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剛將梅若月和洛兒領進熱鬧喧嘩的大廳處,廳內一位打扮得清雅素麗的女子暗中注視了她們,紅唇斜勾走了過來。
「喲,好俊俏的爺!」女子的聲音不卑且不亢,臉上的笑容大方又得體,明若翦水似的雙瞳閃爍著智慧,穩重的光芒,一點沒有風塵女子的媚態和輕浮。
梅若月暗自打量了下該女子,莫非她就是這兒的‘老鴇’?不對呀,電視上放的‘老鴇’都是些老女人啊,顯然眼前這位……
「春香,秋菊,看茶。」女子提高聲音喊道,隨即又對梅若月說道︰「爺是要進閣樓呢,還是……」
閣樓就免了,她要在這等那月復黑小子到底來不來呢。于是梅若月客氣的道,「老鴇,閣樓就免了吧,小爺此番前來是受朋友邀約。」
一會後,兩位年紀約莫十五六歲丫鬟模樣兒的女子,各自端著茶水和果脯走來。
一雙縴細白皙的玉指小心翼翼的倒出茶水,遞到梅若月的面前︰「看公子的口吻好像是打遠道而來?」
「在下就是胤夜人士。」
「喲,公子,奴家又沒說您不是咱胤夜的人。但凡知曉我花滿樓名號的人,也都會知曉小女子喚名水玲瓏,都會稱我為水姑娘,亦或是玲瓏姐。會直呼‘老鴇’的,公子您還是第一人。」
「呃……」梅若月頓時語塞,心里更是納罕,‘看來這花滿樓還當真是不簡單啊。
洛兒連忙從身後圓場道︰「水姑娘,我們家公子長年在外經商,不知道這‘花滿樓’的規矩也是人之常情。怎麼?難道水姑娘是要責怪不成麼?」
「喲,這小公子您說哪去了。奴家開門做生意,賺的是銀子而不是仇家。況且,奴家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要照看著一大別院,按理說樣樣都得小心翼翼提防著的。」
說著玉指一轉,手中的粉色絲絹騰空飄逸,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一看這二位公子的打扮和這幅俊俏的模樣兒,玲瓏心里就已明白了幾許。剛才的話,還望公子海涵,不要于小女子計較。」
呵……原來如此。好個手無縛雞之力,好個處處提防。
梅若月飲下一口香茗,由衷的贊嘆︰「嗯,好茶!那麼水姑娘,既然如此還請自便,不要打擾小爺品茶的心情。」
水玲瓏听完,嬌顏微微有些變色,憑她水玲瓏的名號和姿色,是從來有過任何一個男子先行出言讓她不要打攪。
水玲瓏心里好生詫異,亦有點些許的不甘。不過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女子,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巧顏歡笑的作揖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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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處一間封閉式的廂房內。
胤灝宸一系便衣打扮,桃花眸凌厲的注視著樓下梅若月的一舉一動。
‘吱呀……’一聲,門開了。
「玲瓏見過王爺。」水玲瓏朝著胤灝宸恭敬的半膝蹲下,雙手放在腰部的右側。
「起來吧,有沒有發現出什麼來?」胤灝宸收回目光,問道。
「回王爺,玲瓏覺得那位梅公子……」水玲瓏蹙著柳葉眉,頓住了。
「如何?」
水玲瓏搖著頭,一副猜不透模不準的樣子︰「玲瓏實在是看不出來,那位梅公子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實在要說的話,那就是他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噢?那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好像她對奴家的姿色不是很感興趣,而且……」
「而且什麼?」
「玲瓏一時半會還捉模不透到底是什麼地方不一樣,請王爺責罰。」玲瓏說著,又低頭蹲了下去。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使他的人接二連三的猜不透,模不準?
胤灝宸俊美的臉龐上浮出一絲惱怒之色,這個梅無影,他究竟是不是胤夜王朝的人?究竟還是不是梅家的公子?為何看似簡單的他,卻又總是隱隱的讓胤灝宸有種說也說不清楚,講也講不明白的神秘感!
「難道真的只是我的錯覺而已……」胤灝宸雙手拂後,微閉著明眸自言自語的道。
在他雙眸微閉的那一刻,水玲瓏那雙水瞳散發出濃濃的仰慕。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響起後,水玲瓏起身打開了房門。
捷靈子進來作著揖道︰「見過王爺。」
「嗯!」胤灝宸舒展了下微蹙的劍眉,帶著詢問的目光看了眼捷靈子。
捷靈子連忙回答著︰「回王爺,您吩咐的事都已辦妥了。十六王今天是出不了皇宮了。」
胤灝宸的臉上浮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乳臭未干的小娃兒,也敢跟他逗心計,實在是太女敕了點。
捷靈子在得到胤灝宸的允許起身後又說道︰「那位姑娘也已經收下了定金,就等著花滿樓大辦‘花魁斗’了。」
「此時一定要做到嚴謹保密,萬萬不能讓他人得知。」胤灝宸冷冷的道。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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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廂房的水玲瓏,站在閣樓的另一端看著樓下飲茶听曲的‘梅公子’。心里好奇的想︰‘她明明是個女子,為何要穿成這幅模樣,到這煙花之地飲酒作樂?
難道是達官貴人家的千金,來煙花之地尋個消遣?那為何又與王爺有什麼瓜葛?難道王爺不知曉她是女兒身麼?亦或是王爺根本就知曉她的真實身份,還是……
太多的疑惑,根本不可能在一時間內得到解答。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這兒,自信精明的笑容重新浮現在水玲瓏漂亮的臉蛋上,她從閣樓正中心的樓梯上,拍著巴掌踱步下來。
‘啪……啪……啪……’
或飲酒,或品茶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務,將目光聚集到正從鋪墊著紅軟毛地毯的樓梯上走下來。
「各位財主,客商,公子們,玲瓏宣布一件事情。也就是三日後,‘花滿樓’將舉行三年一度的‘花魁斗’。」
「當真有此事?那到時候可不是美女如雲了麼?」
「好像今年的‘花魁斗’比往年提早了些吧……」
「提早不更好麼?咱們可以早日抱得美人歸啊……哈哈……」
水玲瓏的話一說出口,大廳酒客眾說芸芸,有興高采烈的,亦有舍不得銀兩卻又不想錯過此難得的機會的,更有咋咋呼呼沒素沒質的暴發戶,唯恐別人不知曉他的腰纏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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