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29似真似幻中听到的故事
?不知何時,睡著了。因為睡姿不好的緣故嗎?怎麼渾身都難受?
千夜合上的雙眸動了動,最終沒有睜開。
嗯?難道這是在夢中?
——你究竟何時,才肯殺了焰國的王?!——
媽呀,嚇死我了。你……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我還以為……
——哼,在焰國大王死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身子的。——
你真得就像那追高利貸的,有完沒完呀。我現在想殺他,比較得困難,你以為是踩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嗎?
——為了王後,總有機會。但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倘若兩個月內你做不到,我便要你肚子里的孩子魂飛魄散!——
每一次都說一樣的,你煩不煩呀?趕緊放開我,我要起來。
——我只能控制你的情緒,卻控制不住你的身子。如果能的話,還用得著跟你白費口舌?——
啊?這麼說,是我自己起不來了?
千夜努力地想要睜開眼,卻怎樣也不行。能跟心中的千夜對話,就說明自己是清醒的,可為什麼起不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鬼壓『床』?!
「神賜之『女』怎滴這樣睡著了?」
幾個『侍』『女』的聲音。
「神賜之『女』,快醒醒,好好躺到『床』上再睡吧。」
有手輕柔地推著她,千夜心中只有嘆息。你們推我也沒用,我是鬼壓『床』了。
「睡得真實,我們扶著她躺好吧。」
幾個『侍』『女』一起小心地扶著千夜好好躺到『床』上,蓋了被子。千夜只松了口氣,總算是舒服了,這下子也不用醒了,直接繼續睡好了。
「你看神賜之『女』的『模』樣,多美。就是閉著那雙烏黑的大眼楮,也美得令人心動。」
「呵呵,說不定這就是火焰神選擇她的原因。」
「你們兩個不想活了,怎麼在神賜之『女』身旁公然討論這些?」
「沒事的,她睡得正香呢,听不到。」
如果醒著的,估計是耷拉著眼角的表情吧。怎滴就看到這副皮囊了?要知道她的內在才是重點嘛。
「你們現沒?神賜之『女』哪里都很縴弱,獨獨那小月復……」
「不會是有了吧?」
「誰都不說,那就是沒有。被瞎猜。」
「有了也不奇怪,她之前是王上的『女』奴,很得恩寵呢。」
恩寵個頭,那叫虐待!
「可真漂亮,太漂亮了。這樣漂亮的『女』人,要成為我們焰國的王後了。」
「那可不,咱們焰國王族的『女』子都是漂亮的沒話說。听說王後印初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大美人兒呢。」
「嗯,我也听說了,可惜沒看到過。」
王後印初,千夜也是因為要借穿她留下來的嫁衣,才知道了這個名字。
她,是寄傲的母後吧。
「側室『玉』桐也是美人,听說咱們王上的『模』樣就是繼承了生母側室『玉』桐呢,只是眼楮與先王的一『模』一樣。」
噗,側室……那個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庶出。
寄傲是庶出的孩子呀!可即使如此,不也當了王了嘛。她月復中的骨『肉』,將來也不會差了,何況她已經是準皇後了。
只是,她來此身負的那令人哭笑不得的使命,會成就這孩子怎樣的命運?
「听說納川侯長得就像先王,飛羽長公主長得是像先王後的。也都很漂亮。」
唉,這王族幸虧不大,也不過這麼幾個人,她听著都有些『迷』糊。這先王要像康熙似地生個十幾二十個的,那不得『亂』了套了?
先王君節,血魔王曾說過,是迄今為止最厲害的巫師了。教會了血魔王那個什麼自虐的法術,只不過都說他死了,又怎會去教別人法術呢?
噗……康熙他爸?
「對了,你們听說不祥之星了吧。這時隔五年再一次出現,不僅擾了王上的大婚,就是飛羽長公主也因此暴躁了好多。」
「對呀對呀,我也听說了,長公主她便得好可怕,那邊的宮殿,因此已經死了三四個奴隸了。」
奴隸制社會,『侍』『女』們也喜歡傳八卦呀。看樣子八卦,果然是人類的本『性』。
丈夫一家慘死,她成了寡『婦』。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飛羽究竟為了什麼而暴躁?
「死幾個奴隸算什麼?可是飛羽長公主卻不能平息怒氣,這一天都喝得爛醉的,真是擔心她的身子。」
千夜听著這話,似乎並不如之前那般的義憤填膺了。在這里多久了,這樣白白死去的生命又有多少?
沒有人將奴隸當人看,他們的死,就好像樹上飄落葉子般正常。
奴隸的命,如何跟貴族的心情相比……
「我听說長公主的『侍』『女』又去找王,希望王能勸勸。可結果王卻不願理睬,說讓她脾氣就好了。真是奇怪,王可疼這個妹妹了,按理說,應該去勸的。」
寄傲,是因為她要琉璃的事,心情不好嗎?
噗,不會的,這對他來說不叫事吧。
「好了好了,真是越說越多了,看著跟了個寬厚的主子,就放肆起來了。小心小命不保!走了走了,我們都到外面候著去吧。」
隨即,便是幾個『侍』『女』遠去的腳步聲。千夜在心中吶喊道︰別走了,再說一些讓我听听嘛。
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她比那些孩童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寄傲會擺出那副奇怪的表情,因為孩童都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宮殿中,再一次恢復了平靜。千夜身子累了,有『迷』糊了一會兒。待下午時才醒過來。
這一次,好歹是起來了。
吃了些東西,換了身衣服,千夜有留心『侍』『女』們的目光,果然都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她的小月復。
早晚得知道的,不曉得寄傲打算什麼時候公布。
有『侍』『女』進來,端著新鮮稀奇的水果,只是心神不寧的樣子,差一點就摔倒了。一個稍微年長的便訓斥她道︰「魂兒叫血魔王勾走了不成?」
那『侍』『女』忙跪下求饒,千夜自然不會怪她。她這才舒了口氣,隨後說道㊣︰「奴才適才從長公主的宮殿前經過,正好遇到那里在殺人。台階上,到處都是血。奴才嚇得當真是要沒魂兒了。」
幾個『侍』『女』只面面相覷,自然不敢像剛才那般的討論什麼。千夜則是皺了眉頭。
她打算殺多少人?直到那宮殿的奴隸都死光了才肯罷手嗎?
無論有怎樣的苦衷,怎可如此泄!
千夜站了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說道︰「我去看看,你麼不用跟著了。」
那個端水果的『侍』『女』趕忙說道︰「神賜之『女』還是不要去了,太恐怖了,只怕會驚到您。」
千夜笑了一笑,只說了沒事,便走了出去。
淺麻灰的長裙子,拖曳在地。長長的黑,猶如從夜空傾下的流蘇,柔軟光潔。千夜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朝著長公主的宮殿走去。
害怕,開玩笑,經歷了多少的生生死死,她現在會害怕什麼?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她看見那曾熟悉的宮殿為止。看著還在流淌的血『色』,千夜開始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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