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63外表與內心的矛盾
?焰國的大軍出了,王上帶領的將士們早已沒有了蹤影,只留了一小隊人馬帶著他們這些奴隸『侍』從的,只在後面盡量追趕,听說,晚到個半個月的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是打仗,兵貴神嘛。只是也不能太慢了,不然王上惱怒了,是會將我們都給殺了的,所以,大家要想活命,都利索點。」
寧宦官用他那老細嗓子叫了一通,四周鞭子的聲音此起彼伏,隊伍又快了一些。千夜躺在木板車上,皺了皺眉。
她現在,起不來,只在心中大罵了寧宦官。被寄傲折騰得渾身散了架,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樣,如何殺他?
木板車上,照例坐著『侍』奉王的『女』奴們,四個人一輛車,前前後後三輛,她與琉璃一輛,也就是說,這一次帶出來了十個『女』奴。
寧宦官的意思,王上這一次帶出來的『女』奴好少。是要,這些『女』奴幾乎不用做什麼的吧,看寄傲的勢頭,是非要把她拆散架了才甘心。
也好,能夠與他越近,便有更大的把握殺他了。
琉璃溫柔地手輕撫了她的額頭,千夜望著她,這是回來後第一次與她離得這樣近,琉璃因該有很多疑『惑』吧。可她,為什麼什麼都不問呢?
「琉璃,你都不好奇為何我會被帶回來嗎?」
琉璃只笑著,滿是鼓勵地說道︰「雖然好奇,可我不想問。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很難受。」
琉璃,真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千夜不由得挪了挪身,靠在琉璃的身上。
「王上這一次,沒帶那麼多『女』奴,蓮蓉夫人也沒帶來。走得時候,看到了蓮蓉夫人一個人躲在樹後,望著我們這些『女』奴,她一定很妒忌。」
蓮蓉夫人嗎?記得她與伯樹在王宮『門』口時遇見了她,當時的她一定是認出了自己,不然也不會『陰』陽怪氣的說話。所以追兵很快追來,想必也是她告的密吧。
不知為什麼,飛羽也好,蓮蓉也好,下了決心之後,反而不再痛恨那些人了。只要殺了寄傲,她們與她,便再無瓜葛。
而如果真能回家,這里所有的人和物,也都將成為她的回憶。
摟著琉璃的腰,千夜喃喃地說道︰「我才不管那些人呢,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了。」
琉璃便笑著,抱著千夜的小腦袋。寧宦官回頭,看到了車上的兩個『女』奴,凶狠的小眼楮里閃過一絲詭異,轉回來,繼續他的喊叫。
「都給我麻利點!」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只覺得仿佛過了很長時間,她們終于到達了邊境之地,焰國大軍已經攻下了森國兩座城池了。奴才們6續進入營地中,千夜這幾日『精』神也好了很多,剛與琉璃跳下馬車,就見有個士兵走過來,跟寧宦官嘀咕了幾句,寧宦官便來到她們面前。
「千夜,王召喚你,你快去吧。」
千夜心中輕嘆一聲,這過去了多長時間了?寄傲這種沒有『女』人『侍』奉就活不了的男人,一定是憋得難受了吧。
看樣子今天,自己又要倒霉了。
跟著那士兵朝王上的帳篷走去,一路上可見營地秩序竟然。與上一次打獵不同,並麼有分開兩處,奴才們要照顧的可不止一個王,畢竟王上帶來了很多的將軍,那些將軍都是貴族。
眼見著就要走動王的帳篷了,『門』口的簾子卻突然被掀起,幾個將軍魚貫而出。千夜,正與他們撞了個正著。
將軍們,都用驚『艷』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女』奴,他們很多人認得她,畢竟千夜也算是個傳說了。只是其中並不完全都是驚『艷』,千夜看到了伯樹。
目光在空中相遇,伯樹對她笑。他們之間,總有過這樣的情景,想見卻不能說話,只有用目光彼此『交』流了內心。就像在祭祀那日,他們之間的深情,只一個眼神,便可心領神會。
可是這一次,從目光中傳來的一切情愫,都被千夜冰冷的寒光阻隔了。
那水靈靈的眸子里,不再有委屈,有心疼,有愛情。仿佛無冰之水,刺骨的寒冷。
伯樹頓了一下,千夜便跟著士兵從他身邊走過。彼此『交』錯的一瞬間,伯樹皺眉看著她,可她,卻好似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就那樣走了進去。
幾個將軍都已經離開,只有伯樹站在原地,呆望著那合上了簾子的帳篷。不一會兒,里面便傳來了男『女』歡愉的聲音。
千夜媚到骨子里的㊣申『吟』,仿佛重錘一下下敲打了伯樹的心。只知她迫不得已重回王上的身邊,可這叫聲是怎麼回事?這,難道也是迫不得已嗎?
有人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伯樹回頭,是尋征。
听到帳篷里令人臉紅的聲音,尋征的眉頭也是緊皺著的。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不好受,可這才是正常的生。『女』奴千夜已經明白過來了,你也要快些明白過來才是。」
伯樹的雙眸眯了起來,他喃喃說道︰「尋征,你了解她多少?千夜,絕不是這樣的『女』人,她一定有苦衷。」
尋征高傲的臉上帶著一抹苦笑。
「這世上,又有誰沒有苦衷呢?我只是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你竟對她無法忘懷。可知你是夫犁之子,是焰國最高貴的將軍。」
轉過身,伯樹慢慢走開了。
「尋征,你不懂的。」
尋征搖頭輕嘆,也跟著伯樹離開了。而旁邊帳篷後,慢慢走出一個人。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舊了的荷包,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緊盯著王的帳篷。
千夜,終于想起來她的任務了?看樣子,她並沒有忘記。或許之前做出的種種,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只是,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千夜那爽朗的笑臉,頑皮的動作,還有那總叫人眼前一亮的小聰明,其實是希望那一切都是真的吧。
矛盾,似乎就是他生來的特征。身上背負著的種種,他恨,卻又不自覺地順從。
緊緊握住荷包,手上關節泛白凸起。夕陽灑下大地,將蒼白的他與那充斥著『激』情的帳篷一同涂上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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