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跟了神賜之女果然不一樣了,女奴也可以隨意行動了?——
——蓮蓉夫人,我們都是一樣的出身,又何必彼此傷害呢?——
——你說什麼?!——
——我有說錯嗎?只不過我沒有夫人的手段,更沒有夫人的魅力,所以我依舊是個女奴。可夫人有了名分又能怎樣?現在不用落得個被冷落的下場?有幸活到王駕鶴西去的時候,也不過是個陪葬的命運。相比如此的結果,不是夫人您苦心奮斗的目的吧。而令您落袋如今狀況的那個元凶,卻過得很好。——
——你,什麼意思?——
——夫人,您是願意就這樣默默地死去,還是願意堵上一把,讓那個害您沒有了未來的女人痛苦一生呢?——
天空的雨,好像長公主最喜歡的雪白的珍珠,密集而下,砸得積滿水的道路上,坑坑點點,也砸在一把荷葉傘上,令傘下那美艷的女人濕透了大半的衣裙。
可是那女人絲毫不在意,立在滿是水的花園中,嘴角卻扯著陰冷的笑。
的確,她現在就想是一只被減下來的玫瑰花,只能慢慢睇凋謝,最終死亡。與其如此,倒不如博上一把,為自己這逝去的青春,討回公道!
——她對你,不是很好嗎?——
——好?如果她真對我好,就不會搶去了王一切的注目。有她在一天,王的目光永遠不會看向別人。蓮蓉夫人,她奪去的不僅僅是您的夢想。——
——哈哈,枉她還自以為是的當你是好朋友,原來你也是個毒蠍心腸。如果她知道了你竟然會如此害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她就算傷心死了,也不能彌補我們的痛苦。何況,她所謂的朋友,也未必是真心的!——
琉璃笑著看著千夜吃了一大張餅,便遞給她一杯水,千夜喝了,也朝著琉璃笑。
「最近食欲好了很多,這下子我就放心了。」
「有你在身邊心情也就好起來了。對了,下午你出去打听囡囡的情況,打听得怎麼樣了?」
琉璃一頓,表情一瞬間的驚恐與悲傷,可很快的,她又笑起來,說道︰「還是那個樣子,能吃能睡,听說又長了肉呢。」
千夜皺著眉頭,卻一點也笑不起來。琉璃的「一瞬間」,她當然看到了。
「琉璃,我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究竟你打探到什麼了,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要隱瞞。」
琉璃的笑僵在臉上,隨即,垂下了眼眸。
「千夜,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這下子千夜緊張起來了,她身子前傾,捉住琉璃的手,焦急地問道︰「究竟怎麼了,你說話呀!」
琉璃的眼圈紅了,千夜又是一陣的催促,她才哽咽著說道︰「大雨異常,大家都害怕起來了,說是不祥之兆。而這不祥之兆,在珍寶女嬰到來之前,更加明顯了。所以……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是珍寶女嬰帶來的災禍……」
琉璃說不下去了,可千夜卻猜出了她接下來沒說出的那些話。珍寶女嬰由珍寶變成了禍水,接下來就是要誅殺禍水,祈求平安了!
身子,在發抖,嘴唇,也同樣斗得厲害,以至于她要努力控制才能說出話來。
「王……王的意思怎麼樣?」
「不知道,王還沒有說話。可是……可是王他本來就不喜歡囡囡,我怕……」
千夜一陣陣的眩暈,琉璃趕忙扶住她,她便無力地依靠在她身上。
「囡囡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琉璃懷抱著千夜,不斷地哭泣著。可伴隨著哭泣聲,她的臉上卻是一陣陣的陰冷。
珍寶與禍水,的確是她接著這場大雨想出來的詭計。但是,她告訴千夜的,也的確是事實。珍寶女嬰便是帶來這場災難的元凶,這樣的聲音,已經在官員中傳了開來。
可琉璃不是神,如何令那些官員們有此想法的?
答案很簡單,因為官員中有一個,是她的同伴,出身血魔教的奴隸,卻成為了焰國的將軍。這個人,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可他,卻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因為他,是琉璃與血魔教的聯系人,身為女奴不能自由行動的琉璃,所獲得的一切訊息,全部都是通過他傳遞了出去。
包括當初千夜懷有繼承人的事情,也是琉璃通過他,傳到了葬龍的耳中。
所以這一計劃,也算是為血魔王報仇的計劃,那個人如何會不參加?要知道血魔王的夢想,可是所有血魔教眾教徒的命,是他們活下去的動力。
那個人,如何能不恨寄傲,不恨千夜?
所以,他再次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人物,幫助琉璃散布了這一謠言,揭開了這場陰謀的序幕。
寄傲,當然听到了這聲音,他也十分震怒。囡囡是他的女兒,是他現在當做寶貝一樣的女兒。此番猜疑,對囡囡相當不利,因為尚舟那個老混蛋已經將神的考驗與珍寶女嬰的不祥聯系到一起,借著神賜之女的瘋癲和女嬰死而復生的詭異,弄出個像模像樣的版本來。
那便是珍寶女嬰其實是魔鬼的化身,所謂的珍寶,是要火之巫師滅到她後才能得到的結果。而神的考驗,便是殺死那個魔鬼,換來焰國永世昌盛!
該死的尚舟,所有的聰明都用來與他作對了。盡管這一次是無意的,因為尚舟根本就不知道珍寶女嬰其實就是王的女兒。
怎麼辦?怎麼辦?已經扯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深信不疑了,他強制否認,只會換來懷疑和不滿。人們對于神的崇拜高于對王的尊敬,所以巫師的地位才會那麼高。
他必須要想辦法消除人們的這個想法……可他要怎麼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曾經的謊言,沒想到所有的謊言加在一起,竟是囡囡的災難!
不行,就算想不出辦法,就算要用強硬手段,就算會失去民心,就算會引起猜疑,他也絕不能讓囡囡出事!
這是他造的孽,就由他來承擔一切惡果!
狠狠地一拳砸在石床上,竟將那磐石般堅硬的床砸出了裂縫。巨響蓋過了雨聲,寧宦官趕忙跑進來一探究竟。
只見王的拳頭與石床緊挨,床單上已浸滿了鮮血。
「王!」寧宦官大叫,而寄傲則是抬起眼眸,如鷹般銳利的目光。
「去,傳文臣武將過來,我有話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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