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求你,求求你,保佑我的孩兒,平安無事——
「父親,真得不能帶上面餅貓嗎?雖然她傻傻的,可是,卻照顧的我很好。」
小小的身子,坐在樹杈上,一搖一搖垂下來的雪白的雙腿。洛寓顯得很失落,不是因為又一次失去居所,而是因為他舍不得面餅貓。
冥兮就坐在他身邊,大手按著他的頭,磨蹭了幾下。
「你心里很清楚我們不能帶上她,又何必多次一問?」
洛寓輕嘆一聲,說道︰「我會想念她的……」
冥兮轉過頭,揚了揚雙眉。「怎麼了?憂傷了?你不是常說,憂傷只是弱者的行為嗎?」
「沒有憂傷。」小小的腦袋低垂著,看著自己雪白的腳丫。父親說,焰國大王是古銅色的皮膚,而她的王後卻是雪白雪白的美人兒。自己這樣的白,是隨了那個女人吧。可有時候,他卻希望自己也可以有著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在這樣耀眼的陽光下,發出金燦燦的光,一定很尊貴,很有派。
「我只是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能長大,可以保護自己了,就不要再拍那些個人。」
冥兮又有力磨蹭了兒子的頭,愛戀的說道︰「說長大,就會很快長大的,不必著急。好了,我們抓緊時間找個能落腳的地方。」
洛寓便抬起頭,眨巴著大眼楮看著冥兮。
「你是要趕緊回去嗎?那個凶惡的老頭,會找你麻煩嗎?」
冥兮笑著說道︰「只要不知道你還活著,他就不會找我的麻煩,畢竟,他也是我的父親。好了,我們走吧。」
冥兮說吧,便抱著洛寓飛身而下,落地之後放下他,與他一起朝著前方而行。
刺眼的太陽,惡毒的好像巫婆,映在這對父子身上,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顯得那般溫馨……
千夜下令,琉璃只準呆在柱台上,不能進宮殿,更不能下台階。而每一次千夜進出,琉璃都會抬起可憐巴巴的眼望著她,千夜便當做沒看到,趕忙離開她面前。
琉璃,你對我的情誼,究竟是真是假?
「當時的寄傲,的確會經常去囡囡的宮殿里,單獨呆上片刻。可沒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麼。」
千夜輕嘆一聲,也就是說,琉璃的話,無法判斷真假了。
「不過,因為囡囡的身子不好,她身邊總是有醫官和侍從輪流照看著的。也當然會留意囡囡身上的不同尋常。而今寄傲倒台了,他們也沒有必要畏懼什麼。所以,我就打探了一下。」
千夜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她就知道葬龍會找到方法的。
「你打探什麼了?」
「如果,寄傲真得扼住囡囡的咽喉,迫使她窒息來折磨她的話。囡囡的脖頸上當然會留下痕跡。可是,所有的醫官和侍從,都沒有人見到過那痕跡。」
「也就是說,當時的囡囡,並沒有被寄傲折磨?」
「起碼,寄傲沒有扼過她。」
也就說,琉璃說謊了。
也就是說,她冤枉了寄傲。
也就是說,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而承受的所有痛苦,以及帶給其他人的痛苦,都是毫無價值的。
千夜又有些迷糊了,她想起了飛羽說的話。她說,囡囡死去時,寄傲悲傷的像個孩子那樣哭泣。她說,寄傲為了補償她和孩子,努力付出了一切。
可是她,卻相信了琉璃的一面之詞,認為他殺死了自己的女兒,而無情地報復了他。
她……她……她只是個大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千夜捂著臉,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的心,為了寄傲而疼,寄傲曾經對她的傷害,因為這一次,發被她掩蓋了下去,留下的,只是她對他的折磨。
寄傲,你為什麼都不反抗一下,為什麼都不肯解釋一下。就算我愚蠢,那時不會相信你,為什麼你就不能說一說?為什麼明明知道了我的用心,還要寵愛著我,雙手奉上了自己在意的一切?
你也是個傻瓜,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
葬龍側過頭,看著一邊的燈盞。宮殿中,都是千夜的哭泣聲,他討厭寄傲,他喜歡千夜,可他還是實話實說了。他知道千夜知道了真相,將會怎樣。可他,卻不願騙他。偀檐,我愛上這個女人了。失去了你,我不該愛上任何人,而且我對她,應該只有兄妹的情誼才對。
可是,我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為了她,甘願奉獻一切的愛。
可是這份愛,將永遠得不到回應。這個女人,在恨著的情況下,尚且不能放下對那男人的愛,何況是現在,在知道了自己怎樣誤會他之後,更是多了一份虧欠。
這個女人,將永遠是那男人征服了全部的奴隸,甘願奉獻身心的奴隸了。
許久,千夜終于平靜了一些。她臉上依舊有著淚痕,可是目光卻變得鋒銳了好多。
葬龍皺了皺眉,問道︰「要叫琉璃進來做個了結嗎?」
千夜眯著眼,幽幽說道︰「幫我叫她進來吧。」
葬龍出去了,很快的,又帶著琉璃回來。琉璃看著殿中的氛圍,似乎也有了覺悟。可她,並不怕。
只是這個時候了,還忘不了演戲,那樣的悲痛,跪在地上,哭喊道︰「千夜,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只要你能原諒我,我願做任何事,千夜……」
千夜那樣看著她,仿佛活了幾百歲,經歷過全部辛酸一樣,只平靜地看著琉璃。
「我已經知道,是你誣陷了寄傲,欺騙我說他殺死了囡囡,就不要再演戲了。不要告訴我,你這樣騙我,也是為了我好。琉璃,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真正的你吧。」
琉璃頓了一下,臉上還都是她的淚水,可眼眸已經不會再繼續流出了。嘴角慢慢勾起,琉璃再抬起頭時,千夜看到的,是一個充滿陰森笑容,滿月復心計詭計的女人。
「我總是在想,你這樣的蠢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男人愛?難道出色的男人,都喜歡你這樣的蠢女人?」
對面的兩人,都皺起了眉。千夜看著琉璃,依舊只是喃喃地提問著。
「告訴我,理由。」
「理由?當然是要寄傲死。即使死不了,也要他生不如死。」
「我要的,是你一定要寄傲死的理由。我想,不是因為血魔教的任務,因為葬龍,並沒有要你這樣做。」
「不是教主下得命令,卻是因為他。因為當時的我,得到的,是教主被折磨死的消息。這就等于親手扼殺我的夢想。」
葬龍皺眉說道︰「可我很快就回來了,而你卻沒有停下來。」
琉璃抬起頭看著葬龍,笑著問道︰「教主,還記得我的姐姐嗎?」
給讀者的話:
第三更,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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