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傲的事情沒有忙完,他囑咐千夜再好好休息,這就要走。葬龍趕忙站起來,攤手說道︰「在某男開口趕我之前,我還是趕緊離開吧。」
說著竟搶先寄傲先走了。寄傲看著他,轉過頭對千夜說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一定狠狠揍他。」
千夜掩口而笑,說道︰「那就多謝大王給奴家面子啦。」
寄傲揚揚眉,問道︰「奴家是什麼?你嗎?」
千夜笑,寄傲便說道︰「總是一堆听不懂的,好歹也在這里十幾年了,別總說我听不懂的。」
「是,奴家……咳咳,俺知道了。」
俺又是什麼?
寄傲無可奈何地看著千夜,半響,那份無奈變成了憐愛。
「吃東西了嗎?」
千夜頓了一下,搖搖頭。
「沒有胃口。」
「吃一點,然後睡一覺,嗯?」
「嗯。」
寄傲走了,千夜一個人依靠在床邊。能從他嘴里說出這樣關心的話,真是不容易。寄傲對她,當真很好。她也不該在他面前露出虛弱的樣子,讓他擔心。
可她,無法壓制對女兒的擔憂,這份擔憂就好像慢性毒藥,一點點侵蝕了她的五髒六腑,令她痛不欲生。
囡囡一日不會來,她就會一直虛弱下去吧。千夜想著,不由得咳嗽了起來。
寄傲出了宮殿,往主殿走,他有很多事,他只是擔心千夜。
剛剛走出去沒多遠,便看到葬龍立在前面。他應該不是在看風景,因為他在看他。
寄傲便走了過去。
「用文的還是用武的?」寄傲站在他面前。
葬龍不是那種典型的陰柔,最陰柔是死了的影魅。可這位王面前,渾身的陽剛之氣,高貴的跟宇宙之神一樣,不陰柔也變得陰柔了。
所以兩個男人站在一起,一陽一陰的感覺,如同雙子座聖斗士,忒養眼了。
葬龍挑眉。
「什麼文武?」
「你在這里等著我,難道不是想跟我打一架?」
葬龍耷拉著眼角,說道︰「我去了,跟你打架?這不是找死嗎?你看我像是腦子叫門夾過嗎?」
又是他們的語言嗎?
寄傲皺了皺眉。
「那你是想要做什麼?」
葬龍抿了抿嘴,表情嚴肅起來。
「有一件事得告訴你,那幾日找囡囡,也沒空跟你說,現在,越發的不對勁,所以我希望你這個做丈夫的能知道,畢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葬龍,你有話就說。」
葬龍撓了撓臉,說道︰「你只知道千夜有金之法力與忌恆對抗的事,卻不知道這其中的波折。千夜之前被忌恆封印了法力,後來為了救囡囡,她沖破了封印。只是你也知道,這樣會損害身子。你我的白頭發不都是如此出現的嗎?可是千夜,你看到千夜哪里有變化了嗎?這不是好現象。而且你不覺得她這份虛弱,單單是想念囡囡,也太厲害了點嗎?」
寄傲一直皺眉看著葬龍,他漸漸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葬龍看著他,繼續說道︰「她是傷了內髒了。只是現在尚未表現出來,不過顯得虛弱,又與思念囡囡混在一起,更不會被我們重視。可如果,真是內髒損傷表現出來的前兆,那麼一點發病,只怕將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無法挽回了。你,多留意留意她,也想想有沒有巫術可以探知她的病情。」
沖破封印,的確要傷身子的。這也是君節大王不輕易將此巫術傳授的原因。千夜用了,也該有哪里產生變化。可正如葬龍所說,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難道,真是傷了五髒六腑了?
在主殿中,面前的臣子們的敘述,如同隔世之音,寄傲滿腦子想的,都是千夜。
過了晌午,終于是有了點時間,寄傲便又去了千夜哪里,拉著她一起吃東西。千夜也總不愛吃,可寄傲就在身邊,跟老媽子一樣看著她,她還是勉強吃了一些。
只是寄傲剛走不多時,她便全都吐了出來。
躺在床上,四肢無力,胃很不舒服,不會是又有了吧?
千夜嘆口氣,每一次懷孩子,都不是時候,這一次也說不定。
想著,又咳嗽了起來。
——母後,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囡囡!」
千夜一下子坐起來,又因為不舒服眩暈起來,晃晃悠悠的,卻倒在了結實溫暖的匈膛中。
千夜仰起頭,便看到了寄傲的臉。愣了一下,目光移到殿中,便見到了殿中已有燈火,門外意識漆黑一片了。
竟然睡了這麼久。
「做惡夢了?」
「嗯。」
寄傲調整了千夜的身姿,讓她能更舒服地依偎在自己懷中。
「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囡囡最後對我說的話。她說︰母後,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現在我平安了,可是我的女兒卻重落魔爪之中。」
寄傲皺著眉,撫模著她的頭發,說道︰「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
「可你現在什麼都還沒做!」
千夜開始哭了,寄傲便又嘆口氣。
「找不到他們的藏匿之處,我也什麼都做不了呀。」
千夜趕忙抱住了寄傲的脖子,親他的嘴,親他的臉,然後緊緊抱著他,哭著說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太想她了。」
寄傲便笑著說道︰「我知道。」
讓她哭著發泄了一會兒,寄傲便柔聲說道︰「粼國全國已歸降焰國,他們需要火之巫師的庇護。焰國那邊也接到了消息,將會有軍隊進入粼國正是接管。而粼國這邊的臣子軍隊也會有一部分去焰國,我們,也將在三日後動身回去。粼國不存在了,天下只有一個焰國,也只有一個王都。那便是鳳凰城。」
「王呢?由誰來做這個天下之王?」
寄傲皺著眉頭,柔聲說道︰「囡囡存在的價值,便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子女。所以,焰國之王是我,對她最有利。千夜,我將重新為王,你,也將變回王後的身份。我們的囡囡,依舊是王位繼承人,這是我能想到的,兩全的辦法了。」
千夜不語,只抓著他垂在匈前的一縷長發。
良久,她說道︰「寄傲,找個醫官給我看看吧。」
「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千夜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總覺得我又有了,總是不舒服,總是想吐。」
寄傲皺眉,他沒有多少喜悅,千夜的不舒服,會不會與她身子的損傷有關?
寄傲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柔聲說道︰「恩,明兒我叫個過來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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