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頭大,一時氣話,哪里能真的當真,況且,她心里惴惴的是,她有些模不清**這句話的套路。
「雖是徒兒的真實心意……」
「那便隨為師離開。」帝澤伸出手來,那手縴長精致,像是神之右臂。
凌天籟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凌天籟頭痛道︰「**,我萬不能眼睜睜看著風瑾這般死了!」
風瑾身子倏地一滯。
帝澤卻眸光深了深。
凌天籟又道︰「**,風瑾也只是嘴硬罷了,徒兒雖與他打鬧,但真的不想他死。」
帝澤緩緩抬睫,眸子里氤氳了一層涼涼的霧氣。
她所謂心尖尖上的人,莫不是便是這個風瑾?
失望一詞多年不曾造訪他的情緒了,這般突然而至,卻讓他有些莫名煩躁。
帝澤淡淡的看著凌天籟,那張小臉布滿憂色,若是他不出手,依她的性子,怕是真的要獨闖血族。
他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徒兒。
自己對這個徒弟,似乎也太上心了些……
帝澤抬手,一縷綠光落在風瑾心口,接著那綠光竟變得黑黝黝起來,但風瑾的臉色亦漸漸好轉起來。
凌天籟歡快道︰「**果然最好了!」
帝澤隨手收了那綠光,淡淡道︰「莫要耽擱太晚。」
凌天籟立刻道︰「徒兒遵命!」
帝澤的視線淡淡的落在凌天籟由憂變喜的小臉上,而後擺了擺手衣袖,走了出去。
正巧經過的女子在看到突然出現的男子時,倏地僵滯當場。
那人冷淡若雪,玉色的衣袍,質地精潔,針腳巧奪天工,以銀線繡著繁復的圖騰……烏發青絲流瀉,垂落腰畔,繾綣似夢。
顛倒眾生……
女子失了呼吸,只呆怔怔的看著那人一步步走近,眸子山河幽幽,黛色如匹,好似有星辰隕落其間。
而她不能動彈,無法反映,只看著那垂落的衣角擦過她的裙帶,與她擦肩而過……
恍然如夢,夢里繁華凋零,唯有那一泓玉色,氤氳冷香。
「噗——」他身子一滯,吐出一口血來。
女子身子猛然一顫,驚聲道︰「公子,你……」
帝澤似這才察覺有人存在,抬睫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呼吸倏地凝滯。
艷色的血竟彌漫出般若般的清香,如蓮似雪,似將她代入一種無法言喻的幻妙之境。
「有事?」他的音質淡淡若碎玉,清洌洌的卻沒有一絲情緒,然卻讓女子突然恍然,這一刻,她該匍匐下去。
她大抵遇到了神祗般的存在。
女子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覺得眼前如夢,待再回神時,眼前已空無一人。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幻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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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籟覺得心里突然發悶,拉開房門,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卻一個人也沒有,地上反倒是有些血跡。
凌天籟呆了呆。
**怎的出去了?
自與**相識,**似乎便棲身玉佩內,雲聖**這般大,卻無一處,是**能夠去的地方。
他一個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