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兒深知香鈴公主的性格,對她如此反復的態度早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所以,也不推薦,順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先把被香鈴公主掃到地上的瓷具碎片收拾好,這才靜靜地退了出去,由始至終,木兒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沒有擦一把臉上仍然不斷冒出的鮮血。
對于木兒的表現,香鈴公主只是冷眼旁觀,她的雙眸深不可測,有著若隱若現的殺意,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溫和無比,仿佛對剛剛之事,根本就不在意,在對上木兒的目光時,甚至還有一絲歉意。
待木兒離去後,香鈴公主的表情在瞬間卻變得極其難看,她臉色陰沉,眼中的凶狠暴露無謂,銀牙緊咬,雙眸中迸發出劇烈的恨意!
手中的繡帕幾乎被她扭扯欲斷,卻始終難泄她心頭的憤恨,在楚國的時候,她打探得極為清楚,周慕在登基前,曾有一正一側二妃,這二妃同為大周國首富張家的女兒,與她相比,出身低賤而卑微,根本就不能與她高貴的公主身份相提並論。
而更令她放心的是,這二妃一個已經失蹤,一個卻已經被遣送出宮,而且,周慕在登基後還不曾選秀女,後宮空無一人,正是她成為大周國皇後的大好機會。
所以,她才不以借兵為由,逼迫周慕娶她為後,而是選擇了跟隨他回大周國,好緊緊抓住他的心。
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自負,而她的美貌,卻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再加上她出身高貴,是楚國最為得寵的公主,多少王公貴族為了得到她的芳心,而對她百般討好,大獻殷勤。
可是,她貌美如花,眼高于頂,對那些外強中干之人,只知道討好她之人,卻半點也看不上眼,所以,在她舉行成*人之禮後,到現在已經三年,她卻仍然待字閨中。
一直到遇上周慕,這位大周國登基不久的年輕皇帝,他那俊美的容顏,以及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峻與自傲,這些都深深地吸引著她,周慕並不是她所見過的男子中最為俊美的一個,卻是她所見到的男子中最為冷傲,有著旁人無法相比的高貴皇者之氣的男人。
所以,她對他可以說得上是一見鐘情,在接風宴上的初次見面,她的一顆驕傲的芳心,便失落在他身上。
後來經過幾次接觸,卻發現他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並沒有像其他男人一般,看到她的美貌便驚為天人,從此對她死心踏地,而也正是因為周慕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所以才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這個驕傲自負的出色男人,她要他成為她的裙下之臣,而且,他的身份與她極其為匹配。他是年輕的皇帝,她是貌美的公主,這豈不是一樁美好的姻緣?
本來以為到了大周國後,能夠與周慕日日相處,日久生情,可是,周慕卻在回到皇宮的當天晚上便把她涼在一旁,去忙戰事,如此一連三天,而她卻也不甚在意,因為,她要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龍鳳,豈能是一個被美色所迷的荒廢朝政的昏君?若是周慕真的是如此,她也就不會為他心動了!
周慕因為朝政軍務冷落于她,她可以毫無怨言,甚至還會因為得此明君為夫,而心悅不已,可是,在她還沒有得到他的心之前,卻突然出現了一位皇後,這令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更何況,這位皇後是一位出身卑微的平民之女,豈能與她高貴的公主身份相提並論?她並不介意周慕以後在後宮納多少妃子,但是,皇後之位,卻只能夠是她的!
因為,出身高貴,貌美如花,驕傲自負的她,絕對不能容忍被一個出身卑微的平民女子凌駕在她的頭上!
不過,香零公主雖然內心憤恨難平,她卻極為聰明,並不是一般空有一副美貌,卻沒有頭腦的花瓶,她深知這里是大周國,並不是楚國,所以,她盡管狠不得馬上派人去殺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正妃,卻也能夠壓下心中的沖動,冷靜地思考了一翻。
她雖然在暗衛的口中得知周慕與那位正妃的不少往事,但是,她卻不會苯到完全相信那些往事,畢竟,一個失蹤了幾個月的妃子,突然被周慕在百忙的戰亂之中,仍然親自接回宮,這一點,就說明了那位正妃在周慕心目中的位置非同小可!所以,此事她必須小心謹慎行事,才能夠一舉得到周慕的心,從而成為他的皇後!
香鈴公主沉思了片刻,美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就算這里不是楚國又如何?她身為楚國的公主,連周慕也得對她禮讓三分,這個剛剛回宮毫無勢力的正妃又能夠奈她何?
更何況,現在大周國戰亂,正是有求楚國之時,只要她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想登上大周國皇後這個位置,是遲早之事!而如今,她只要好好地去會一下,那位正妃便是了!
香鈴公主眼里閃過一抹凶狠,冷冷地底語「本宮倒是要看看,那位他親自接回宮的正妃有何過人之處,只希望她不會令本宮失望!哼!」
鄴雲殿,酈宮。
酈宮,早在幾個月前被一場大火燒毀後,在周慕登基後開始重建,新建的宮殿才完工不久,不輪是裝橫還是宮殿,仍然與被大火燒毀的酈宮一模一樣,只是新建的宮殿比原來的酈宮少了一份古樸,多了一份逼人的華麗。
與往日的冷清所不同的是,今天的酈宮里一片熱鬧,宮人們來來往往地忙碌著,她們在迎接著她們的新主子,大周國未來的皇後與太子!
酈宮寢室。
哭鬧了半天的凌洛紫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搖藍里熟睡,張鳳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雙明眸落在凌洛紫的那小小的身軀上,她秀眉緊蹩,仿佛有滿月復心事。
看著寢室里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踏進鄴雲殿,她的心里就開始隱隱刺痛,她總是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可是,無輪如何,她卻想不起來她到底忘記了什麼,她只覺得,思緒萬千,想要說些什麼,卻猶如被堵在喉嚨深處,無法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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