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俞寒手中的凌洛紫,也許是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忽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響亮的嬰兒啼哭,在瞬間驚動了樹林中的鳥兒,也令周慕那本來就已經高高懸起的心瞬間揪痛了起來。
而一臉殺氣的俞寒,卻因為凌洛紫突然的哭聲,而松了手,他雙目怔怔地看著大哭不止的凌洛紫,眼里閃過了一絲復雜,如此過了好一會兒,他目光再次閃過一抹凶光,他恨聲道「不要哭!」
凌洛紫卻並不理會,仍然不停地大哭,終于,俞寒失去了耐心,他的表情開始變得獰猙起來,他忽然雙手把凌洛紫那小小的身體高高地舉了起來,然後猛地把凌洛紫用力拋了出去。
眼看凌洛紫就要被摔到地上,忽然一道紫色的人影飛快地從樹上躍下,穩穩地接住了被拋到半空中的凌洛紫。
周慕抱住凌洛紫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他並沒有理會站在不遠處的俞寒,而是迅速低下頭,認真地察看凌洛紫一翻,在確定他並沒有受傷的時候,周慕這才放下心來。
而凌洛紫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周慕的懷里,卻不哭了,他睜這一雙漂亮的,仍然掛著淚珠的黑眼楮,烏溜溜地轉了一下,對著周慕露出了一抹天真無邪的笑。
看到突然出現的周慕,俞寒微微怔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冷聲喝道「你是何人?」因為周慕帶著面具,他一時認不出,才有如此一問。
周慕冷冷地看著俞寒,黑眸有這一股濃濃的殺意,寒聲道「想不到,堂堂凌霄閣的護法,居然會對一個才滿月的孩子下毒手!」
俞寒的臉色大變,他雙緊盯住周慕那帶著面具的臉,失聲道「是你?」說完,他不等周慕說話,猛地揮掌向他拍了過來。
俞寒雖然武功奇高,但是,周慕仍然是勝他一籌,只是周慕抱住凌洛紫,他害怕被俞寒傷到他,只能夠閃開俞寒的攻擊,而衛子青也攔了過來,與俞寒斗成了一團。
與憐兒前去母親墳前上香的張鳳,在回凌霄閣的路上,卻踫上了慌慌張張向她跑來的王嬸,看著一臉驚慌的王嬸,張鳳的心里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快步迎上去,急聲問道「王嬸,發生了什麼事?」
王嬸也顧不得喘氣,急聲道「宮主,不好了,少宮主被人劫走了!」
「什麼!」張鳳听了王嬸的話,只覺得眼一黑,差點昏倒在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氣來,猛地一把拉住王嬸的衣袖,焦急地問道「王嬸,這是怎麼回事?」
王嬸不敢怠慢,道「宮主離開後不久,少宮主突然哭了起來,老奴以為是少宮主餓了,所以才哭鬧,便吩咐風兒抱住少宮主,老奴去膳房里取點牛女乃,當時俞護法也在,所以老奴才放心離開,可是,當老奴取到牛女乃回閣樓的時候,卻見風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少宮主與俞護法已經不見蹤影!」
听了王嬸的話,憐兒猛地一個踉蹌,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而在情急中的張鳳,根本就沒有發現憐兒的異樣,她神色極其焦急地吩咐道「王嬸,你傳令下去,讓凌霄閣里的眾人把所有出山的路全部封死,我現在就去把洛兒追回來!」說完,張鳳也不等王嬸說話,隨展開輕功,往山下閃去。
在生下凌洛紫後,張鳳發現她身體內的真氣開始有所恢復,而在這短短的一個月里,她幾乎已經恢復了過去功力的一半,所以,她才能夠如此輕松自如地展開輕功。
憐兒見張鳳向山下追去,她咬了咬牙,也飛快地展開輕功緊跟在張鳳後面掠去。
待追到半山腰,在一片茂密的樹林里,傳出了有人交手的聲音,張鳳心中大喜,她快速閃身進去,卻見在樹林的深處,有幾條人影,其中一身白衣的俞寒正與一位青衣少年斗在一起,而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位身穿紫色衣袍,臉上帶著獰猙的鬼臉具的男人手里正抱住凌洛紫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張鳳看到那位紫衣人卻在瞬間愣住了,她猛地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那位抱住凌洛紫的紫衣人,平靜的心在瞬間掀起了驚濤咳浪,這個男人!這個常常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而那位紫衣男人仿佛是感應到張鳳心中的話一般,忽然轉頭,目光在了張鳳身上,他帶著面具,張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卻可以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狂喜與期待,甚至,她還可以感受到他透過目光傳達過來的,那濃濃的愛意。
張鳳怔怔地與那位紫衣人對視著,她只覺得一股莫名的酸澀從心底的最深處涌起,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瞬間已經淚流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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