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兜了一個大圈繞回那條街道,避免再次遇見面具男。
看到前方有好多人圍在一起,好奇心又被勾出來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湊熱鬧。
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是燈會的傳統節目-猜燈謎。
半空中拉起很多繩子,上面掛著各式各樣題著謎面的燈籠。
主持活動的人宣布規則:每猜對一個燈謎就可以得到謎語燈籠以及相對應的獎品或者獎金,稱為「彩頭」。
「現在開始猜燈謎,」主持人宣布,然後摘下一盞燈籠,念道:「一個甕,十個騾子拉不動。這個東西我們天天都能見到,誰知道是什麼?」
「我,我。」這個謎語一一從小就听女乃女乃說過,見主持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回答:「是水井。」
「答對了。這盞燈籠是這位姑娘的了。」
接過主持人遞過的兔子燈籠,一一順手就送給了身邊雙眼放光的小妹妹。
「搖錢樹,兩個杈,一個杈上五個芽。」
「是我們的雙手。」這個她也知道。
「又答對了,恭喜這位姑娘,這是十文錢。」
主持人把錢和燈籠放進一一手中,這麼簡單錢就到手了?她開心地把燈籠和錢分給了幾個衣衫破舊看熱鬧的孩子,讓他們買零嘴吃。
幾個孩子爭先恐後地說「謝謝姐姐」,然後歡呼著跑遠了。
圍觀的人群一個勁兒地夸「這姑娘心眼兒真好」,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為了轉移話題,她硬著頭皮問主持人:「大哥,還有燈謎嗎?」
「有,當然有,燈謎越來越難,彩頭也越來越多。」主持人面向眾人宣布。
「那就繼續吧!」眾人都催促道。
「好,接下來是字謎。一勾新月伴三星。」
「是開心的心。」人群里有個聲音答道。
「恭喜這位公子得到了二十文。」
「一人一張口,口下長只手。」
「拿走的拿。」
「五十文。」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積極,只為越來越多的彩頭。
「一邊是紅,一邊是綠,一邊喜風,一邊喜雨。」
這個她知道。
「是秋天的秋。」一一又得到一百文,然後分給吃著糖葫蘆跑回來看熱鬧的孩子們,囑咐他們不要亂花,回家把錢交給大人。
她現在吃喝不愁也不缺錢花,何不幫助一下有需要的人呢?
「接下來是詩謎,烏鳶爭食雀爭窠,**池邊風雪多。盡日踏冰翹一足,不鳴不動意如何?猜一鳥類。」
單腿**的鳥?好像听過,但她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一一發現很多人都在苦思冥想。良久,終于有一個讀書人不確定地問:「是鶴嗎?」
「公子答對了,兩百文奉上。」讀書人開心地接過。
「千形萬象竟還空,映水藏山片復重。無限旱苗枯欲盡,悠悠閑處作奇峰。」
「是雲。」又是那位讀書人。
「公子,這是三百文。」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是菊花。」一位面帶斯文的人說出了答案,得到了五百文。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一一知道謎底是一種花,只是她孤陋寡聞不知道罷了。
「是海棠。」一個聲音緩緩說出答案。
這聲音……是面具男!一一心頭一驚。
「恭喜這位公子,一兩銀子奉上。」主持人將銀子交給面具男。
「多謝!」面具男接過銀子,遞給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喏,這個送給你了,不要弄丟了哦!」
「謝謝哥哥,你和這位漂亮姐姐都是好人,好人都會有好報的。」小男孩眼楮滴溜溜的轉,奉承的話張嘴就來。
「嘴真甜,快點回家吧。」面具男寵溺地拍了拍他的頭,然後走到一一身邊,看著她糾結的側臉。
她也想回家,這麼想的同時一一也這麼做了。
向後轉,齊步走,目不斜視一二一。
面具男好笑的看著她如牽線木偶般的動作,一言不發,亦步亦趨跟著她。
他們不說話,但「觀眾們」嘴可沒閑著。
「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都是難得的菩薩心腸啊!」一位大嬸看著兩人感慨道。
「是啊是啊!他們看起來還真是般配,是一對兒吧?」一位抱著孩子的大嫂也附和著問道。
「一定是啦!你沒看見那位公子一直跟著人家小姑娘嗎?」大嬸立馬自作聰明地接口。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是啊,是挺般配的。小伙子,這姑娘心地也好人也美,別被別人搶先了,趕緊娶回家吧!」
「是啊是啊!」連男人們也加入了起哄的隊伍。
「承蒙吉言,我一定如各位所願,盡快把她娶回家。」面具男回眸一笑,驚呆了一眾三姑六婆八大姨。
死妖孽,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各位鄉親不要說笑了,我不認識這位公子。也請公子不要詆毀小女子的清譽。」一一轉身面對眾人澄清,不想被人誤會她和面具男有什麼,也不願看他。
「小姑娘不要太快拒絕嘛,小伙子人品不錯,長得又俊,考慮考慮吧!」一位白胡子老爺爺也跟著瞎摻和。
「是啊是啊,考慮一下……」
面具男但笑不語。
一一無語了,燈謎猜完,現在改開逼婚大會了嗎?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看熱鬧,大有不逼婚成功不散場的架勢。
他們不走,那她走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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