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宿舍時,已是晚上了。
冷幼然才走到宿舍門口,就見沈赫毓、淑媛、紫嫣三人都從里邊跑到了她面前。
「幼然,你去哪里了啊!」
「我們都找了你大半天了,你是想急死我啊!死丫頭!」
不同于淑媛和紫嫣的著急詢問,沈赫毓是第一個發現她滿身都是污泥的人。
「女人,你……掉泥坑里了啊?」
看到沈赫毓,幼然的眼神不禁又暗淡了許多,還記得她不但曾對沈赫毓說過少君會考慮接受她的大話,而且還惡狠狠地威脅過他,要賞他一掃帚。
這些話,才不過是幾日前說的而已。
如今,再想起時卻是覺得有多麼的可笑。
她一直抱著希望,以為自己真的能夠被少君接受,可結果呢,還是被沈赫毓和紫嫣的話說中了。
他們都認為,她和少君是不會有結果的。
冷幼然收回了思緒,淡淡的笑說︰「嗯,算是吧。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會弄得滿身是泥。」
是啊,是摔了一跤。
只不過,並不是在路上摔得,而是在山上摔的。
可是,她又怎麼會告訴他們,自己其實是在爬墳山的時候,想起少君曾在那兒牽過她的手,想著想著一時出了神,不小心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差點沒掉落山下的呢。
如果說了,他們肯定會問她為什麼去爬墳山了吧,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于是,面對大家,她就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謊言說的那麼流暢,叫淑媛和紫嫣一點也不曾懷疑過。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今天會想要去每一個和少君曾走過的地方。
想了很久,她也只得到一個答案,或許……或許只是想要告訴自己,曾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是那麼的開心,所以就應該在一起的吧……應該在一起的,是嘛?
沈赫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緊盯著冷幼然的目光深邃復雜。
他覺得,最近的她很不對勁,是變得越來越愛發呆了。
就是在上班的時候也總是發呆到客人喊了她幾次她才有所反應,而若不是他在場,想必那店長早就該說說她了。
她還變得愛笑了,是那種很淡很淡,淡到幾乎沒有的笑。
這幾天來,她給他的也一直都是這樣的笑容。
可是這似乎並不是個好現象,因為,他總能從她的笑中尋找出一絲苦澀,從她的眸中發現到一絲憂傷。
盡管她將這些情緒隱藏的很深,他卻也能一眼看穿她的偽裝。
是她偽裝的技術不夠高,還是他的眼神太犀利了?
沈赫毓想,應該是前者吧。
從認識冷幼然以來,她就一直都是個直率單純再帶點暴力傾向的女孩子……
像這種偽裝的活兒,想必她這輩子都是做不到位的了。
不過,不論她是怎樣的,他都依然喜歡著她。
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一旦認定就很難改變。
「女人,我看你肯定是得近視了,走個路也能摔成這樣。嘖嘖嘖。」瞧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安,沈赫毓終究也只是笑笑調侃了她幾句,並沒有揭穿她的謊言。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很傷心的事才讓她總是那麼悲傷。
想要問她發生什麼事了,最終卻也沒能開口。
他想,就算他問了,她也未必會回答的吧,所以……還不如不問吧。
盡管看著她一身的狼狽,會是多麼的心疼……
「算了!一會兒再問你今天都到底去了哪!現在,馬上,立刻給我去洗澡!!瞧你這身上弄得這麼髒。真是的!」紫嫣沒好氣的瞪了幼然一眼。
一樣才發現,她一身狼狽模樣的淑媛便也不再詢問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大家的身後走上了樓梯。
當她們走進了寢室之後見沈赫毓也跟了進來。
淑媛雖是有些不滿意他一個大男生這麼晚了還到女生的房間里,但卻張了張嘴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
反倒是沈赫毓覺得奇怪,奇怪這李淑媛這段日子也變了,變得對他的態度似乎好了很多誒!
說真的,按照從前李淑媛對待他的態度來說,像他現在這樣毫不忌諱的走進幼然的房間,這李淑媛早就發飆,將他堵在門口不讓進了!
怎麼這會兒,她卻是忍住不阻止他了?
不懂,實在不懂,他也只能說,女人心海底針啊。
李淑媛是這樣,冷幼然也是這樣,常听別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現在看來,這話還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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