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一一自然是一百個願意,這些天天天騎馬,又喝涼風又吃塵土,連皮膚都變得粗糙了,好不容易能歇歇,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sayno。
剛才一時頭腦發熱想跑路的念頭也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開玩笑,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歷史使命,正好可以趁這個難得的空閑,好好想想怎樣盡快讓姜子游蒲彩娟有情人終成眷屬,盡快實現回家的願望。
正所謂,「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她還得找個幫手,想當然,這個幫手非蘇玨童鞋莫屬。
「蘇大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一一笑得有些諂媚,蘇大哥也叫的越來越順口。
雖然兩人的實際年齡一般大,可看在他站著比她高躺著比她長,而她又有求于他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喊他聲「蘇大哥」吧,反正蘇玨已經挑明了她「雪雁」的身份,十六歲的「雪雁」叫二十二歲的他一聲「蘇大哥」並無不妥,而之前她說與他同齡,若他問起,她也可以說只是開個玩笑。
「只要我能幫的,但說無妨。」蘇玨挑眉一笑。
之前,一一怕被蘇玨看出女扮男裝,一直都在躲著他,除了必要的交流外,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現在「身份」挑明了,她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自然不必再像以前一樣畏首畏尾的,可以正大光明地面對他了。
他知道蘇玨是很帥的,特別是一雙桃花眼和右臉的小酒窩讓她難以自拔,誰教她是花痴一枚呢?只是礙于這是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封建社會,不敢完全釋放天性而已。
就像現在,蘇玨笑得那叫一個桃花滿天飛,酒窩若隱若現,讓人有想犯罪的沖動啊!
「一一?」蘇玨見她雙眼呈迷離狀態,知道她是被他的「美色」所惑,心情大好,壞笑道︰「好看嗎?」
「嗯,好像歌里面唱的哦!」
「唱來听听。」她好像很喜歡唱一些好听的曲子,像那首《白龍馬》。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著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好……」
一一唱著唱著,突然卡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麼,閉嘴不再唱了。
她唱的是毫不掩飾相思之情的情歌,這歌詞在現代沒什麼,在古代,任誰听了都以為是在向對方表白,她怎麼會鬼使神差的讓蘇玨牽著鼻子走呢?
果然是,美色當前,禍國殃民啊!
「怎麼不唱了?」相處越久,越覺得這丫頭比小時候可愛的多。
「妖孽。」一一嘟囔了一句,懊惱不已。
「呵呵……」蘇玨也不生氣,「你從哪兒听來那麼多好听的曲子?我卻從未听過?」
我會傻到告訴你我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人,我唱的都是我那個時代的歌曲嗎?一一翻了個白眼,月復誹道。
「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幫忙嗎?」蘇玨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哦!」一一回過神,都怪他亂放電,害她差點忘了正事,「我是說,請你幫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真實身份,包括我是女扮男裝的事情,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放心,除了我和無名,再沒有第三人知道此事。」蘇玨正色道。
本該去外邦和親的文成公主涉足江湖,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恐怕會掀起不小的風波,他會小心的。
一一卻沒有想那麼多,她又不是真郡主,只是為了拖住蘇玨,不讓他破壞雪雁的和親計劃而已,讓他保密,則是怕知道的人多了有穿幫的風險。
不過還好,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都在長安的江夏王府,穿幫幾率幾乎為零。
「還有,我想撮合無名和彩娟,希望你能配合我。」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撮合他們?」蘇玨眉頭一皺,裝傻。
「嘿嘿……」一一右手食指朝著他的鼻頭點了點,一副「你別裝了」的表情,「你敢說你沒听到彩娟的遭遇?你敢說你沒看出來無名就是姜子游?」
「無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情,至少,他對蒲小姐是有情的,但……他好像有心結,只有打開他的心結,他們二人才有可能在一起。」蘇玨分析得頭頭是道,他們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風吹草動,也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微小事物,所以,蒲彩娟訴說時,他察覺到了無名的痛苦和掙扎。
「所以,我們一定要幫他們。」一一握緊拳頭,堅定地砸在桌上,碗筷輕輕地跳了一下。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嗎?」蘇玨見她原本蒼白的臉上,因為這個決定而呈現出的一抹粉紅色澤,不由得有些痴了。
「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也許會告訴你。」一一笑眯眯地回答,不想被他套出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蘇玨苦笑,多麼敷衍的一句話,看樣子,她對他還是有防備之心。
不急,他有的是時間讓她放下防備,全心全意地接受他、他的家人,融入他的生活。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圍繞著如何撮合無名和彩娟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蘇玨主張為兩人創造獨處的機會,讓他們慢慢找到小時候的感覺,破鏡重圓便指日可待。
一一卻不以為然,依她看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她認為,對于那些個半天憋不出一個p還裝酷的人,也就是冰塊臉無名兄,得下猛藥。
當她說出所謂的猛藥是什麼時,蘇玨風中凌亂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一一,心想︰她真的是雪雁嗎?
雖然有著相似的容貌,為什麼自始至終他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奇異感覺?
眼前閃現過重逢後的點點滴滴︰六年後的重逢,她口中所謂的他從未見過的暗器「手機」;他帶著被圍觀群眾「逼婚」的她飛時,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興奮反應;六年前並無異常的鳳玨,六年後她踫觸時竟有光芒閃現;那句讓他忍俊不禁的「陪你一起變老的婆娘不就是老婆嗎?」,女扮男裝的她說自己二十二歲,是曹州人氏,難道都是隨口胡謅?
另外,玄奘法師西去取經多年未歸,她怎麼能斷定他最多五年就會平安歸來?還會講關于玄奘取經的神話故事《西游記》,她唱的送給小白馬的《白龍馬》,還有剛才的「小酒窩長睫毛」,這些事,件件都透著古怪。
懷疑,就像一粒種子,一旦埋下,便會生根發芽。
蘇玨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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