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43千夜,陪我騎馬
?「那麼奴才,願用自己的命換得幾千人的生機。」
良久,千夜顫抖著說出了這樣的話。雖然聲音無力,卻很堅定。那雙眸子里閃爍的淚光,是對于這個時代無奈的控訴。
人命,就是這樣毫無意義地被揮霍,換來的,是統治者牢固的根基。
寄傲將酒杯放到一旁近身『侍』從端著的托盤上,又從那幾串綠油油的葡萄中摘下一顆,放入千夜微啟的小口中。
千夜含著葡萄,不明所以地看著寄傲。後者那漆黑的瞳仁,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對我來說,幾千奴隸的『性』命也不如眼前『女』奴的珍貴。『女』奴千夜,可是神賜給我的寶貝。」
千夜一怔,寄傲隨即又說道︰又有那個奴隸的身子比你的更加『迷』人呢?」
千夜耷拉著眼角,她就知道,不過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所以她咽了葡萄,小手又揪著寄傲的衣角了。
寄傲已經換上了一件純白『色』的衣袍,難得蓋過了腳踝,千夜揪著,也是得心應手。
「王上,想要平復國人的恐慌,也不一定要殺生。況且一下子殺了那麼多人,神殿的建設怎麼辦……」
寄傲『抽』回了自己的袍子,嚴厲地說道︰「這件事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我扒光,就給我跪回去!」
寄傲這樣說了,就一定是鐵了心的。千夜跪回到一邊,可是她卻不能就此放棄。
如何,如何才能救了那些人?
一晃到了早上,寄傲起了早,過問了祭祀的事。千夜自然跟著,這一次是很自覺的跟著,因為她也想知道進程。
督辦的將軍說,工匠和奴隸已經全部抓起來了。而新的奴隸,正源源不斷地進入到工地中,繼續神殿的建造。
看樣子木已成舟,從源頭營救已經不可能了。
去了一趟早朝的宮殿,一如既往滿桌子的文書。尚舟還是那個眼神,千夜總覺得他對自己的偏見格外深,可怎麼就不知道哪里得罪過他?該不會又是情敵的問題吧!
離開宮殿,寄傲想要騎馬,回過頭看著千夜的那里,嘴角微微一翹。
「應該不礙事,走,陪我騎馬去。」
擦,不礙事?你自己怎麼不試試?!
不情願歸不情願,千夜只有上了馬,有專『門』會騎馬的『侍』『女』帶著她,與幾個『侍』從一起,隨著王騎馬離開了王宮。
馬匹一路在鳳凰城飛馳,沿途的百姓趕忙躲閃。千夜真擔心傷到人,這樣提心吊膽了一路,終于走出了大『門』。
迎面看到的,當然就是山谷一側的石像。寄傲策馬奔過去,停在神像前下了馬,其他人也都下了馬。千夜難受得緊,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也不管那些人隨著王一同跪在了神像面前。
寄傲低垂著頭,雙眼緊閉,雙手合掌,與鼻子一個高度舉在身前。而其他人,則是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
變態在干什麼?那模樣,活像廟里面的善男信『女』。他們對火焰神,真得很『迷』信呢。
不過,之前有提到過火之巫師什麼的吧?火焰神雕像出現裂痕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見那個跳大神的『露』個面?是不是嚇跑了?!
良久,寄傲睜開了眼,他的眉頭微皺,臉上浮現了一瞬間的『迷』茫。隨即恢復了一貫的高傲邪魅,站了起來。
而其他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轉過身,看到千夜蹲在地上,他再次皺了眉頭。
「在神像面前,你這是做什麼?」
千夜好不容易站起來,說道︰「奴才太卑微了,不敢祭拜神像,所以就蹲著了。」
總也是有理由,這個該死的『女』奴。前些日子里半死不活的模樣終于沒有了,嘴巴變得利索,也惹得他牙癢癢。
只是她,已經忘記了伯樹了?
哼,果然識時務。
「來吧,與我坐到一起來。」寄傲說著,伸出了手。
要知道,這是何等榮耀,尤其對于一個『女』奴來說。可千夜卻撅著嘴,很不情願地過去了。寄傲上馬,攬著她的腰將她放到身前。她柔軟的衣裙緊貼著他堅硬的鎧甲,在他偉岸的身子前更顯得嬌小可人。
幾個人便策馬進入了山谷中,一路上都是兩側山石的聳立,待到一處岔口,他們拐了過去,隨即見到的,便是原始草原與樹林。
這里,未經人工開過的痕跡,那般的自然,馬蹄踩在草地上,頭頂一棵一棵的樹木掠過,不久,就听到了急促的水流聲。
是瀑布!
走出林子,就看到了湍急的河水。而河水一頭,便是幾十米的瀑布壯觀的傾瀉而下。巨響,成了這里常年不變的聲音。幸虧離得還遠,不然耳膜都要震破了。
啊,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真實的瀑布,且就如此宏偉。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千夜不由得拊掌『吟』誦,全然忘記了自己正來著大姨媽,躲在變態的懷中。
寄傲雙眉一揚,說道︰「很有氣魄的形容,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千夜咂了咂嘴,說道︰「李白。」
「嗯?那是什麼?」
唉,沒文化真可怕。
「一個世外高人。」
「哦,你還認得世外高人?」
「我認識他,可惜他不認識我。誰叫我只是個卑微的『女』奴呢?」
這算什麼回答?而且她剛剛好像自稱「我」……
「『女』奴千夜……」
「什麼人?!」
寄傲剛要說什麼,卻听到了『侍』從的大喝。這便轉過頭,就看到一個髒兮兮的人晾在不遠處,他並沒有穿衣服,只用樹葉捆在腰間擋住了要害,看到馬隊吃了一驚,隨即,轉身就跑。
馬上有『侍』從騎馬去追,兩條『腿』的怎麼能跑過四條『腿』的?很快,『侍』從捉了那人回來。
將他扔到寄傲面前,『侍』從躬身說道︰「王上,是個奴隸。」
寄傲一挑眉,說道︰「奴隸怎麼會自由行動?你是從哪里逃出來的?!」
那奴隸㊣只跪著,渾身都在抖。『侍』從便用馬鞭『抽』了他幾下,呵斥道︰「王上問你話,你啞巴了?!」
那奴隸便哆嗦著,一邊抬起頭一邊說道︰「奴才只是附近貴族的奴隸,因為受不了苦才逃了出來……」
話還沒說完,那奴隸因為看到了千夜微微一愣。寄傲揚起了眉,立即問道︰「你認得她?」
奴隸趕緊又趴在地上,哭喊道︰「奴才不認識她。」
「胡說!你分明就認得她!你是建造神廟的奴隸,如何逃出來的?!」
『侍』從又在『抽』打那奴隸,奴隸便一個勁兒地磕頭。
「王上饒命……王上饒命……奴才是趁著看守不注意,躲在石縫底下逃過抓捕,又伺機逃出了工地。奴才不想死,求王上繞過奴才吧!」
「豈有此理,用來祭祀的祭品逃月兌,看守都是死人嗎?!走,帶著這個奴隸,去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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