走過來,當她看到張鳳那雙紅腫的眼楮時,不禁大驚失色,猛地拉住張鳳的肩膀,慌張地問道「小姐,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張鳳輕輕抽出手,拉憐兒坐在身旁,微微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道「我沒事,只是剛剛在外面吹了風,沙子吹進眼里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
憐兒顯然不相信張鳳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小姐,你別騙奴婢了,奴婢剛剛在大殿里看到太子殿下了,是不是太子殿下剛剛對你做了什麼?」憐兒說到這里,頓了頓,忽然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地道「太子殿下真是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小姐!奴婢這就找他去!」
憐兒的話,又勾起了張鳳心中的酸澀,她忽然底喝道「憐兒!你不要說了!」張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緩了緩聲音,道「憐兒,你別胡想,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很晚了,你先回房歇息罷!」
憐兒滿臉不甘地看了張鳳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咬牙,跺了垛腳,轉身走了出去。
張鳳看著憐兒的背影消失在寢室里,眼里浮起了一絲歉意,她知道,憐兒對她忠心耿耿,看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可是,這是皇宮,不是一般的地方,她怎麼能夠讓憐兒如此魯莽?她更不願意因此而害了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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