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拱手拜過眾人,「多謝各位父老抬舉,廢話不多說,台上見真章。」
說完就要走上台去,小蘭卻驚恐地扯住她,「姑娘,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參加詩詞會嘍。」她雲淡風輕地回答,緩緩拿掉小蘭的手,在眾人的注目中走上台去。
拿起書案上的毛筆,徑自寫下了一首歐陽修的《生子•元夕》。
「小女子獻丑了。」一一放下毛筆說道。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主持人拿起一一寫的詞,大聲念了出來。
坐在最左邊皮膚白白的評審,點了點頭開口,「不錯,文筆流暢,用詞通俗易懂,以昔日幽會的歡愉,反襯今日****不能相見的悲傷。去年元夜與今年元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上闕說去年,蟣uo謁到衲輳??埂 啤 隆お說茸置婊г喙卣眨?姐諼囊で 校??鞠嗤???腦 浠??氐?絞皆擻糜諶?剩?謝鞀酚教局?小!包br />
「不錯!全詞明白如話,有自然的民歌風味,但又含蓄婉轉,令人回味無窮。」第三位略顯發福的評審也補充道。
听到評審給予肯定的評價,圍觀的群眾鼓起掌來,那六個參賽的讀書人臉色也跟著變了。
台下的小蘭和李勇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隨大家一起鼓掌。
一一淡定地做出一個「ok」的手勢,搞得二人一頭霧水,不懂她的意思。
「身為女子,不在家操持家務相夫教子,卻恬不知恥地拋頭露面,成何體統?」滿是鄙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一一瞥了那人一眼,是剛才六人中笑得最得意的一個,看來是個自命不凡的主兒,不甘到手的彩頭被人,而且是個女人搶去,所以冷嘲熱諷想讓一一難堪。
台下既有人附和他的論調,也有人譴責他說話難听,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嘈雜起來。
一一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至他的大作上。
愛元宵三五風光,月色嬋娟,燈火輝煌。月滿冰輪,燈燒陸海,人踏春陽。
三美事方堪勝賞,四無情可恨難長。怕的是燈暗光芒,人靜荒涼,角品南樓,月下西廂。
不錯,的確有自負的本錢,如果不是一一半路殺出來,這人應該會得冠軍。
不過可惜,她來了。
「公子好像很看不起女子啊?敢問公子,生你養你的是誰?為你生兒育女的人又是誰?沒有女人哪有你?沒有女人你哪來的兒子傳承香火,看不起女人?那你還娶妻?」羞辱人誰不會?加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氣死人不償命。
話糙理不糙,台下的人群被一一的話給逗樂了,哄笑一片。
那人臉都綠了,怒道︰「女子只要乖乖奉行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安安分分度過一生便是,何故出來拋頭露面?就不怕人指指點點戳你脊梁骨?」
「公子此言差矣!要女人安安分分在家相夫教子?你們男人為何不去相妻教子?這就是你們這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用來壓制女人的手段,無非是怕女人的成就超越你們,面子上掛不住罷了。」一一雙手抱胸,剜了那人一眼,挖苦道。
「你……女子無才便是德,像你這般牙尖嘴利無德的女子,是嫁不出去的。」
「女子無才便是德?虧你說的出來,這又是你們男人怕女子才學超過你們想出來的陰招,哄騙女人心甘情願一輩子為男人做牛做馬毫無自我。若沒有封建教條規矩的束縛,女子可以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恐怕這大唐的文武百官之中,至少有一半是女子。誰又能斷言,以後不會有女宰相,或者女皇帝的出現呢?」
現在的武則天人已在宮中,做女皇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話音未落,已在人群之後引起巨大反響,人們議論紛紛,直道這個女子所言不無道理,有一些姑娘大嬸更是大聲贊道「說得好」。
「至于我能不能嫁出去……」清亮的嗓音又緩緩響起,「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如果小女子的未來夫君如閣下這般瞧不起女子,縱然是王侯將相我也半點不稀罕。
我未來夫君一定要疼我、愛我、寵我、尊重我,視我為今生唯一,永無二心、永不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是我的想法。
如果沒有人看到我的好,一生不嫁人又有什麼關系?一個人反而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其實每個女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應該被心愛的男人捧在手心好好的呵護,才不枉來這紅塵俗世走一遭。
女同胞們,只要你們主動去爭取,專一好男人,你們,值得擁有!」霸氣側漏地結束了今天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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