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大家便開始聊了起來,一位身穿粗布衣,容貌粗曠的大漢,喝得正在興頭上,只見他紅著臉,忽然一拍桌子,對他的同伴大聲道「他媽、的,大胖,老子看到仙女了!」
他話一出,眾人便轟然大笑起來,有與他相熟的,便笑道「我說黑子,你是不是發夢了?就你這副模樣,你還能夠看到仙女?莫不是你馬尿喝多了,把你家那母老虎當成了仙女了吧?」
那叫黑子的大漢氣哼哼地向那人瞪了一眼,粗聲粗氣地道「老子清醒得很!告訴你們,你們別以為老子喝醉了,老子是真真正正看到仙女了,老子可是半句謊話也沒有,老子要是說謊,天打雷劈!」
另一個人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黑子,你既然說你是真的看到了,那就和我們大伙兒說說罷,我們可是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仙女長得啥模樣兒呢!」
這話又引起了眾人的一陣大笑,有好事者更是大聲道「我說,你們也真是的,就黑子那眼光,連鎮東頭的那個張寡婦他都能當成仙女,他的話,你們也信?」
這話一出,眾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在座的人都知道鎮東頭那張寡婦是誰,她正是黑子的相好,人長得奇丑無比,是小鎮出了名的,又丑又騷的女人。
黑子被氣得一張本來就黝黑的臉更是黑得發亮,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聲道「你們這群龜孫子,別拿老子的事兒當笑話!老子又不眼瞎,難道美不美,老子不知道麼?老子告訴你們,老子是上靈山采參的時候,見到仙女的!老子看得真切,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黑子這話一出,眾人便沉默了下來,靈山山勢奇險,山中異花奇草數不勝數,在靈山的最深處,有著奇大的人參,有的甚至快趕上上千年的年頭了!靈山好東西多,這是這一帶的人都知道的事,可是,真正敢進到靈山里去的人,少之又少。因為靈山深處,不但好東西多,猛獸也不少,進靈山的人,十有**不能活著回來!
偶爾有人進靈山出來,便常常說听到靈山深處有仙曲傳出,還有女子清晰的笑聲,可是因為誰也沒親眼看到,所以靈山有仙女的事便在這一帶傳開了!
對這些,眾人是深信不疑的,因為,進靈人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活下來那麼好幾個,活下來的幾個人,幾乎都听到靈山深處的女子笑聲。
所以,黑子這一提到靈山,眾人便不再說話,誰都知道,黑子就是那幾個常常到靈山去采參的參客之一,若是靈山深處有仙女,也許真被他看到了也說不定。
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有人問道「黑子,你沒騙我們罷?靈山里,真的有仙子?你確定你沒看花眼?」
黑子牛眼一瞪,粗聲粗氣地道「老子怎麼可能會看花眼?老子告訴你,老子不但看到了,老子還聞到了!這事是千真萬確!」
听到黑子這樣說,眾人又笑了,有人喊道「黑子,你他媽是狗?你還聞到了?」
黑子卻不理會那人,他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們知道老子為什麼敢常常進靈山麼?就是因為老子有一個連狗都比不上的鼻子!老子往那一站,聞一下就知道那里有好參,你們這群龜孫子懂個屁!告訴你們,老子前些日子,可是進到靈山的玉峰下的,離玉峰還有幾里的地方,老子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兒,那是女人的香,老子就心里想,這荒山野嶺的,那里來的女人?于是,老子就往那香味的來處尋去,在一片樹林後,被老子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老子一看,媽呀,那女子長得那叫一個美!老子差點就腳軟跌到地上,可是,再想仔細看清楚點,卻發現那個女子不見了,周圍除了一小片樹林,全部是空的,她就在老子面前,突然不見了!老子心里慌張,忙退出了那片樹林,老子為什麼退出來?老子是怕打擾了仙女,會被仙女降罪!」
眾人听得津津有味,有人笑道「黑子,你怎麼就跑了呢?如果你留在那里,說不定被仙女看中,留下成為她的夫婿了!」
此人話音一落,眾人便大笑著附和,而黑子卻氣得猛地拍了桌子一下,怒聲喝道「你這個齷齪的狗東西!仙女是那麼隨便的人麼?你小心有報應!」說完,居然轉身去結帳,不再理會眾人。眾人討了個沒趣,當下便埋頭吃喝起來,不再說笑!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剛剛黑子的話,店小二听了個清清楚楚,他的心里一動,在黑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忙一把拉住他,小聲問道「黑子哥,那靈山里真的有仙女?」
黑子哼了一聲,道「自然是有,老子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
店小二聞言,臉上笑開了花,他把黑子送出門外,便提著一壺熱水,向二樓溜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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