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出口,便立刻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濺起了嘩然的漣漪。
龍炎倒是頗為驚喜的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如果內務府沒有往青華宮送過羊絨絲綢,就的確沒有辦法制作出這種巫毒女圭女圭,也可以證明皇後的清白!」
「不!不要听信她的讒言!」
柳嫣然驚慌了!她絕對不能讓萱月又順利的月兌罪!
龍炎冷怒道︰「柳貴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柳嫣然道︰「她胡說!胡說!區區布料能夠證明什麼?就算青華宮真的沒有這種布料,但是這種布料皇宮很多地方都有,隨便誰都可以偷一些布料去做這個巫毒女圭女圭!所以,光憑布料根本就不能證明皇後的清白!」
龍炎冷冷的道︰「青華宮有亞麻的布料,為何皇後要費盡周折去其他宮偷取羊絨絲綢來做這個巫毒女圭女圭?這豈不是多此一舉的冒險行為?」
柳嫣然道︰「這……這……她肯定是故意這樣做,怕被人發現,所以才要用青華宮沒有的布料。這叫做欲蓋彌彰!」
龍炎不悅的道︰「朕看你這叫強詞奪理!」
柳嫣然實在太討厭,她在宮中的囂張跋扈已經弄的有些天怒人怨。
龍炎顯然也對她很不爽。
而龍炎這個太上皇,恰好在宮中有著非常重要的立場和威望。
太皇太後道︰「柳貴妃說的有道理,布料一事並不能證明什麼。宮中人來人往,丟失幾塊布料是極其尋常的事,相反,要偷幾塊布料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光憑布料這一點,完全沒有辦法證明皇後是無辜的!」
她的話,顯然帶著一絲偏幫柳嫣然的意味。
玉妃趕緊接口道︰「太皇太後說的極是。我的宮里就經常丟失一些碎布頭針線盒之類的,常年都有。」她繪聲繪色,說的好像真的一樣。而顯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在說謊。
太皇太後的偏幫,玉妃的說謊,眾人都看的清楚。
只不過,事情卻又很無奈。因為她們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皇宮這麼大,人來人往流動性太強太復雜,要丟失幾塊布頭絕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這一點,就連萱月都認可!
龍炎有些無奈,卻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萱月卻道︰「布料作為證據,的確有些站不住腳!只不過,這個巫毒女圭女圭需要的材料不止是布料!還有線頭,還有銀針,說不定還有些其他的線索。如果將所有的線索都集合起來,自然會有明確的指向性!」
「朕同意!」
龍炎也很明顯的偏幫上了萱月,彷佛是故意和太皇太後,玉妃作對。但事實是,萱月說的也很有道理。
光是布料這一種材料證據不能完全的證明什麼,可是如果有兩種,三種,甚至很多種呢?但所有的材料證據都能夠很明確的指向某個人,或者是不指向某個人的時候,這個證據就會非常的充分!
柳嫣然冷笑道︰「皇後,你簡直就是垂死的掙扎啊!」
萱月道︰「怎麼了?你是怕了嗎?難道還怕最後查出來,制作這個巫毒女圭女圭所用的全部材料都是來源于你的春雪宮是嗎?」
柳嫣然道︰「無稽之談!」
萱月道︰「是不是無稽之談,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
柳嫣然道︰「查就查!」
她一副凜然無懼的樣子!好像這件事真的和她無關一樣!其實,這件事也的確和她無關,制作巫毒女圭女圭的人不是她,也不是玉妃和蕭妃。只是玉妃找宮外的某個人制作的,所用的都是宮里的一些很隨意的材料,但是卻並不會特定的指向她的春雪宮。所以她一點都不害怕,有恃無恐。
萱月自信的冷笑道︰「太上皇,請繼續檢查一下巫毒女圭女圭的材料證據吧!光是一種布料,不足以有足夠的力道證明我的清白。但是如果細查之後,發現所有的材料都不是出自我青華宮,那至少能夠說明這個巫毒女圭女圭並不是我所做的吧?」
柳嫣然冷笑道︰「你可以去偷布料,自然也可以偷針線,偷銀針,偷所有制作巫毒女圭女圭的材料!」
萱月道︰「你真的會去冒這個險嗎?偷這麼多的東西?」
「先查了再說吧!」
龍炎心知肚明。柳嫣然是很強詞奪理,可是她說的多少有些道理。偷一樣是偷,偷一百樣也是偷。只不過,如果真的能夠證明所有的材料都不是出自青華宮,這會對萱月非常有利。即使不能百分百的幫她洗月兌嫌疑,至少也能百分之九十的洗月兌。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他當場開始拆解巫毒女圭女圭。
布料,縫線,銀針,甚至里面塞的棉花……一件一件的被龍炎拆解開來。
突然,一件東西從巫毒女圭女圭肚子里面的棉花團里掉了出來。
鏗鏘一聲,輕輕的脆響。
那東西掉到了地上。
龍炎趕緊撿了起來,仔細看看,道︰「這是一塊玉佩!一定是制作巫毒女圭女圭的人不小心將玉佩和棉花一起塞進去了,所以只要找到玉佩的主人,就找到了制作巫毒女圭女圭的真凶。」
他將玉佩在眾人的眼前晃了一圈。
這是新的證據!
而且是非常非常有利的證據!
玉佩,總不是哪里都有的嗎?誰擁有這枚玉佩,誰就是真凶!這一點,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萱月冷冷的一笑,道︰「玉佩不是我的!」
柳嫣然也道︰「玉佩也不是我……」突然,她的聲音凝注了!
整個人就好像突然石化了一般,僵硬在那里,一動不動。目光驚恐的看著那一枚玉佩,眼楮里面全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卻又是無比的驚恐和意外!
龍炎見狀,道︰「柳貴妃,你認識這枚玉佩嗎?」
「這……這……」
柳嫣然支支吾吾,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難道要承認這枚玉佩是她的嗎?那豈不是承認是自己制作了巫毒女圭女圭要陷害皇後?事情……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玉佩怎麼會在巫毒女圭女圭里面?
「這是她的!哀家送給她的!」太皇太後突然說道!
龍炎大驚︰「母後,此話可當真?」
太皇太後點頭道︰「當然!這枚玉佩是皇上醒過來之後哀家才送給柳貴妃的,還不到兩個月。哀家記得很清楚。而且,這枚玉佩是龜茲國進貢的貢品,這樣的玉佩一共只有兩塊。這一塊哀家送給了柳貴妃,另一塊還在哀家身上呢!」
說完,她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來一塊玉佩,暗綠色的玉佩晶瑩剔透,果然和龍炎手中的那塊是一模一樣。
龍炎比對了兩塊玉佩之後大怒道︰「柳嫣然!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柳嫣然嚇得哆嗦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玉佩會在布女圭女圭里面,但是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冤枉的!」她驚恐的大叫,卻是如此的底氣十足。
因為,她的確是被冤枉的。巫毒女圭女圭雖然是她陷害萱月的,可是並不是她自己做的,她甚至從頭到尾踫都沒踫過這個女圭女圭,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玉佩遺留在巫毒女圭女圭當中呢?
「這是陷害!」
「對!」
「就是陷害,有人要陷害我!」
她目光惡毒的看著萱月,神情十分的猙獰扭曲!
她的指控很明顯,陷害她的人就是萱月!
萱月淡淡的冷笑道︰「你這算不算是垂死的掙扎呢?我可以去偷布料,偷銀針,可是還能去偷你的玉佩嗎?都已經證據確鑿,死到臨頭了,你就不用再狡辯了!」
柳嫣然激動的道︰「不是我!是你!是你這個妖女陷害我!」
萱月冷笑道︰「我陷害你?你將這個巫毒女圭女圭放在我的寢宮院子里,結果你還要說是我陷害你?如果不是這枚玉佩,本宮相信你永遠都不會承認吧?可惜,證據確鑿你想要抵賴也沒用。不管你多麼的強詞奪理,也說不過鐵錚錚的事實!」
「說的好!這就是鐵錚錚的事實!來人,將柳貴妃扣押起來!」
龍炎勃然大怒!
「是!末將遵旨!」
蕭正南非常積極的響應了太上皇的旨意!要他捉拿萱月,他肯定是十分的推月兌延誤,可是要他捉拿柳嫣然,他絕對是利索無比!
「你們幾個,將柳貴妃綁起來!」
蕭正南指揮著幾個得力的手下。
「是!將軍!」
兩個侍衛高手走向了柳嫣然!
「不要踫我!不要靠近我!」柳嫣然惶恐的大驚!
蕭正南冷笑道︰「貴妃娘娘,你就認了吧!事實擺在眼前,輪不到你狡辯了!」
柳嫣然怒道︰「本宮是被人冤枉的!本宮是被人冤枉的!」
「誰敢冤枉朕的愛妃?」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星暗的聲音,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柳嫣然的面前,隨即,走向柳嫣然的兩個侍衛被一道無形的巨力震開!
「啊!」
兩個侍衛雙雙被震了出去,慘叫一聲便沒了動靜。
誰都沒看到星暗是怎麼出手的,每個人只看到了星暗陰冷的俊臉之上,那十分不善的表情!
柳嫣然見到星暗突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出現,並且護在她的面前,心中無比感激的道︰「皇上!皇上!您總算來了!他們都欺負臣妾!嗚嗚……」
她竟然嘩啦啦的哭了起來,活月兌月兌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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