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54拎著水果籃子的君節大王
?林中,暗夜天空,看不到一絲光亮。烏雲遮住了原本皎潔的月,也看不到繁星閃爍。唯一的光源,來自于那燃燒的火堆。
解開衣衫,紅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纏繞著層層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染紅。縫好的傷口,想必再次迸裂了。真是難以想象,受了如此的傷痛,他竟然好似沒事人一樣。
一樣的說笑,一樣的思考,仿佛那傷口,不過是他身子的一部分。
說是早已改變了性情,可看著眼前的情景,那股子陰森狠勁兒不減當年。
紅菱解開了繃帶,借著火光重新將冥兮的傷口縫合好,抹了藥,包扎起來。便走到對面坐下,用小木棍挑了挑火堆。
火焰,在極黑的夜里顯得更外耀眼。隨著紅菱的撥動,赤紅的焰頂躥出一簇簇的火星,升騰著,直到化為灰燼。
抬起頭,看著冥兮只眯眼看著火焰,隨著火光的閃爍,臉上的表情的也顯得詭異。不著寸縷的解釋身子,僵硬的好似雕像一般。
他現在,也一定很懊惱吧。
「接下來,該怎麼辦?」紅菱的心里面也同樣煩躁著,只是論智慧計謀,還得冥兮拿主意才穩妥。
冥兮抬起眼,看著對面的紅菱,原本如同玩偶般毫無生氣的大眼楮里,閃爍著憤恨的冷光。只是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這模樣,叫冥兮想起了今日看到的男人。君節大王,最厲害的巫師,也是最鐘情的男人。卻不想,竟是一個不會做出任何表情的呆滯男人。
「你有辦法,對付君節大王?」
突然的一句,令紅菱愣了一下。隨即,微皺著眉頭,嘴角也有了怒意。
「廢話,如果我有辦法,就不會眼看著他將那無用的女人帶走了。倒是你,以往的足智多謀哪里去了?」
冥兮笑了一笑,說道︰「足智多謀的前提,是存在實現的可能。然而面對一個巫師,還是最厲害的巫師,身為普通人的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之抗衡的。」
紅菱的急脾氣上了了,噌的一聲站起來,雙拳緊握,一對秀美也是皺得緊緊的。
「沒有辦法,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你的身份暴露,千夜也被你帶了出來,可她和那孩子如今卻落在了君節大王手中。我們等于是同時失去了兩顆棋子,這十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我可沒臉去見父親!」
看到紅菱的模樣,冥兮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也與這火堆一樣,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突兀刺耳。而那之前的不甘,也隨著笑聲消失。
紅菱更加憤怒起來,朝著冥兮大吼道︰「你這算什麼?苦中作樂?!」
冥兮漸漸收回笑聲,可他看著紅菱的雙眸里,卻依舊帶著笑意。
紅菱頓了一下,微微側頭,挑眉看著冥兮,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想出辦法了?」
冥兮點頭,紅菱便眯著眼楮,不滿地說道︰「適才是誰說的,身為凡人的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君節大王抗衡。怎麼笑了幾聲,就想出辦法了?!還是說,你剛才是故意耍我的?」
紅菱說著,已經模出了暗器。那暴躁脾氣的女人,最痛恨的便是被人戲耍。之前千夜騙她解恨,若是被她知道了,可是會不顧一切地沖過去,管他君節大王是誰,照砍不誤的。
冥兮趕緊揮著雙手,說道︰「你冷靜,我哪敢戲耍你?辦法是我剛剛才想到的,不過沒有足夠的把握而已。」
紅菱冷哼一聲,這才將暗器收回來。
「沒把握也總比沒辦法強。你有什麼主意了,說來听听。」
冥兮便微笑著,對著紅菱勾了勾手指。紅菱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可還是走了過去……
緩緩正開始雙眼,茅草的屋頂逐漸清晰起來。耳邊是鳥兒歡快的歌聲,倘若不是看到了這屋頂,還以為此事正身在野外,與這自然最親密的接觸。
腦子里,混沌漸漸消退。千夜逐漸記起來不久前生的事,便夢地坐了起來。
孩子沖破了寄傲的封印,用赤紅的火焰保護了她。那麼她是暈倒了,可又被冥兮他們重新抓了回去。那個男人,他的情況又是如何?
焦急地看向四周,看到的只有蔥郁和棕黃的自然,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這是哪里?
千夜慢慢走下床,盡管雙腳還是軟軟的,可她卻還勉強站得住。
環視著屋子,果然只有一個屋頂!
四角四根解釋的圓木,支撐起這用野草扎起的屋頂。南面的「門」兩遍也用了圓木,與左右的圓木對其,一直通到屋頂。除了這門,每根圓木之間,又分別橫了結實的長木,用堆積的草將長木與地面之間的空隙填滿,這便算是牆了。
那麼,橫在中間的長木與屋頂之間毫無遮攔的空間,算是窗戶嗎?
這里,是什麼地方?
千夜慢慢走到門口,扶著圓木,望著外面密集的林子。風吹過來,茂盛的樹冠出沙沙的聲響。一片一片的此起彼伏,好似最神聖的交響樂,完美地演奏著純粹的音樂。
鬢邊的絲,隨著微風輕浮。起伏與這四周的樂章融到了一起,千夜也仿佛變成了一棵樹,一顆雖然不能動彈,卻並不孤獨的自然的樹。
有人,從這些「演奏者」中間走了出來。手中拎著一個草籃子,盛著滿滿水果。
而那個人,不就是被她的呼叫聲吸引來,卻驚嚇得不能動彈的男人嗎?
他還活著,這里是他的家嘍?那麼,冥兮和紅菱呢?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放過他,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君節看著千夜,一路走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蒼白的顏色與那銀呼應著,將那些不多了的黑顯得更加突兀。麻布衣服,大概掩住了身子。解釋的四肢,一雙快要壞掉的草鞋。
正如她之前見到的呆滯,而那身打扮也很寒酸。可這樣㊣拎著籃子走過來,非但感覺不到任何的卑賤或是可笑,反而在心中不由自主地燃起敬意。
走過來,從千夜身邊走入屋中,將籃子放到泥土的地上,他坐到一邊的長木上。
「吃吧,你一定餓了。」
聲音,也同樣慘白無力,沒有一絲的感情。千夜皺眉看著他,壓根不去在意那一籃子的水果。
「那兩個人呢?怎麼不見蹤影了。他們去了哪里?又是為什麼會將我跟你丟下不管?」
君節看著千夜。左手臂上有倒三角的烙印,她是個女奴。
暫且不管這女奴如何會懷著火之巫師的繼承人,只是她說話的模樣語氣,卻也不想是個女奴該有的樣子。
想必,她的身後,也同樣存著一段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