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刻,那黑霧與師尊同時出手,黑霧向門外抓去,而師尊向那黑霧抓去。凌天籟卻一個翻滾,已然沖到門前。
「噗」
那一剎那,凌天籟只覺心口一涼,似有什麼東西鑽入體內。
帝澤眸光倏地一變,刺出去的手在凌天籟眉心處一寸倏地停滯。
「帝澤……你果然還活著……你果然還活著……」森冷的聲音緩緩自凌天籟口中溢出,她緩緩抬起的眼楮,昔日明亮的雙眸此時卻烏光沉沉,涌動著凶煞之氣,旋即身子猛然一顫,倏地抬手向帝澤刺去。
「放開天籟,饒你不死。」帝澤冷淡的睫下,眸光山河倒映,一縷縷大道彌漫開來,隱隱間,竟似有開闢三千世界之力。
「現在你不過是一道殘魂,如何會是我的對手!?天地大道壓制,你的實力又能發揮出幾分?你不死,我等又如何心安!?」陰沉的聲音波動著森森寒意與嘲諷,「昔日冠絕天地的帝澤,也會淪落至屈居一方玉佩內方能苟延殘喘!哈哈哈哈,帝澤,你也有今天!」
凌天籟發絲亂舞,眼底的殺虐之氣卻若海似嘯,令人懼怕!
「你本就為道所不容,既是魔障,何必存于世間?」帝澤眸光冷淡,無起無伏,「我再說一次,放開天籟,饒你不死。」
「既然她是你的徒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敢出手!?」凌天籟一掌拍出,虛空坍塌,道道混沌之力撕扯所過之處皆成虛無!
帝澤眸光緩緩幽深,他若出手,必定傷及凌天籟身體,怪只怪他如今殘力枯竭,又受大道壓制……
拍出去的掌在觸及凌天籟身子的那一剎那最終收回,而凌天籟那一掌卻轟然而止,重重映在他的心口。
帝澤身子顫了顫,唇角溢出一絲血跡,下一刻眼底金光倏地大盛,在凌天籟掌心觸到他身子的那一剎那,倏地催動了她本有的真解真力!
下一刻,那魔障驚聲大叫︰「你竟傳授了她真解!?帝澤,你敢逆天!」
「我便是天!」帝澤清洌洌吐出四個字,旋即掌印一結,凌天籟驀地「啊」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帝澤抬指在虛空一劃,身形一閃,已然將那魔障扯入虛無。
凌天籟連連咳血,房間皸裂,若非有道紋凝固,怕早就坍塌了。
可,**呢?
凌天籟扶著牆,剛才她只覺腦子一白,便什麼也不知了,然不知為什麼,她有些莫名難過,她好似看到了無數的血與火,殘敗的枯城,凶殘的殺戮……那好似並非她的記憶,卻令她毛骨悚然。
「**……**……」凌天籟不斷在心底呼喚,然玉佩寂靜無聲,哪里還有師尊的影蹤?
「天籟妹妹!」龍少秋砰砰砰砸門,「天籟,你在房里嗎?」
凌天籟身子晃了晃,抬手擦去唇角血跡,這才上前拉開房門。
「天籟……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龍少秋臉色驀地一變,對于房內發生的一切,顯然被帝澤有意隔絕,此時一見房內一片狼藉,不由倏地變色。
「我沒事,發生了些意外。」凌天籟隨手取出一枚藥丸服下,心里卻滿月復擔憂。
那個魔障看起來極厲害的樣子,如師尊那般實力,竟也要那般鄭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