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就等你這句話了。」
宋劍瘋拍著胸脯道︰「師父請放心!宋劍瘋辦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那你快去吧。」
「師父,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那個大皇子,可不是什麼好人。」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不過,當年在京城,我听說過他的一些事跡,此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我不在的時候,師父千萬要小心這個人。宋劍瘋似乎對重離並沒有什麼好感。」
「師父知道了。你去吧。」
萱月知道,宋劍瘋得過皇帝御賜的天下第一劍客封號,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一名劍客。奇怪的是,他和星暗對重離的評價,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莫非星暗也在京城呆過?
第二日。
萱月和星暗牽手散步直到荒無人煙的郊外,現在萱月的身份總是未來的王妃,如果和其他男子在大街上牽手閑逛,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于是,她便和星暗離開城區,來到了郊外。
當她向星暗提及宋劍瘋對重離的評價時,星暗矢口否認。
萱月道︰「你真的不認識重離嗎?可是你和我一個朋友,對重離的評價驚人的相似呢!」
星暗淡淡的道︰「我只是一介……草民。怎麼會認識高高在上的皇族中人呢?人家可是真正的貴族啊!我認識的貴族,只有你一個!」
萱月道︰「說實話,我覺得你的氣質才像真正的貴族呢!那個重離就算了,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當然,我也不是什麼貴族。其實管他什麼貴族不貴族呢?每一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沒有貴賤之分。只有人的心腸,才有善惡之分。善良的人,就是真正的貴族。」
星暗道︰「那你在我心里,就是真正的貴族。」
萱月淡然一笑︰「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天底下,只怕你是第一個會說我善良的人!」
星暗道︰「你不善良嗎?」
萱月笑嘻嘻的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很邪惡冷血無情的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星暗道︰「會!」
萱月道︰「你怎麼回答的這麼肯定?一點都不猶豫?」
星暗道︰「我為何要猶豫?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喜歡你!」
萱月喃喃道︰「喜歡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愛情嗎?就算你此刻心里真的很喜歡一個人,深愛著她,和她經歷過很多磨難,可以說同生共死。可是轉眼間,又會為了一些利益,而背叛愛情,背叛她。」
星暗道︰「我絕不會背叛你!」
萱月道︰「如果他也像你這麼義無反顧就行了!」
萱月覺得有些愧疚,星暗只是個普通人,甚至還是有殘疾的普通人,但他對愛情的義無反顧已經要超越銀狼許多許多倍,她是不應該再想起那個曾經傷害她體無完膚的臭男人了。或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永遠的過去。
「他?」
星暗有些緊張的問︰「他是誰?」
萱月道︰「不重要了。」
星暗道︰「是……重離?」
萱月淡淡一笑︰「怎麼可能呢?總之都是過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不再重要了!現在,我身邊只有你這個好朋友,牽著你放松心情的散步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呢,就暫時先做你的一條狗。」
星暗道︰「什麼狗?」
萱月笑道︰「導盲犬啊!」
星暗道︰「什麼是導盲犬?」
萱月道︰「有一些地方,有一個奇怪的風俗。那里的盲人,都會養一條導盲犬,代替盲人的眼楮。我不是說過要做你的眼楮嗎?那我就是你的導盲犬啊!」
星暗微怒道︰「胡說!怎可說自己是狗?」
「只是一個比喻嘛。」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知道嗎?」
「嗯。」
萱月重重的捏著他冰冷的手掌,沿著小河蜿蜒的方向,緩緩的前行。
星暗甚至放棄了拐杖,將那根黑黝黝的通火棍提在手里,另一只手,任憑萱月緊緊的捏著。只要有萱月的地方,就是他的方向。他已經不需要方向了,不管走向哪里,都已經無所謂了。
「星暗。我一直沒有問你,你的手,怎麼會這麼冰涼?一個正常人的溫度,應該不是這樣的呀!」
「你介意嗎?」
「不是介意。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會不會有問題,你的身體就好像一塊冰一樣……如果是在地球上,就算是最先進的醫生都救不了你。」
「地球?是哪里?」
「哦。就是塞外一個很遙遠的國家,我常听一些冒險者講塞外冒險的故事。」
「噢。」
雖然從未听說過地球這個國家,星暗並沒有對萱月產生懷疑。畢竟,驚濤城原本就是一座邊疆之城,三教九流人龍混雜,這里關于塞外和異族的傳說原本就很多。
萱月道︰「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算了,就當我沒問過便是了。」
星暗沉默著往前走。
掙月兌了萱月的小手,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往前走,也沒有拐杖的幫助。
萱月快步的上前幾步,抓住他的手。
一股冰寒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去鐵匠鋪當學徒嗎?」
「嗯。記得。」
萱月點點頭。她不知道星暗為何要突然說起鐵匠鋪的事情,她只是很認真的听。其實,她對星暗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很少,除了知道他是一個瞎子之外,幾乎一無所有。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來歷何處,也不知道他家里還有一些什麼人,更不知道他是過去……
一個好像謎一樣的存在。
星暗就好像是一個潛伏的特工,不經意的隱藏了自己所有的身份和信息。
萱月並沒有去追求,雖然這是她的職業病。
可是星暗,她不想去追查他的任何事情。
她知道,如果星暗想告訴她,他就會說。
如果他不想說,那她知道了也沒意義。
星暗現在似乎願意說了,輕薄的唇微啟︰「我去鐵匠鋪當學徒,就是為了用鐵匠鋪打鐵燒爐的灼熱氣息抑制體內的寒氣!」
「原來如此!」
萱月其實早就隱隱的猜測到了什麼,現在听星暗親口說起,她自然也是一點都不意外。
星暗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一次,我剛好遇到寒氣發作的時候,被人暗算偷襲。你剛好路過,然後救了我。雖然我沒有死,但一場惡斗還是讓我的斗氣失去了控制。體內寒氣發作,又沒有解藥。我強忍了很久之後,最後終于發作了……」
「原來是這樣啊!」
萱月這才明白了,為何第一次星暗遇到殺手的時候,會顯得力不從心。
原來那時候他寒氣發作。
而且,後來他在學院茅房後的草叢里寒氣發作,差一點就死了。剛好又遇到了她,然後便將她的身體當做了救命稻草……
星暗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萱月道︰「這麼說……你全身冰冷是因為體內有一種難以控制的寒氣?」
星暗點點頭。
萱月問道︰「你體內的寒氣是怎麼來的?難道沒有辦法治好嗎?」
星暗面色有些驚疑為難。顯然,這一刻,他猶豫了一下。
萱月道︰「你不想說也沒要緊。」
星暗道︰「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我從小修煉一種奇特的武功,這種武功威力很強,可是,副作用也很可怕!」
「副作用就是寒氣?」
「嗯。這是一種源自體內的寒毒,沒有辦法驅散,普通的巫醫根本就治不好,只能用一些上等的名貴丹藥加以調理,減輕寒毒的傷害,再加上我自己用斗氣運功,便也沒什麼大礙。」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修煉這種武功?」
「三歲。」
「什麼?三歲?這麼說,從三歲開始,你就飽受寒毒入侵的煎熬?」萱月猛然一驚。她想象不到,什麼樣的父母會讓一個三歲的小孩去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和磨難!
「其實,寒毒入侵是從七歲開始……剛開始修煉的幾年,寒毒並沒有發作。」星暗略顯輕松的說。
「噢。是從七歲才開始發作的啊。」萱月淡淡的說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臉色一變。
星暗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萱月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蒙住眼楮的白布,道︰「你……你的眼楮也是七歲的時候瞎掉的……所以……所以……」她最後竟然嘴唇顫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對。我的眼楮就是寒毒入侵瞎掉了。」
「天啊!」
萱月腦子一陣空白,整顆心好像被人用錘子重重的砸了一下,痛的碎掉了。
星暗道︰「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都習慣了。」
萱月有些憤憤的道︰「你父母呢?為何他們要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她不想去指責星暗的父母,可是從內心底,她卻對這對從未見過面的夫妻有一種極度的厭惡和憎恨!為何他們要如此的不負責任,為何他們要親手毀掉自己兒子的一生呢?」
星暗道︰「我母親在內疚中病了幾年就死了。父親,也為了補償我,于是將整個……家族財產全部都交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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