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雲殿。在偏僻的冷宮里,憐兒皺著眉嘟著嘴,惡狠狠地踹了一腳地上的雜物,氣憤地道「那些該死的宮人!搬東西怎麼不把這里打掃干淨?」
張鳳微微一笑,彎下腰把一張被人踫倒在地上,沾滿灰塵的椅子扶了起來,笑道「憐兒,你就別抱怨了,這冷宮里平日根本就沒有人會來,那些宮人又怎麼會收拾?再說了,上次搬進酈宮,走得匆匆忙忙的,自然也沒有人再理會這里!」
憐兒皺了皺眉,道「小姐,你既然進了宮,為什麼還要住在這里?你不是說,進了宮,早晚都會被太子殿下知道的麼?為什麼不現在干脆去找太子殿下算了?就算不能住在凌煙閣,最起碼也有個別宮住呀?你看這里,又髒又亂,現在天氣又那麼冷,連生火的東西都沒有,這叫人怎麼活?」
張鳳本來正在收拾著地上的雜物,現在听到青這樣說,便放下手中的雜物,拍了拍手,道「憐兒,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回宮,是因為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我並不想被任何人發現!」
憐兒見張鳳主意已決,心知再多說也沒用,便也挽起袖子,與張鳳一起收拾起地上的雜物來,她雖然不明白,張鳳為什麼進了宮,又選擇住在這樣的破地方,可是,不管張鳳做什麼,她跟著就是了!
一個身穿藍色太監服的少年,手上抱住一些衣物和被褥,從冷宮外面走了進來。
憐兒一見來人,開心地笑道「俞大哥,你從那里拿來的這些東西?」
一身太監服飾的俞寒俊臉微微一紅,道「這些是我在燕淘那里要來的!現在宮里人多,還是燕淘把這些東西送到前面比較偏僻的地方,才交給我。」說完,他頓了頓,又對張鳳道「宮主,燕淘現在月兌不開身,她讓我轉告宮主,她晚上會來見宮主。」
張鳳微微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俞大哥,現在皇上的情況怎麼樣了?」
俞寒沉默了一會兒,道「皇上現在被皇後軟禁在鳳凰宮,鳳凰宮的周圍布滿了皇後手下的禁軍,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我听燕淘說,皇上現在的情況恐怕不太妙!因為周慕這次回宮,已經取到了玉璽,現在,他已經開始在朝堂上與皇後分廷抗禮!而皇後得知玉璽已經被周慕掌控,氣不輕,我擔心,她接下來,必定會從皇上身上下手!」
「玉璽?」張鳳微微皺了皺眉,道「周慕已經得到了玉璽?這是怎麼回事?」
俞寒道「上次前往天華山,周慕正是為了玉璽而去,估計,是周慕得知玉璽在天華山的消息,所以才借由祈福前往天華山,實質,卻是為了取玉璽!」
張鳳秀眉微蹩,沉默不語,她一直以為周慕任性妄為,為了搏張媚的歡心,所以才不顧朝政,帶著張媚前往天華山祈福,卻沒有想到,他前去天華山,是為了取玉璽。
在大周國,玉璽是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其實,它就是一件兵符,有了它,就可以調動大周國一半的兵力,大周國在開國以來,開國皇帝紫應華就制造了三件兵符,分為一塊玉璽二塊虎印!
玉璽一向都掌握在歷代皇帝的手中,而虎印卻從開國以來,其中一塊就掌握在開國功臣司馬將軍的手里,而另一塊是在歷任的兵部尚書那里,可是,在老太後在世的時候,勾結了兵部尚書,結果,導至了二塊虎印一起,落到了老太後的手里,而老太後去世後,又落到了當今皇後,皇後的手里。
大周國的兵力,一向分為三個部分,身為天子,掌控住玉璽,自然是擁有了大周國的一半兵力,而另一半兵力,分別為其中兩塊虎印控制,如今兩塊虎印全部被皇後拿著,所以,周慕雖然已經掌控了玉璽,卻還是與皇後不分高下。
想到這里,張鳳不禁對皇上的心思暗暗佩服,只是,周慕的表現更是大出她意料之外,在如此關鍵時刻,放下朝廷中的一切,前往天華山取玉璽,這樣的果斷的決定,並不是一個膚淺的人可以做得出來的,如果這些並不是皇上在暗中安排的,那她不得不承認,周慕確實不像他表面所看到的怎麼簡單,他應該是一個深藏不露,城府極深之人才對!
俞寒見張鳳沉吟不語,便又道「宮主,現在周慕有玉璽在手,再加上我們凌霄閣的勢力,相信登基為帝是遲早的事,雖然皇後手中握有兩塊虎印,卻也不足為慮,而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把皇上救出來!」
張鳳點了點頭,道「俞大哥,皇上被皇後軟禁在鳳凰宮,而鳳凰宮守衛嚴密,救皇上之事,萬萬急不得,而且,我相信,周慕現在也正在考慮這件事,這里是皇宮,而他又是當今太子,我相信,他會有辦法救出皇上的,到時候,我們的人在一旁協助就是了,千萬別暴露了身份!因為,助他登基,才是我們真正所要做的事。」
俞寒點了點頭,道「是,我一會就把消息散布下去,讓宮里的人注意點。」說完,俞寒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宮主,你的功力還沒有恢復,這個地方又甚是寒冷,你要多保重身體!」
張鳳微微一笑,道「俞大哥放心,我沒事!再說,這個地方偏僻,正合我意,宮中甚少人會到這里,正好清靜清靜,否則,那些宮人見我還活著,恐怕會因為見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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