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你沒事吧?」小茹忙問已經哭出來的江夢兒,一看,吸了口氣︰「天啊,臉都捏腫了!」
「喂!你個死混蛋,死老頭,死癟三!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檢點,死混蛋!」小茹轉身劈頭蓋臉的罵上去,雙手叉腰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光天化日之下你捏小姑娘的臉,你個死癟三!你他媽找死是不是,你他媽的,你女兒也被人捏,你個死癟三!」
禿頂男人饒是沒看出來一個長的秀秀氣氣的女孩能這麼潑辣,忙想要逃離是非之地。
「靠你大爺,你個死混蛋把錢給我們!你媽的死癟三,你女兒你老婆都被人捏你他媽的!」小茹見江夢兒疼的眼淚一顆顆的掉個不停,火氣早沖上了腦門,恨不得手里拿把刀砍上去!
小茹的高聲叫罵引來了很多人的停足觀望,禿頂男人忙扔了一百塊錢,轉身就跑。
「你媽的死癟三,死王八!」小茹還不解氣,站在原地怒到大喘氣。而後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身後的江夢兒。
「夢兒,你還好吧,我們去醫院,走。」小茹拉著江夢兒就要走。
江夢兒攔著她︰「不用小茹,回去用水冰一冰就好了。用不著去醫院的。」
小茹嘆了口氣,說什麼冰一冰就好,明明就是怕花錢。她拿了那一百塊錢遞給江夢兒︰「拿著,我去旁邊的商場里換衣服去接下一份工,你呢,就回住的地方呆著去。」
「還有工作嗎,是什麼,我也想去?」江夢兒一听還有工作,立刻又亮了眼楮。她太需要賺錢了。
「哎呀呀,你看你的臉都腫成什麼樣子了,瞧你皮肉女敕的,一踫就青青紫紫的,還不快回去拿水冰一冰,你這副鬼樣子誰敢把工作給你!」小茹怒其不听話。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江夢兒只好同意。
「嗯,我先走。你回去小心點。」小茹看了看時間,說完就忙往廣場旁邊的商場跑。
江夢兒看她走遠了,彎身掂起自己的背包,找了一個花壇邊坐了下來。
她仰了仰頭,中午了,陽光金燦燦的照射在臉上,她被陽光刺的眯起了眼楮。
肚子叫了一聲,江夢兒揉了揉肚子,又看向手中緊緊攥著的一百塊錢。嘴角彎起一抹笑,中午可以下碗面了。
大眼楮四處瞄了瞄,突然,她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的花壇邊上有一個未開封的長條面包。
也不知道是誰忘在這兒了。江夢兒又四處看了看,咬了咬嘴唇,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安。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誰回來取走面包,她看看面包,又看看路上的人,手指抖動著。就這樣緊張了一會兒,她還是伸出了手,顫巍巍的拿起那個長條面包,再也不敢抬頭看人,她拉開背包的拉鏈,快速把面包放了進去。
心髒咚咚的飛快跳著,她慌亂中還是抬了頭,眼眸一抬,對上一個人。那人站在廣場中央,襯衣衣領雪白,黑色大衣勾勒出高壯身形。他身高高出旁邊一群人一兩個頭,被後面的人簇擁著。有個人還拿著一張白色紙張比劃著廣場周圍。
江夢兒呼吸一頓,呆呆的看著他的側臉,好一會兒,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拿起背包就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
她一定要跑,一定不能和他面對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她就是不要和他踫面。
「夏總,這就是我們對這個廣場開發所作出的全部計劃,您看怎麼樣?」拿著圖紙的男人彎了身子問。
「嗯。」夏易風淡淡回了一個音階。手擺了擺,身後的助理就上前和拿圖紙的男人說起話來。
他腳步轉了一下,對著花壇的方向,深邃眼眸看向某一個點。只不過看了一眼,他又轉回了眼光。
身邊的男人還想說什麼,他不再想要听下去,挪動腳步離開。助理見狀忙揮手招來了一直跟著的汽車。幾步跑過去拉開了後車門。
待夏易風坐進去,助理又關上了車門。車子緩緩開走。
「老大。」
「我要一個人的手。」夏易風掛了電話。
第二日清晨,江夢兒迷迷糊糊中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覺得還是冷,努力把身子縮成一個小蝦米。
大約十幾分鐘後,她終于睡不著,睜了眼楮看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網發呆。
住在這里也有一個多月了。那日出了夜氏別墅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a市在那一刻,對她來說是更加陌生的。
走走停停,走到了大晚上,她再也走不動了。就蹲在路燈下抱著膝蓋打了一會兒盹。被小茹推醒時,她還迷瞪不過來自己在哪兒。
是小茹帶她找了個地方住,房子破舊,她也不在乎,只求有個落腳的地方。小茹還幫自己交了三百塊錢的房租。至于吃飯,她那一個月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找到房子後,第二日就跟了小茹出去打零工。
可她左手沒力氣,需要用點力氣的工作,都做不了。那時是最冷的一個月,她第一次動手洗衣服,打掃房間。甚至開始學做飯。她的雙手不僅僅有凍傷,還有燙傷。不知道等鍋子干了以後才能放油,她一勺油澆進去,鍋里殘留的水 一聲炸的響。
已經開學了呢,江夢兒想著。可她是上不成學了。哪里來的錢交學費,她自己都吃不飽。學費,生活費,她學的美術專業又是最費錢的專業,顏料,畫紙這些都是小東西,不定時的要去買的那些畫冊才要人命!
她輕輕嘆了口氣,以前和他住一起的時候,她花他的錢,花的那樣理所當然,那時她的參考資料,本本齊全,想要哪個畫家的畫作,只要一提,他就命人第二日就找來。
學習好,也並不是全因她有多高的天賦,沒他的錢做後盾,幼時就為她請最好的老師來教,花錢買最好的鋪築品來錦上添花。她哪里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整日里自戀不已。
可她卻並不後悔,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只是,偶爾會想起。但也僅僅止于想起。
回憶,並不具備任何力量。
止于林朗,她剛開始在雪地里走的時候,是想要打電話給她的。只是到了最後,她也心灰意冷了。還不如斷的干淨。
江夢兒出了一會兒神,還是起了身,拿起水壺燒水。並沒有廚房,房間就十平米。放張床,一張桌子,就什麼都放不下了。地面也不是地板磚,而是黑漆漆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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