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星暗那麼痛苦的嘶吼,安靜了那麼久,現在一點聲息都沒有,說不擔心是難免的。
雲蓓都有些心虛了。
難道……星暗做了什麼傻事,他跟萱月都死了?
雲蓓再也無法淡定,道︰「進去看看吧,就算違抗聖旨也要進去看!」
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 !」
門栓了起來,被雲蓓大力的撞開。
三人看向床榻的方向,只見一團乳白色的光暈明亮卻不刺眼,正在一點點的,就像蟬蛹蛻變一般,在慢慢的向下剝落。
「好,好美!」
雲蓓忍不住驚呼。
這美如妖孽的場景,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和娘娘不會出什麼事吧?」翠雲擔憂的問道,她跟美景兩人都看向雲蓓。
她們三人之間,雲蓓是最聰明的!
「不,不知道!」雲蓓緩緩的搖搖頭,上前走了一步。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別說見了,三人連想都沒有想過。
這場景神秘中透著一絲古怪,讓人心中極是不安!
雲蓓不由上前一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萱月床榻的方向!
光暈慢慢的剝落而下,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在一點點的變淡,變淡之後,再變淺……
最後,只剩下一層單薄的近乎透明的光暈。就好像一層薄薄的晨霧籠罩在萱月的床榻之上!
床榻上,她跟星暗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應該說,是星暗抱著她。
而這光芒,應該是從兩人身上發出來的。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從萱月的身上發出來的。
「姐姐!」雲蓓上前一步,走到萱月的床榻邊,試探的叫了一聲。
沒有反應,只有死寂一般的安靜。
美景和翠雲跟了上去,在萱月身後,面面相窺,大氣也不敢出。
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萱月和星暗的臉頰上。
兩個人擁在一起,其實看的並不大準確,只是那光暈,似乎像纏繞著萱月似的。
雲蓓發現,萱月和星暗兩人的臉色都非常好。
尤其是萱月,面色紅潤,就像平時睡著了一般。
萱月昏迷的這段時間,臉色一直都很蒼白難看,可是今日,怎麼回事?怎會這般白皙?
雲蓓眨眨眼楮,怕自己看錯了。
她湊近去,仔細的打量著萱月的臉頰。
這一看,她幾乎有些驚訝。
萱月的臉色真的很好,白里透紅,完美無瑕!
「這,這……」雲蓓心中欣喜,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伸手,想要給萱月把脈。
手剛伸過去,卻見萱月的手指動了動。
雲蓓大驚,手一頓,想要縮回來。
萱月的手又一動,最後,眼皮子也跳了跳。
「娘娘她,她動了,她是不是要醒了?」翠雲和美景在一旁也看的真切,見萱月這樣,兩人都頗為驚訝。
「呀,娘娘睜開眼楮了!」美景也忙說道。
雲蓓忙緊張的看著萱月。
果然,萱月的眼皮子跳了跳,最後,緩緩的睜開。
萱月的耳朵傳來「嗡嗡」的綿綿響聲,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話,她听不清楚在說什麼。
眼皮子似乎很重,跳了跳,刺眼的光芒傳來,她又慌忙閉上。
等了片刻,等到眼楮適應了光亮,她才再次緩緩的睜開眼楮。
等待的時間,她能感覺道身旁有激動的三道呼吸,很熟悉!
她此刻很虛弱,覺得全身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如果現在有人想殺她,哪怕是個三歲的孩子,她都相信,一定會很容易的傷了她!
幸好,身邊的三道呼吸聲,都沒惡意。
「姐姐,你醒了嗎?」
耳邊傳來關切的聲音,很熟悉,是,是雲蓓的聲音!
「雲蓓……」
萱月嘴巴動了動,很艱難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的聲音很啞,喉嚨也干裂的像要被撕裂了。
「姐姐,是我,我是雲蓓,你怎麼樣了?」雲蓓焦灼的聲音傳來。
「水,水……」萱月添了添嘴唇,連舌尖都是干的,她本能的說道。
昏迷了一個月,就算每日都有人在她唇上沾水,可畢竟沒喝水進去,若不是靠著噬魂戒指和強大的求生意志,萱月只怕早就被渴死了。
美景和翠雲慌忙去倒水,很快,一杯溫度適宜的溫水送到萱月唇邊。
萱月就像從沙漠中逃生的人一樣,很快的,就喝完了整整三大杯水。
喉嚨總算滋潤了一些,若不是雲蓓攔著,萱月可能會喝掉一壺水。
「娘娘……」
「姐姐……」
萱月听到雲蓓幾人又在叫自己。
她這才轉過眼楮,看著眼前模糊的三個人影。
眼楮看的不大清楚,她有些著急,先是甩甩腦子,閉上眼楮,等了片刻,才重新睜開眼楮,看向雲蓓等人。
幾人都是用相同焦急的眼神,目光灼熱的看著萱月。
「你們都在啊!」萱月面前的光影慢慢的清晰了,她笑了一下,對眼前的人說道。
「姐姐,你總算醒了!」
雲蓓眼圈一紅,握緊萱月的手。
如果不是怕傷到此刻脆弱的萱月,她一定會給萱月一個大大的擁抱。
萱月緩緩的點點頭,道︰「我昏睡了多久?」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雲蓓模去臉上的淚水,翠雲和美景也都哭了。
「竟那麼久了!」萱月喃喃的說道,手微微一動,模到星暗的手。
她一驚,忙回過頭去︰「我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醒的?」
問話間,目光落在星暗的臉上。
星暗眼楮緊閉著,看氣色,似乎不像有什麼事,可眼楮緊緊的閉著,呼吸也比平時要微弱。
雲蓓的眼淚掉的更加洶涌,將萱月昏睡後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最後道︰「皇上應該是用走火入魔的方式傷害自己,救了姐姐你!」
雲蓓知道的本就不是很清楚,說的也模模糊糊只挑重點。
萱月想了想,大約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輕輕的撫上無名指那枚噬魂戒指!
戒指比平日要更加的冰冷,萱月低頭看去,上面的光澤也比較黯淡,沒了平時的銀亮。
萱月伸手,探了探星暗的氣息,發現星暗呼吸雖然比平時微弱,不過尚算正常,松了一口氣,輕輕叫著︰「星暗,星暗……」
「姐姐,皇上應該沒什麼事,只是可能受了些內傷,讓他休息一會兒吧!」雲蓓道。
萱月點點頭。
如果真的是噬魂戒指救了她的話,那星暗應該也沒事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她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可以肯定,星暗應該沒事,或許因為受了內傷,所以星暗才需要休息吧。
「去給我拿些吃的來,一切都等星暗醒過來再說!」萱月道。
她現在很餓,非常的餓!
美景和翠雲忙去給萱月去準備膳食,雲蓓留了下來,對萱月道︰「姐姐,你下來走走吧,你躺了這麼多天,走動一下,看看身上有沒有別的傷!」
雲蓓這是怕萱月留下什麼後遺癥,行動不便。
萱月覺得雲蓓說的頗有道理,轉身要下床!
她剛才起來的時候,是雲蓓和翠雲合力扶她起來的。
這時候要下床,她也沒想那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還是真的躺久了身子僵硬,她一側身,只覺得腿上傳來一陣無力的酸麻!
「姐姐,怎麼了?」雲蓓正欲伸手,見萱月神色不對,忙問道。
「雲蓓,扶一下我!」萱月心往下一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雲蓓見萱月這麼說,臉色也跟著一變,忙伸手去扶萱月。
「姐姐,怎麼樣了?」雲蓓一臉緊張的看著萱月,似乎比她還要著急。
萱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特工殺手,萱月大大小小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傷!
曾經也不是沒有過不能夠走的經驗,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雲蓓,你先松開我。」萱月深吸了一口氣,對雲蓓說道。
雲蓓點點頭,緩緩松開了萱月。
萱月全身都軟綿綿的,尤其腰身以下,仿佛一絲絲的力氣都沒有,萱月慢慢的下床,只覺得腰和腿都顫抖起來,想要使勁,腿卻不听使喚,她要動一動腳趾,也根本做不到!
用了幾次力氣,萱月都沒有站起來,登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雲蓓感覺到萱月臉色不對勁,連忙問道。
「雲蓓,我……好像走不了了。」萱月說道,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姐姐,怎麼會這樣?」雲蓓嚇的不輕,一臉緊張的看著萱月。
萱月剛恢復的面色,此刻再次變得慘白,道︰「只怕是余毒留下的後遺癥。」
「那,那怎麼辦?」雲蓓臉色也很難看。
萱月道︰「我剛醒過來,再休息看看吧,說不定到晚上就好了。」
萱月是在安慰雲蓓。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走不了的話,再休息一會兒,是不可能能走動的。
她躺了那麼久,最多沒有力氣,身體僵硬行動沒那麼順暢而已,可一點都動不了,這絕對跟休息不休息沒關。
「雲蓓,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讓人去請太子過來!」萱月想了想,說道。
雲蓓依言下去,美景和翠雲給萱月打水,合力半扶半抱將萱月抬過去沐浴洗漱後,小小星就趕了來。
「母後,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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