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地處偏僻,稀無人煙。饒是顧野也邊走邊刻標記,也彎彎繞繞了大半天,夏舞懷疑已她的路痴本性會不會就此在這里繞路度過余生。懸崖邊雜草叢生,似乎從不曾有人來過。夏舞放眼全景,想象那種站得高望得遠的氣勢,俯瞰眾生,夏舞甚至不自覺的吟出了杜甫的《望岳》︰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一轉頭,發現顧野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夏舞皺眉︰「你什麼表情啊?我的‘即興創作’有那麼差嗎?」
顧野急忙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舞兒……我從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如此感性的一面,這首詩寫得實在太好了,壯志凌雲啊!」
夏舞很是受用的昂起頭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我不僅感性我還性感……」
顧野︰「……」我對性感的認識不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得了的……
「哇~好想跳下去啊!去體會一下驚險刺激的感覺,听身體劃破空氣的聲音,風在耳邊呼啦呼啦,然後懸崖底有風景優美的世外桃源和醫術高強的世外高人,等以後我老了,就到那兒隱居!」夏舞看著深不見底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喜滋滋的幻想,「以後若有仇家追我,我就從這兒跳下去,下面肯定有武功秘籍等著我,當我練了個十年八年的再飛上來報仇……」
顧野不忍心潑她冷水,其實跳這個崖的人都有去無回,便開玩笑的說︰「既然你願意跳,不如現在就跳,如何?」夏舞眨了眨眼,「你若陪我跳,我就敢了。」
顧野暗笑,量你也不敢,嘴上卻道︰「行啊你,去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啊?太不仗義了!」說著伸手一掌拍在她肩上,夏舞敏捷的躲過,「我告訴你哦,我武功進步了,無論是要人命的還是逃跑的,都進步了不少呢,等我神功大成那天,請你吃飯!然後我便可以在天下為所欲為了,東宮楚也管不了我!」
「哪有那麼容易!」
葉飛羽回到青瀾城,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壓抑。露陽河畔依舊人來人往,歌舞升平,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趙天宇與他從未謀面,但父親葉子之與趙天宇頗有交情,這次趙天宇死了,之前又有林鷹被燒死,之後秦風在異地被殺,說不定他們與父親一起干了什麼事,才激怒了凶手。可是他不明白了,趙天宇怎麼死得那麼蹊蹺呢?
據黃府的人說,現場沒被動過,而他找不到任何破綻。看趙天宇死時的情形,身上無傷口,十有**是中毒,但中的什麼毒,怎麼中的毒,誰下的毒,他無從得知。
男子已回家了,在外太久,他家的小妾會很不安的,他得去安撫一下了。葉飛羽嘆氣。
手拿地圖,臂挎行禮,嬌美清艷的容貌加上一臉迷茫懵懂,行禮里時不時的還從縫里掉下一兩塊碎銀,那模樣,不知惹火了多少人的心思,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影響了多少人的健康。
李妍暗自納悶︰他們盯著我干啥,是劫財or劫色?!
手指尖順著地圖上的路線緩緩劃過,李妍高興的笑了,她走出京城後便走的偏僻小路,如今已經到了荷花鎮。荷花鎮?……顧名思意,荷花一定很多好看!可惜還沒開花。李妍又失望的扁嘴,隨便找了家叫荷花客棧的住下,這年頭,凡是都得靠票票解決,雖然她背包里有一沓面值一千兩的銀票,具體好多張她不知道,衣服內襯里有銀票,裹胸布里也有,但她仍舊要省錢第一!
衛原快馬加鞭,急沖沖的跟著李妍**後面跑,無奈這妹紙太能折騰,無論是荊棘叢生的羊腸小道還是洶涌河流中間的吊橋,她都能走過。特別是吊橋,她似乎嫌它太結實了,搖了又搖,甚至原地跳踢踏舞跳得不亦樂乎,嚇得過路人冷汗直冒,更別提衛原和馬了。
衛原無奈歸無奈,仍堅強的堅守自己的崗位——作為公主的帶刀侍衛,不可以讓公主有任何的閃失。他把馬交給荷花鎮縣衙照顧,吩咐他們必須送回皇宮,然後開始尋找蛛絲馬跡調查李妍到底住到了哪家客棧或進了哪家酒樓或……青樓,他衛原相信此人絕對做得出來!
唉!侍衛不好當,公主這種金枝玉葉的侍衛更不好當,像東宮妍這樣的不受世俗束縛的公主的侍衛非常特別的不好當!究竟啥時能找到公主啊……在面臨親人失去、敵人包圍、保護皇帝被傷痛的死去活來沒有崩潰的衛原,現在瀕臨崩潰了。
荷花客棧里,李妍洗澡吃飯撤去一身風塵後,吩咐小二去買了幾件合身的男裝,便開始在鏡子前自戀自己的英俊面容了——夏舞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衛原走到荷花客棧門口,微微思索了一下,欣然走了進去,直接向掌櫃的說道︰「我與不久之前來此住店的那位年輕美麗的姑娘是朋友,就要一間和她隔壁的房間吧!」
掌櫃的低頭沉思,接著果斷的讓小二把他領到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的房間隔壁了。
秦鈺放好行禮,準備下樓吃飯,恰好小二身後跟著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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