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你打算怎樣對付焰國大王?是打算取得他的信任,再故技重施,取他性命嗎?——
——殺他,我又何必熬到現在?我要他失去一切,當到那時,他的性命,就會變得一文不值。我卻留著,留給他,讓他活著,活著受苦!——
千夜的雄偉計劃,自葬龍回來後便開始籌劃。葬龍,是個很會謀算的人,在他的幫助下,千夜最終整理出一個劇本。這劇本,一步步,一環環,講述的,是一個女人,如何謀奪天下的故事。
其實,也不需要怎樣費腦子,畢竟而後的歷史中,發生了太多這樣的故事,他們需要做的,便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結合實際,融會貫通罷了。
第一步,當然就是尋找有實力的大臣,想辦法為之所用。
大臣,無外乎文臣武將。其中,武將是寄傲一手培養出來的,個個忠于王上,想要短時間里挖過來一兩個,怕是不切實際,何況兵權握在寄傲一人手上,挖來了一兩個,對局勢也起不到作用。所以首選的對象,當然還是文官。而文官中,尚舟則是最佳人選。
處處與寄傲作對,可寄傲卻始終沒有殺他,可見他還是很有勢力和辦法的。只要找到動搖他的誘餌,將他拉到自己這一邊,就可以利用政治,這個自古以來被譽為沒有硝煙的戰爭法寶謀取寄傲的天下。
可問題是,寄傲的身份。
火之巫師,獨一無二,地位甚至比國王更重要。所以他們還要找到一個辦法,令這巫師身份也不能包庇他的辦法。
所以說,這劇本寫起來,不難,卻也不簡單。
找尋誘餌,便交給了葬龍去辦,千夜留在王宮中,一來穩住寄傲,二來,尋找可以利用的一切勢力,當然也要好好觀察寄傲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他器重的人。
而長公主飛羽,因為千夜成了自己的嫂子,也更喜歡與她親近了。
對于這位長公主,千夜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好,並非虛偽的掩蓋,畢竟曾經探知過她的內心千夜知道這長公主骨子里也並非壞人。就如同她曾經感慨過得,焰國的王族,除了一個寄傲,其實都是很不錯的人。
「水之巫師與粼國長公主茂姬的婚事老早以前就在籌備了,誰知到現在,你與王兄都成了親,他們那邊卻還在操辦中。不知道是要搞出多大的陣勢,還是其中除了問題。」
飛羽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與千夜先嘮家常。每當這個時候,千夜總有種宮廷劇的感覺,也算是感受到的,難得的印象中穿越出去該有的畫面了。
不過,這些時日經歷了太多,以至于忘記了那麼一檔子事。對呀,「白條雞」和粼國王位繼承人,長公主茂姬,怎麼到現在還沒成親?要知道,她才懷了囡囡沒多久,就已經听說他們要成親了。這都過去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辦?
飛羽吃光了手中的蜜棗,隨後感慨道︰「要是正常成了親,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有孩子了吧。」
千夜頓了一下,心中突然一股難掩的酸痛,怎樣勸說自己也無法消散掉,便擠出笑容假裝听長公主說話,可她說了什麼,卻是一個字沒听到。
「她那邊還沒成親,這邊王兄已經有了王後了,他們曾經的事你也知道的,相比茂姬要感慨了。那個時候……」
飛羽見千夜很專注地听自己說話,也就說得更多了。她哪里知道千夜是壓根什麼都沒听到。
孩子,那個時候懷著的,不僅是囡囡,還有一個兒子。而按照葬龍的說法,那兒子正是火之巫師的繼承人,也就是曾經迸發出火焰保護她的骨肉。
而那令人驚異的天賦,卻掩蓋了另一個生命的存在,即使是懷著她的自己,也完全沒有察覺到,就好像,壓根不存在一般……
千夜頓了一下。
不存在,怎麼會不存在?!她的囡囡生下來的時候,可是她確切感受到的,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千夜變得煩躁起來,笑容也顯得僵硬了。
終于送走了長公主,千夜便趕忙遣散了侍從們,一個人坐在床上,獨自難過。
懷著的時候,感受不到女兒,女兒慘死了。生產的時候,感受不到兒子,兒子失蹤了。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比她更慘?
琉璃進來了,她現在也不再是女奴。寄傲破格消除了她女奴的身份,她現在是千夜的侍女了。
只不過,無論是侍女也好,王後也罷,左臂上那倒三角的烙印卻是永遠無法消磨掉的,時刻提醒著她們,曾經的悲慘。
「王後您怎麼了?怎麼臉色煞白煞白的,是不是病了?」
琉璃趕忙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千夜搖了搖頭。
「我想起了囡囡和那個未曾蒙面的兒子,心里面難過。」
琉璃一副哀痛的模樣,跪在她身前,握住她放在雙腿上的小手,仰起頭,望著千夜。
「雖說身為母親,你不可能會忘記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已經死去的,哪怕是從沒有見過的。可這樣的思念,傷的,只是你自己的身子。我可不想看到焰國大王的報應還沒來臨,你卻病倒了。那樣子,可就是辜負了咱們這些日子的努力,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听到了嗎千夜,不可以再難過了,知道嗎?」
千夜笑了一下,點了頭。
「葬龍沒有什麼消息嗎?」
「還沒有,等到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的。」
「嗯……唉……明明已經可以隨意走動了,卻為了萬一還是不能與他好好說話,只在遠處看過他一次。你的教主,是我的好朋友,更是幫了我無數次的恩人。以為他死了,卻突然復活。雖然找就知道的事情,那日遠遠看到了他,還是壓制不住的激動。真想跑過去,好好抱抱他,切切實實地感受著他的真實。」
琉璃听著千夜的話,雙眉不禁上揚。
「千夜,你,該不會是愛上教主了嗎?」
千夜一頓,愣愣地看著琉璃,良久之後,她垂下了眼眸。
「你多慮了,我並沒有愛上他,那種激動,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單純地友誼罷了。」
不是愛,她很清楚。因為她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所以她分得清愛人的感覺。
那日,見到葬龍時的感覺,與木屋外,見到寄傲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抬起眼,看到琉璃有些不信的模樣,千夜便笑了一笑,說道︰「真得不是愛,你……」
話說了一半,突然有些眩暈,琉璃趕忙扶住了她,良久,她才好了一些。
「你是不是真的病了?臉色難看不說,還時常眩暈。千夜,我找醫官來給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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