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神?你不是火焰神嗎?」寄傲的眉頭又緊了緊,他懷中的囡囡決定不再弄明白這些復雜的問題,便枕在父親的肩窩上,感受那久違的父愛去了。
火焰神笑了幾聲,回答道︰「我是天地之神,也是火焰神。」
「這算什麼?你的別稱?那麼,你這張臉又要怎麼解釋?因為心情好,便隨意創造出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男人,用來對付火之一族?!」
「你生氣了?看樣子,這個男人的確很厲害,可以讓如此高傲的焰國大王動怒。的確,是我創造了他,可我的初衷卻不是讓他傷害誰。」
寄傲一副「你騙誰」的表情,火焰神無可奈何地笑了。
「是真的。另外,天地之神不是別號,如果這還要說別號的話,火焰神才是。除了火焰神,水粼神、木森神、土山神、金銳神,都是別號。」
寄傲這下子不惱火了,他怔怔地看著火焰神,那張他恨不得揮上一拳的臉,露出的淡淡的笑容。
「沒錯,我就是人間供奉的五位神,五神就是我,我就是天地之神。」
——可憐人間如此狀況,悲憫無數夭折生命,于是天神決定拯救人類。他一分為五,幻化成五位具有人間五種必須、彼此之間又能相生相克相互制約的能量的神。——
寄傲想起來他在神殿中看到的文章,那是個傳說。只是現在看來,卻是對了一半。只不過天神並沒有一分為五,他不過是用他一人的身份,充當了五人的角色罷了。
「那麼,給我講講你的長相吧。為什麼,為什麼與冥兮的一模一樣?!」
不錯,火焰神的長相,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冥兮。所以,他才會那樣驚愕,那樣傷痛。不,不應該說他與冥兮一樣,應該說冥兮與他一樣。只是為什麼,冥兮一個凡人,竟然與這位天地之神一模一樣呢?
顯然,火焰神也很樂意解釋。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定人類無人做為五行巫師嗎?」
「據說,是為了平衡能量,免除災禍。」
「對,為了免除災禍。因為有了五行鎮守五方,相生相克,才平衡了天地能量,人類從此無災。可是人的貪念,太可怕了。他們不願意獨守一方,一定要天下盡歸手中。巫師們內心的貪念,令他們不再是巫師,卻成了可怕的魔鬼。我知道總有一天,人間將開始一場血雨腥風,巫師之間的爭奪,會破壞五行的平衡。從此人間,將重臨災禍。戰亂不斷,災難不斷,尸橫遍野,生靈涂炭。我不想看到自己犧牲許多換來的人間平和就這樣被打斷。所以我選定了人間一個剛剛受孕的胎兒,做為我在人間的分身。因為他是巫師一族的後人,即使不具備法力,也可以吸納法力。我選定了他,做為承載我法力的人間分身。當人間五行失調,再次出現災難的時候,他就會釋放我給予他的五行法力,彌補缺失的力量,使天地五行再次平衡。而因為承載了我的能量,他將與我同化,所以長相也與我相似。」
這一點,不難理解。囡囡在被迫離開母體之前,將自己的法力留給了妹妹。因為妹妹是巫師一族的後人,就能承載別人賦予的法力。而且小女兒明顯長得很像姐姐,尤其是笑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你說的五行法術,釋放了,承載人會怎樣?」
「會衰弱而死。換句話說,我選定的這個分身,其實也是犧牲者。」
「如今天地已經混亂,災難已經降臨,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釋放法術,拯救人類?」
火焰神笑了起來,說道︰「你不必著急讓他死,對于人間的妻兒,你大可放心。他們,都已經平安無事了。」
寄傲很討厭這個神,盡管他曾經是他崇敬的神。明明什麼都知道,可卻什麼都不說。仿佛將人類當做扯線木偶,任他擺布。
「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這的確能令我放心不少。可是冥兮的死,不是因我的仇恨。既然你知道人間的一切,就看不到各地的災難嗎?已經到了你使用他的時候了。」
火焰神不再笑了,他看著寄傲,臉上露出的,是怒意嗎?
「火之一族的寄傲,你怎可在這里如此理直氣壯地與我說話?人類的災難,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巫師引起的嗎?五行缺失,因為巫師的死去。這其中有兩個,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寄傲皺了皺眉,他想起了神像的裂痕。
「神像的裂痕,是你搞出來的?」
「為了讓警示你們這些巫師,可現在看來,完全沒用。」
「既然要警示,為什麼不直接說?直接說出來,巫師們也不用自相殘殺了!」
如果巫師們不會相互殺戮,那麼這一切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他,也不用抱著自己死去的女兒,站在此處與這個神理論。
火焰神苦笑。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我無法再與人類的巫師交談了!本來神就不能干預人間的一切,我為人類設下的五行力量,使我虛弱無比,又犯了神律,被囚禁于此。我只能偶然通過混沌五界與人類的巫師進行只言片語的交流。而隨著第一個巫師,木之巫師門野的死亡,五行平衡被打亂,我與人類的交流也從此中斷。我只能看著你們,繼續的血雨腥風!」
難怪從門野死了之後,他便再也不能與火焰神交談了。
「可之前呢?在五行還沒有混亂的時候,為什麼不警告我們?」
火焰神看著寄傲,無奈的搖了搖頭。
「寄傲,你真是一個高傲的人,如此強硬地與神靈理論。我不告訴你們,因為我生氣。而且,人類的貪念,會因為我的警告而消失嗎?就算這一代的巫師為此收斂了貪婪的心,可後代呢?人類的貪婪無情無盡,可以令人喪心病狂、無情無義。後代,又能有多少記得住祖先的警告,不再爭斗,不再貪婪?只有讓你們,真正經歷一次,經歷一次滅頂災難,你們才會長記性,後世也會被這真實的記錄而約束!」
人類的貪婪,的確,他不能否認。可如果真像這神說的,人類將要經歷的,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噩夢?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令冥兮釋放能量,來拯救人類?」
火焰神炖了一頓,隨後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他不會釋放什麼能量了,因為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收回了在他身上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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