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然不知道,其實當少君牽上她的手時,他也是一慌,心跳變得有點快。
但更多的卻是驚訝,因為手中的小手很冰冷,冰冷到讓他心中為之一顫。
她的手怎麼會這麼冰?他想起了剛才她跑去洗冷水手的事,心里一下子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還真是個傻瓜,明明很冷,還對他說不冷。
偷偷看了眼正在傻笑的幼然,少君不禁又輕嘆了口氣。
想著在路平了之前就一直握著吧,這樣,她的手應該會變得暖起來吧。
此時的幼然,只覺得那只被牽著的手真的很暖很暖,暖到她的心底。
只覺得,這個冬天似乎並不是多麼的寒冷嘛。
只不過,要是這溫暖能再久一點的話,那該多好啊。
當坑坑窪窪的路沒了而他的手也自然地放開了她的時候,她只能遺憾這爛路怎麼不長一點。
一直向上走,幼然和少君才發現,這座山的最高點居然是一座墳墓上。
兩人相識一眼,都是詫異。
幼然抽了抽嘴角,踩在別人的墳上看風景這種事是不道德的吧……
這個……所以,還是隨便找個稍微高的地方看臨風市的全景就是了吧。
幼然站在一塊大石頭上俯視山下,雖然這山沒有蘭凌山來得高,看得風景也不多,但這臨風市的全景還是大概能夠攏入眼簾。
還沒看一會兒,她便興奮地用手指這遠處大叫︰「少君,少君,我看到朦月和旭日了!你快看啊,那里,那片藍白色的樓就是朦月,還有還有,旁邊的就是旭日,看到了沒?」
少君聞言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市里最大的兩座學校,朦月和旭日。
「嗯,我看到了。」他微笑著淡淡回答。
記憶中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臨風市的全景,小時候雖去過蘭凌山山頂但那時的她人長得矮,哪看得到這等風景。
她興奮的指著她熟悉的建築一一對少君說了個遍。
少君但笑不語,只是側耳傾听著。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在山頂看也看得累了,這才肯下山回家。
這一天,太陽公公並沒有露出過臉。
天,雖未下雪,卻也陰沉得很,尤其是到了傍晚時,天就已經黑了。
路的兩旁一直都伴有路燈,一路上,兩個人聊著天談著笑,雖然大部分都是幼然在說少君在听,但時間卻也過得很快,很快就走到了宿舍的門口。
這時,幼然停住了腳步,突然出聲喊住了正要推開宿舍鐵門的少君。
「怎麼了?」他回頭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她問道。
對上他看來的目光,幼然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臉上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緋紅。
明明是害羞的直想躲開他的視線的,可是眼卻是怎麼也移不開半分。
半響,就在少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幼然根本就沒有喊他的時候。
只見幼然突然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動了動唇,聲音輕柔地問他︰「如果,如果我再對你說一次,我喜歡你,你……會喜歡我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鼓起了比第一次對少君告白的時候還要大的勇氣。
這是她第二次告白,就在他要走了的前一天晚上……
少君怔愣,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孩,心情一時復雜無比。
這一刻,馬路上的車鳴聲听若無聞,路人的詫異表情視若無睹,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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