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只覺得轟的一聲,心在瞬間碎成了一片片,她那秀麗的小臉,在瞬間變得蒼白,過了良久,她終于機械地朝俞寒點了點頭,然後猛地轉過身,沖了出去。
俞寒看著憐兒的背影漸漸沒入寒霧中,一絲疑惑掠過心頭,卻很快被另一個念頭壓了下去,他嘴角翹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轉過身,快步向寒玉洞的深處走去。
寒玉洞的深處,仍然是煙霧纏繞,一襲白袍的張鳳,靜靜地躺在寒玉床-上,她雖然衣著單薄,但是,臉色卻紅潤如玉,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高挺的鼻子,微微呼出平穩的氣息,在寒冷的環境下,形成了細微的,白色的氣體。
俞寒緩緩走了進來,他的雙眸痴痴地看著熟睡中的佳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在佳人身旁坐下,伸出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佳人的臉頰,緩緩地沿著佳人光潔的額,輕輕滑過那高挺小巧的鼻子,然後修長的手指在那抹嬌女敕的唇上停下,並輕輕地摩挲著。
俞寒的動作充滿了柔情,他的雙眸緊緊地盯住那一抹嬌女敕,過了良久,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俯下首去,輕輕地在那抹嬌艷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忽然,他感覺到,床上的佳人有點不安地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在瞬間驚動了他,只見他猛地坐直身體,雙目緊張地看向張鳳,見她仍然緊閉住雙眸,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仍然在沉睡中的張鳳,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復雜和苦澀,她在夢里,仍然抗拒他的踫觸麼?
想到這里,俞寒的臉色一沉,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他再也不允許失去她,他不要看到她再為其他的男人流淚,她,只能夠是他的,所以,他在把她抱回凌霄閣後,就給她喂食了一種能夠失去最近一年記憶的草藥,只要她把在皇宮里的一切,全部都忘記,那麼她仍然是那個依賴著他的小女孩,她不會再記得那個傷害她的男人,更不會為了他而傷心落淚。
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俞寒眼里閃過一絲愧疚,他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她,可是,他如果不這樣做,他將會永遠失去她,如果,如果她以後知道真相,是否會恨他?不,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凌霄閣地處深山,周慕與她永遠也不可能會再相見,而那草藥根本就無藥可解,她又怎麼可能會想起過去的一切?只要她沒有想起過去的一切,她就會永遠留在他身邊。
想到這里,俞寒的眼里更是閃過一絲堅定,他從懷里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從里面倒出了一粒微紅色的丹藥,然後輕輕地給張鳳喂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張鳳那長翹的睫毛忽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便緩緩地睜開了秋水一般的雙眸,她有點茫然地打量著周圍,卻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訝然地轉頭看去,卻發現她是被俞寒抱在懷里。
俞寒那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鳳兒,你還好麼?」
張鳳心里一陣奇怪,俞大哥不是一向叫自己為宮主的麼?怎麼特別換成了鳳兒?而且,她真的很不習慣和俞寒如此親怩,她有點不安地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袍,而白袍里卻空無一物,整個身體曲線畢露,若隱若現。
她嚇得底呼了一聲,猛地推開俞寒,卷縮成一團,瞬間羞紅了臉,她看了俞寒一眼,微微有點不悅地道「俞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說到這里,張鳳停住了,下面的話,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絕美的臉上更是紅如晚霞。
俞寒微微一笑,別過了身體,然後從身上解下披風,隨手扔給床上嬌羞不已的張鳳,強忍住笑意道「鳳兒,對不起。」
張鳳把俞寒扔過來的披風緊緊地把自己包裹起來,一直到身體沒有一絲露在外,這才平靜了下來,她強忍住心里的不悅感,看著俞寒道「俞大哥,我怎麼會在這里?」
俞寒並沒有回答張鳳的話,而是突然轉過身,雙目緊緊地盯住張鳳,過了良久,才沉聲道「宮主,你受傷了,是我把你帶來這里療傷的!」
張鳳微微一愣,她受了傷?可是,她自己怎麼一點印像也沒有?她記得她接到皇上送來的信,讓她進宮去一趟,可是,後面的事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她這是怎麼了?想到皇上,張鳳不禁輕呼一聲,對俞寒道「俞大哥,憐兒呢?你快讓憐兒進來,皇上還在等我呢」
張鳳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被俞寒按住了肩膀,他那俊美的臉容,與她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他那暖暖的呼吸,輕輕地噴在她的臉上,令她心里覺得不安,她反射性地想推開俞寒,卻被俞寒抓住了手。
張鳳臉色一沉,聲音有點微怒地道「俞大哥,你做什麼?」
俞寒的眼里掠過了一絲憂傷,他雙眸緊緊盯住張鳳,道「鳳兒,你已經昏迷了好久了,你受了很重的傷,難道你已經忘了麼?」
俞寒的話,令張鳳覺得一陣迷惘,她一時忘記了掙扎,疑惑地看著俞寒道「俞大哥,我怎麼會受傷?你在說什麼?」
?俞寒輕輕地扳過張鳳那嬌弱的雙肩,讓她面對著自己,沉聲道「鳳兒,你相信我麼?」
張鳳微微一怔,隨後緩緩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相信俞寒的,不單單是因為俞寒是與她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更是因為,俞寒永遠都像一個哥哥一般照顧她。她相信,就算所有人都會騙她,但是,俞寒絕對不會。
在得到張鳳的保證後,俞寒這才輕輕地把她擁進懷里,道「鳳兒,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把話說完,好麼?」俞寒的語氣里,有著濃濃的迫切。
張鳳雖然不習慣俞寒的懷抱,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而疑惑地皺了皺眉,再次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覺得,今天的俞寒,與她平日里所見到的不同,難道,在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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