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里,寄傲已經有條不紊的將所有訊息轉化成了幾方面的疑惑。而他將要做的,便是針對疑惑,找尋出答案來。
這個女奴,或許真得如她說所,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是純粹因為他這個人而恨他,卻令寄傲不爽。
心里隱隱的痛,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而正是因為明白,才會煩躁不堪。
父王,這便是宿命嗎?還是你那深愛著的女子,連同火之巫師的後代一並詛咒,要我也親臨了您曾經的痛苦,愛著,恨著,相互折磨著。
我于她的傷害,她于我的仇恨,我們之間,共同歡喜疼愛的孩子,還有各自存在心底,與對方息息相關的秘密。
這一切,不就是所謂的牽絆嗎?
父王,你與那女人愛與恨,是牽絆。與那未曾蒙面的兒子,一心的尋找,是牽絆。那麼你與我、與王兄和飛羽,又存在著怎樣的牽絆?
父王,此時此刻的您,在做什麼?為了尋找,執著著。還是會偶然想想身在茅屋中的這個兒子,身子可有適應您給予的法力呢……
法力,那曾經的火之巫師,可曾用他的法力,臨終之時對他下了詛咒?不然為何心會莫名的抽痛,為何一直想要嘔吐?
冥兮,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往山下疾馳而去。心中無數的問號,早就將紅菱和茅草屋的兩人拋之腦後了。
為什麼,他殺得了君節大王?君節大王是巫師,想要殺死巫師,必須得是巫師本人或是其他巫師嫡系的子女呀。
他只是父親的養子,當然不具備殺死巫師的能力。不然也無須暗中協助千夜,直接殺死寄傲,機會何止一次?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匕首刺進了君節大王的身子了?為什麼這位最強巫師,會死在他的手上?
難道,父親騙他?他並非父親的樣子,而是親生的骨肉?!
冥兮此時的方向,正是去尋找他與紅菱幕後的那個男人,被稱作「父親」的男人。此時的疑惑,他能尋得解答的去處,也只有那唯一的一處了。
腳步,如同飛馳。卻在十幾分鐘後,漸漸緩了下來,最後停住。
冥兮,緊緊皺著眉頭。
不對,如果父親本就知道他具備的能力,又何必多此一舉,眼睜睜看著千夜被利用,送去了焰國大王的身邊?比起那個柔弱的女子,已成為心月復的他,刺殺寄傲應該更容易。
所以,父親不應該知道。那麼自己的這份能力,又是為何存在?
冥兮捂著匈口,因為始終不能褪去的難過。火之咒術,能夠承受得起的,應該只有巫師吧。做為沒有法力的平凡人,中了咒術,便只有死亡才對。
看著四周,不知何時已下了山。那逐漸西下的烈日,卻不見它的威武,直射在冥兮的身上,令那雙獨特美麗的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
冥兮,放下了捂著匈口的手。
身世之謎,只等日後再細細調查吧。當下重要的,是與紅菱合力,將千夜捉回。
不知茅草屋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冥兮的思緒又再一次被原本的任務充斥。他調轉了方向,朝著原路返回。
走到半山腰,便見到了君節的尸首。這位大王,栽倒在地上,一雙眼楮,睜得圓圓的。
冥兮皺了皺眉,走過去,雙手握住君節的腳踝,將他的時候一點點拖向密林中。
扔到樹後,君節大王的身子便滾了幾個滾,最後停住時,正好是臉布朝上。
先不說那可怕的表情,因為拖拽,早已是血肉模糊了。
冥兮看著,不由得再次惡心起來。他趕忙這了些樹枝,擋住了君節的尸首。
捂著匈口,呼吸異常劇烈。冥兮從未有過的無端的不安,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反復出現。
閉上眼,他想要平復這過分的心跳,可惜終不能果。于是便索性不去管了,扭過頭,很快走出了密林。
而那身後被枝葉擋住的尸首,也成為了背景,離冥兮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父子之間的悲劇開始,也同時結束。可是手足兄弟之間,毫不知情的殘殺,卻正在慢慢拉開帷幕!不……不可以,這種事不可以發生!——
冥兮猛然頓住了腳步,雖沒有轉身,可眼珠子卻移到了最邊上。身後傳來的一股股不祥的感覺,令他的背後汗毛聳立。
咬住嘴唇,冥兮再一次移動了腳步。而那身後的尸首,也再次遠離。
遠離,遠離,直到了消失。
——冥兮,寄傲,你們是親兄弟呀!——
冥兮這才走了不多遠,便感到對面有人走過來。
這山偏僻,鮮少有人出入。突然有了聲音,令冥兮警覺。他趕忙都起來,小心地看向路口。
不多時,便出現了兩個人。一個男人,走在前面,臉上的表情顯得沉重。而另一個的女人,跟在他的身後,雙手托著肚子,鼓著腮幫子瞪著身前的男人。
冥兮一頓,千夜……寄傲?!
寄傲這麼快就找來了?難怪君節大王會單獨離開。這下子棘手了,正如之前說過的,凡人對巫師,只有死路一條……
思及此,那對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過,他卻不是普通的凡人。殺得了君節,當然也殺得了寄傲。焰國的大王,在他的面前,不再是神,而成為了一個,會死的人。
眯著眼楮,看著兩人走過,冥兮這才稍稍放松一些。紅菱,便出現在他身邊。
「冥兮,你去哪兒了?說是去找血魔教教主,結果那魔頭沒來,倒是被寄傲給引來了。如今寄傲帶走千夜,我們要如何是好?」
冥兮並沒有看向紅菱,只是依舊看著寄傲和千夜消失了身影的方向。
「我說冥兮,你啞巴了?」
冥兮這才松開眉頭,轉過頭看著紅菱,露出了那很好看,很天真的笑容。
「急什麼?現在沒辦法,不代表一直沒辦法。我們先跟著他們,尋覓機會,再做打算。」
紅菱單眉一挑,面露輕視的表情說道︰「再做打算?听上去很像一句敷衍的話。寄傲是火之巫師,你能打算出什麼了?」
冥兮還是那張笑臉,多了些對紅菱直言的無奈。
「紅菱,我敷衍你做什麼?雖說不太合,可我們的心是一致的。為了父親的大業,不惜肝腦涂地。捉回千夜,我比你還急。只是現在沒有辦法,也不能就那麼看著他們走了吧?先跟著,再做打算吧。」
繞了一圈,又繞回去了。
紅菱雙眉揚得老高,自然也是很不滿意的。可那雙眸子,卻還是如同女圭女圭般,看不到一絲生氣。
這樣的呆滯,令冥兮突又想起了君節。
心,一緊。冥兮「哇」的一聲,又吐了口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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