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老皇帝一听說他的皇子,而且還是一向淡泊名利,他引以為傲的四皇子,既然流連與街肆青樓,煙花之地。他怒目圓睜的看著胤灝宸。
「皇上,您消消氣,現在龍體欠安。唉,都怪臣妾不好,教子無方。」蕭貴妃聲淚俱下的痛訴著。
「唉!」蕭貴妃柔聲細語的聲音,撫平了老皇帝心中些許的憤懣。他搖頭苦笑道︰「這樣惡劣的事跡一旦被宮中的人告知西域常駐在宮中的大使,那該如何是好啊。」
「恐怕,已經得知了。」蕭貴妃攙扶著老皇帝的龍袍,「這件事臣妾已經听出風聲有段時日了,原本以為宸兒能有迎娶西域君主最佳的條件,可如今……皇上,這可如何是好啊。」
「宸兒你……」老皇帝指著站在一邊低眉順目的胤灝宸,想要痛斥一翻,可是看到胤灝宸滿臉愧疚之色的樣子,于心不忍︰「事到如今,只有另選他人了。」
「可憐我宸兒,錯失良機啊。」蕭貴妃佯裝惋惜的道,眼眸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胤灝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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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退了養心殿的蕭貴妃和胤灝宸漫步在宮中的太液邊。
「宸兒,你被皇上責罰禁足一月不得入得宮中,不知道是禍還是福呢?」蕭貴妃看著遠處的雪景,漫不經心的道。
「母妃,兒臣多謝母妃出來親自化解難題。」胤灝宸跟在蕭貴妃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說道。
蕭貴妃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眸光中閃出一道不易擦覺的色彩︰「宸兒,以後千萬要切記。身為皇子,逗留煙花之地有違你的身份。宸兒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母妃在像你兒時那樣處處管制著了。」
「母妃所言極是,宸兒謹記于心。」胤灝宸作揖道,心知肚明的倆個人依然在說些心照不宣的話。
「願我兒早日達成心中所想,我這個做母妃的也好母憑子貴。」蕭貴妃依舊是一臉平靜的說著,但是這句話的聲音明顯壓低了好幾個分貝,低得只有緊隨其後的胤灝宸得已聞之。
冬日的皇宮,依然是美麗的。
雲曦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上,遠處太湖液邊的垂柳兒,已經憤怒的撐著芽兒。欲與這清冷蕭瑟的天氣試比高下,偶爾幾只早歸的燕子來回穿梭著,尋找最佳的棲身之地。
「喲,這不是蕭姐姐麼!」此時,一聲伶俐高亢的聲音傳了過來。
尋聲望去,只見一群宮女太監們,擁簇著最前方一個頭飾精致,衣著華麗的美人兒。
「本宮倒是誰呢,原來是妹妹來了。」蕭貴妃滿臉堆上和藹的笑意。
蓉貴妃的穿著打扮明顯比蕭貴妃的看上去,要年輕得多了。其本人也要比蕭貴妃小得好幾歲,當然不會選那些顏色偏深的綢緞做衣裳。緊跟其後的是她也渴望母憑子貴的齊環王——胤禎允。
齊環王面無表情的跟在其母妃蓉貴妃身後,對著蕭貴妃拜下道︰「兒臣見過蕭母妃。」
「快起來吧,這大冷天兒的別把孩子凍著了。」蕭貴妃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道︰「哎,妹妹,怎麼你也有了賞雪的興趣。」
「噢,妹妹這會啊正準備和允兒去給皇上請安呢。」蓉貴妃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瞥了一眼身邊的齊環王。
「哎,這倒可真是不巧了。」
「姐姐此言何意?」
蕭貴妃隨意的撫了下帶在頭飾上那個象征著皇後的鳳簪,道︰「方才本宮和宸兒正從養心殿那出來,皇上的情緒很是不大好呢。」
難道皇上是因為胤灝宸拒婚才發怒的麼?諒他胤灝宸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拒絕皇上親自聯姻的吧。想到這兒,蓉貴妃笑意盈盈的問道︰「那麼敢問姐姐,皇上是因為何事而龍顏大怒的呢?
蕭貴妃瞥了一眼胤灝宸,走到蓉貴妃的面前,親昵的拉起她的手道︰「本宮原以為家丑不可外揚,可是妹妹與本宮情同姐妹,本宮就當做是閑聊家常得了。
俗話說的好,子不教,母之過。宸兒他居然逗留民間青樓,這等傷風敗俗有違皇家顏面之事居然傳到了皇上的龍耳里。妹妹你說,皇上他能不動怒麼!」
「你說什麼?」蓉貴妃听完蕭貴妃的‘閑話家常’,臉色頓時大變。
也就是說,皇上一定會顧忌此事,從而打消了賜婚了。好你個蕭貴妃,居然利用皇家顏面暗自造次。
虛假的笑顏再次浮上蓉貴妃的嬌顏,「哎呀,姐姐。妹妹以為,宸兒也是大人了,這男人嘛長大了總會有所染指的,還望姐姐不要太往心里去,傷了身子,恐不能服侍皇上呢。」
蓉貴妃的面色,蕭貴妃豈會看不出來。
但是她依然佯裝可惜了大好機遇的樣子,痛心道︰「多謝妹妹好言,姐姐的心胸啊,可寬著呢。
唉,這鬼天氣。如今也近初春了,卻還是這般的酷寒。」蕭貴妃略微聳肩︰「妹妹賞雪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啊,本宮先行回宮了。宸兒,走。」
蓉貴妃向著蕭貴妃轉身的方向,略微含頜。
身影走遠之後,和善的眸光迅速被陰沉所代替。
「母妃。」齊環王輕輕喚道。
「哼,有什麼好拽的。有本事你去當皇後呀,撐到現在你不也只是個妃子而已。只不過是帶管了後宮幾年而已,我就不信皇後這個位置能被你坐上。
老皇帝的心里,終究還是忘不掉那個死去的賤人的。如今老皇帝身子骨依然撐不了幾日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囂張到什麼時候。」蓉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母妃,接下來我們……」
「擺駕回宮。」
但凡是宮中的人,尤其是服侍在皇上身邊的女人都明白,皇上心情不悅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攪。君心難測這個道理,誰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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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母妃,兒臣以為賜婚之事必定是由齊環王和蓉母妃想出來的注意。」
「哼,你當本宮不知曉麼。」
蕭貴妃和藹的臉上泛出冷然的笑意,她又怎會不知曉雖然她沒坐上皇後之位,只是帶為掌管後宮之事而已。
即便如此,這後宮中的妃子嬪妃們,仍是虎視眈眈。表面上都把她當姐姐樣來尊敬,背地里誰不想把她擺倒,坐上皇後的位置。
她暗自里運籌帷幄了也算有大半個輩子了,卻始終無法真正的坐上皇後的寶座。
當年蕭貴妃受寵的時候,不得不說的是另外一個妃子,也甚得皇上的寵愛。皇上經常說,有兩位心愛的女子,人生又有何事是不滿足的呢。
偏偏巧合的是,兩位妃子同時懷孕,皇上龍顏大悅,允諾,誰誕下龍子,就奉為太子。
蕭貴妃是卯足了勁兒,可惜……好在她……
「母妃,母妃?」胤灝宸看著蕭貴妃看著窗外,陷入沉思的樣子。
思緒被拉了回來的蕭貴妃冷眼瞥了一眼胤灝宸,揉了揉太陽穴道︰「宸兒,你先退下吧。母妃有點乏了,想休息會。」
「母妃注意鳳體,兒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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