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叛軍的首領是誰,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但是,他的心里已經多多少少知道,此事絕對與失去影蹤的周應月兌了不關系,而且,因為叛軍正是虎符可以調動的禁軍,這也證實了,消失的那兩塊虎符已經落到了周應的手上。
叛軍勢如破竹,已經連接攻下幾座城鎮,一時間,人心惶惶,朝中大臣有些定力不夠的,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再加上虎符已經落到周應手上這個消息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更是動搖了軍心,若不是他當機立斷,下令楊將軍帶領眾將死守距離京城不遠處的幾座比較重要的城池,恐怕叛軍早已經攻進京城。
書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衛子青手上拿著一封密函走了進來,對周慕道「皇上,楊將軍傳來密函,說目前形勢對我軍極其不利。」
啪的一聲,周慕猛地拍了一下書案,站了起來,他臉色鐵青,冷聲道「此次周應畜謀已久,是有備而來,豈有如此容易被擊退?現在他手上握有兩快虎符,只怕一切早已經準備得滴水不漏,只等一舉攻下京城,把朕這個皇帝取而代之!現在朕的三軍,不但沒有任何準備,就連軍中糧草也不多備,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衛子青沉默不語,因為他知道周慕所說的確實是事實,若是再被叛軍攻破幾座城鎮,那麼周慕的皇位就岌岌可危。
周慕那深沉的黑眸里沒有一絲波闌,他忽然一把把手中的密函捏成了一團,然後對衛子青沉聲道「子青你明天到楊將軍那去助他一臂之力,朕要到楚國去一趟。」
衛子青微微一愣,道「皇上的意思是到楚國去借兵?」
周慕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道「楚國在二十年前,曾經出現叛亂,最後幸得父皇借他十萬精兵,助他平定叛亂,當日楚皇親口對父皇許下承諾,說他日若是大周國有難,他必定會相助,並以這個玉佩為憑證!」說完,周慕從懷里緩緩掏出了一塊精致無比的玉佩。
衛子青微微遲疑了一下,道「皇上,如果娘娘已經接到了你留下的信函,相信目前已經來京城了,你何不先等娘娘到了再作打算?」
周慕听到衛子青提到張鳳,臉色緩了緩,冷酷的黑眸里閃過一抹溫柔,他緩緩地把玉佩收回懷中,嘆了一口氣,道「子青,朕好不容易才尋到她,你以為朕不想留在宮中等她麼?只是,朕身為帝皇,現在國家有難,又怎麼能夠為了朕的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借兵之事?若是如此,朕豈不是成了昏君了麼?罷了,所有的一切,都等朕從楚國回來再說罷!」
衛子青見周慕仍然決定去楚國,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如果娘娘來了,見不到皇上,會誤會的,要不,去楚國的事,就交給屬下罷?」
衛子青心中所想,周慕的心里又怎麼會不明白?當初他因為不懂珍惜,傷害了張鳳甚多,令她差點就離他而去,而,這一次,好不容易他才找到她,而她卻已經完全把他忘記,他卑鄙地利用孩子逼她回京城,可是,如今周應利用手中的虎符叛變,讓他又無暇顧及她,這次若是她回京,見不到孩子,她必定會誤會他,若是他把孩子交給她,那麼,他就會再次失去她,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
他不願意離開京城,不願意失去她,可是,目前時間緊逼,叛軍已經逼近京城,借兵之事,刻不容緩,又豈容他多想?更何況,向楚國借兵之事事關重大,必須他親自去才有希望,他又怎麼放心讓衛子青去?
在進退兩難中,周慕心里已經作出了決定,他是一國之君,又怎麼能夠棄國家于不顧?對她,他只好等到平定叛亂之後,再向她解釋了!希望能夠得到她的涼解。
想到在這里,周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衛子青道「子青,不要再說了,此事,日後朕自會向她解釋,如今,已經容不得朕想太多了!」說到這里,周慕輕輕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雙眼,神色極其疲倦。
衛子青默默地看了周慕一眼,他知道,周慕已經決定的事,就再也難以改變,因為周慕身為一國之君,不管周慕有多喜歡張鳳,如今國難當頭,他都不得不為了國事,而把她拋下,這就是身為一國之君的無奈,凡事,都是以國事為重。
想到這里,衛子青在內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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