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力氣了……」他低低開口,在無淵水下破開修羅之境,已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將他不多的戰氣消耗的干淨,卻連動彈都成了奢侈。
將她壓在身下,卻是為了壓住她身下的人……一個女人!
這個溫泉里,怎麼會出現女子?
帝澤眸光淡淡,卻被掙扎的凌天籟拉回神,她小臉通紅,不老實的掙扎。
帝澤微微挑了挑眉角,鎮日里壓慣了他,如今被他壓一次,便這般不情願?
雖虛弱至極,卻起了調戲她的心思,想到上一次被她咬住耳垂那種陌生又焦灼的感覺,他頓了頓,便咬了咬她的耳垂。
凌天籟身形陡然僵滯。
她調戲過許多人,卻從未被人如此調戲過,那被咬的耳垂,像是突然遭受電擊,身子劇烈一顫,那掙扎的四肢陡然便酥酥軟軟,哪里還有半分力氣?
凌天籟睜大了眼楮。
千年禁欲狂難不成終于回歸男人本色,要重振雄風了?
ohno!
什麼時間不好選,偏選在這個時候!
真的會死人的!
凌天籟終于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在這樣下去,她的小命真的玩沒了!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水上,小臉驀地糾結成一團。
帝澤終于想起,她在水下,是不能呼吸的……
「嘩啦」一聲,再次出水,凌天籟撲到岸上,劇烈的喘息,差一點,肺就要炸了!
與她一同出水的,還有個女子,凌天籟詫異的看了那人一眼,居然是吳玲兒,倏地抬頭,這才發現她們竟是身在夕月閣下的暗室里。
帝澤淡淡掃了一眼昏厥過去的吳玲兒,視線落在凌天籟身上,頓了頓,旋即無視她走了過去。
凌天籟咬牙切齒,剛才還和他耳鬢廝磨,這會卻又裝冷漠神君?
泥人尚有三分脾性,何況她這個大活人!?
凌天籟驀地跳起身,在他身後用力推了他一把。
然她那一掌還未觸及他的衣衫,那一襲玉色白影便若凋零的白花般,倒了下去。
凌天籟驚怔當場,良久驚聲大呼︰「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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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經歷一場生死,又像是經歷了整整一世,再醒來,已是繁華落盡,萬物歸一。
帝澤動了動手臂,卻踫到了一具身子,軟軟的觸感,讓他倏地一驚,驀地睜開眼楮,視野三寸之內,正側臥著一個丫頭,睡意正酣,眉頭舒展,似在做一個好夢。
帝澤靜若明淵的心湖倏地泛起圈圈漣漪,見她在床側蜷縮成一團,長睫卷翹安然的垂著,雪色肌膚上綻放著兩朵酡紅,像是雪色綢緞輕然落下的紅色山茶花。
他不由抬指落在她的眼睫上,輕緩滑過,像是細細勾勒她長睫的曲線,莫名的便想起某年某月某日,她貼著他的掌心,長睫一眨一眨,聊起串串麻癢。
「師父……」熟睡的人兒突然嘟噥出聲,帝澤身形一滯,看向她。
「吃肉……」凌天籟嘟噥著吐出兩個字。
帝澤︰「……」真是做夢也忘不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