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1青春的痛
?伯樹看著她閃閃的眸子,目光又落到千夜的身上。一件粗布麻衣,『露』出細長的脖子和四肢,上面寄傲留下的痕跡還沒有消退,仍舊可以看到一處一處的淤青。
千夜轉過頭,就看到伯樹在看她身上的痕跡。她趕緊抱著胳膊,垂著眼簾說道︰「這個……是這幾天干活踫的……」
伯樹微微皺了眉,隨後輕柔說道︰「如果你是在意這些,大可以放心。我,不會計較你曾經遭遇過什麼,因為我早就有了覺悟,所以你……」
「伯樹將軍。」千夜打斷了他的話,低頭看著清澈的水面說道︰「我,也很喜歡將軍。可是我卻不能給予將軍什麼。雖然不能說原因,可我早晚有一天要離開的。」
伯樹愣了一愣,看著千夜秀美的側臉,那如羽扇般的長睫『毛』踫觸到一起,微微顫抖著。
他,漸漸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倘若我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想走的時候隨時可以走,你會答應跟我在一起嗎?」
千夜猛地看向他,臉上都是驚訝。如果伯樹肯這樣,那就是太好了。不但能夠月兌離魔爪,而且說不定伯樹還會幫助她。
可是,他愛著她,她也喜歡他呀。如果相處久了,再分別的時候,會不會更加心痛?
伯樹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對岸,笑著說道︰「你想想吧,待到這機關建設完畢了,再給我答復。」
似乎擔心千夜會一口回絕他,就像上一次那樣,所以伯樹說完話就走了。
千夜抱著雙膝,額頭抵在膝蓋上。
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過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把它粘起來。
上一次在樹林里,她跑掉的時候,心碎了,隨後她親自動手給粘了回去。今天,伯樹很平淡地說完話走了,她卻感到那顆好不容易粘起來的心,又碎了。
以後的日子里,伯樹常來幫忙,也不提他們之間的事,只用他醉人的笑容逐漸融化著千夜的心。有時候,冥兮也會來看熱鬧。千夜還記得寄傲說過的,這之後要將自己送還給飛羽,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不敢跟冥兮說話,見到他來,轉身就跑,喊她也裝作沒听到,正如他們第一次相見的那樣。
心中怎樣愧疚,也只有默默說聲抱歉了。而冥兮卻並不怪她,只是笑一笑,隨後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便問問工匠了事。
一晃眼,過去了一個多月,最後的高架也制作完畢。三十米高的粗壯木樁,支撐著大約十五米長的木板,板子底下都是滑輪組,一頭的繩子正好垂在神殿上,一頭則是垂在院子中間。木樁與木板結合的地方,有個活輪,木板便可以進行九十度角的扭轉。千夜的這個設計,正是仿照了現代的吊車。而這個東西,則可以使得石塊輕松運到建了一半的神殿上。
這也是此項計劃最難完成的,沒有想到真得辦到了。她這個堂堂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真不是蓋的。
嗯……又自戀起來。
看著高架最終被固定好,千夜抹了一把額頭,不經意將手上的泥巴也抹到了上面,沖得黑的小臉,一道黑黃『色』,一雙如夜般動人濃密的大眼楮,加上身上破爛的裙子,凌『亂』的長,宛如吉普賽『女』郎般,『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地笑著。
眾人都在歡呼,她卻感到乏力。悄悄退出工地,一個人獨自來到河邊。
站在河邊,望著里面的自己,瘦了一圈,卻比在王宮的日子里『精』神許多。那雙大大的眼眸神采奕奕,宛如這水面一樣,碧『波』『蕩』漾。
可這里的一切都結束了,她依舊要回到王宮。希望寄傲會兌現諾言,將她賜還給飛羽。
挨打受罵都好,只要不被他欺辱。
水中倒影,又出現了一個人,千夜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千夜,祝賀你完成了神的意願。」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卻沒有轉身,他們只借著水面凝視著彼此。
「謝謝……」
「那麼,你的答案呢?千夜,願意成為我的『女』奴,跟我走嗎?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去請求王上,他會答應的。」
眼眸中蘊滿了淚光,水中伯樹的倒影也變得模糊。千夜抖著身子,最終轉過了頭。
美人含淚,多麼楚楚動人的場面。可伯樹一見到千夜的模樣,還是哈哈笑了起來。千夜那要流出來的㊣淚光便生生咽了回去,撅著嘴問道︰「你笑什麼?」
伯樹微笑著,伸手抹著她的額頭,疼惜地說道︰「看了水面半天,都看什麼了?髒得這麼厲害都不知道。」
千夜擎著小臉,巴巴地看著他擦拭她的額頭,好似正被主人寵愛的狗狗一般,可感情卻完全不同。
心髒跳得厲害,尤其是他踫觸她的肌膚時。與寄傲的踫觸完全不同,這是一種幸福感呀。
「伯樹將軍。」
「嗯?」
「你看,四周有人嗎?」
伯樹愣了一下,望了望,隨即說道︰「沒人,都在看你的杰作呢。怎麼了?」
千夜的那雙眼楮,再一次碧『波』『蕩』漾了,她伸出手,抱住伯樹的脖子,柔聲說道︰「上一次的親『吻』,好甜蜜。」
臉頰通紅,卻因為『蒙』著污垢看不清楚,只是那雙眼楮自然流『露』出的風情萬種,令伯樹不能自拔。他笑了,也伸出手托住千夜的後腦,俯踫觸了她柔軟的雙『唇』。
青『春』就像衛生紙,看著『挺』多,用著用著就不夠了。她這一生,恐怕不能再遇到一個男人,像伯樹一樣打動了她的男人。那麼,為何還要苦苦拒絕?就算分別時終有疼痛,也是青『春』的疼痛,卻將會成為她永遠甜蜜的回憶。
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舌纏綿,千夜努力地回應著,品嘗著彼此口中的甜蜜。呼吸緊促,最終蓋過了那黏黏的聲音。
兩個人如此忘情的『吻』著,自然也沒看到不遠處林邊,站著的一個男人。
他也一身鎧甲,長長的隨風飄散,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緊緊盯著那對不能自己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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