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殤,你當初拯救過我,現在,我怎麼會放棄。
姐姐,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既然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們何不平平淡淡安安心心過完我這最後的日子,何必去把虛空的希望給予冷酷的現實中。我只希望在這最後的日子里,你不用辛辛苦苦攢錢將我送進冰冷的醫院,我用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身份過著學生生活。
蝶殤,你,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了嗎?
姐姐,這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們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去挽回一個沒有余地的結果。
幾天後,艾斯聖騎學院——
校長那故作腔調的聲音在廣播中傳出,很快整個學校沸沸揚揚起來。
「哇!歐陽家的兩位少爺!」
「兩人都帥氣逼人,這下子咱們艾斯聖騎學院熱鬧了!」
高三某班,學生像炸開一團粥。
而當老班走進教室,發現自己徹底被學生們無視的時候,站在講台上怒吼︰「上課了!」
「是——」學生們懶洋洋地回答道。
「沒關系,」謝雪塵瞟了正在講課的老師,小聲回應道,「上課認真听,如果不懂下課來問我。」
謝蝶殤點了點頭,反應過來,老師已經向她走來。
「謝蝶殤請你認真听課!這幾天講的全是要考試的內容,況且前幾天你都請了病假——」老師拖著長音說道,「那你來解釋一下這個‘殤’字是什麼意思,畢竟你的名字里有,我相信你解釋得出來——」
「你!坐下!」老師的面部都扭曲了,怒氣沖沖轉身站回講台上,「那我就來解釋!‘殤’吉凶寓意為凶,幼年夭折稱之為‘殤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未成年的孩紙就死了!」
「哇——」學生們的目光聚集在蝶殤身上。
「夠了!」謝雪塵一拍課桌站了起來,「老師你什麼意思?你們又看什麼看?什麼死不死?老師有這麼上課的嗎?!」
「說我們校花,學姐不發飆才怪!」
學生們一下子議論紛紛。
謝雪塵嗤笑一聲,「這世界人人平等,誰錯了誰都有資格批評錯了的人。就算你是教導主任,是校長,我照樣‘批評’。」
「你!哼!謝雪塵,你別忘了,」老師冷笑,「當初是誰推薦你去競爭學生會會長的?是我!怎麼?現在能干了,就和我唱對台戲?」
「老師,那是你推薦,又不是我願意。如果你覺得我不‘能干’了,那也行,」雪塵微笑地回答,「下課後,或者立馬,我交辭呈。」
「哇哦——」
「學姐別來真的啊!」
「楓璽,你要找的女孩到底在哪啊?」
走廊間,身穿白色運動衫和運動褲的褐發少年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少年,他身旁的金發少年身穿格子衫和牛仔褲,這兩人一看就是一對兄弟,五官都十分精致而且相同,可是面容卻是不一樣的帥氣。褐發少年散發著陽光的氣息,只不過陽光底下有著一片陰霾;而金發少年散發著藝術浪漫的氣息,他頭頂上的圓邊帽子顯得他十分紳士。
兩人正是艾斯聖騎學院今日恭迎的歐陽少爺,大少爺是褐發少年,名叫歐陽痕祭,而二少爺是金發少年,名叫歐陽楓璽。歐陽痕祭皺了皺眉,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怎麼想的,前些日子突然想轉學轉到艾斯聖騎,雖說艾斯聖騎的學校董事會是歐陽家,但是稱不上貴族學校,這一問才得知,自己的弟弟戀愛了,對象所讀的學校就是艾斯聖騎。轉就轉吧,對于從小冠上「神童」之名的歐陽少爺處處不會耽誤學習,可是歐陽痕祭怎麼知道,這一轉,竟然把自己給拉過來了。如今的歐陽痕祭提早修完學業,自己獨立開創事業,現在竟然要重讀高中,這讓歐陽痕祭難免有些郁悶。他見終于到了目的地,走到十三班的窗口前,問道︰「哪個是謝蝶殤?」
歐陽楓璽跟著走到窗口前,一看就發現了,「不是有兩個站起來的嗎?有一雙碧綠色的瞳,就是蝶殤。」
謝雪塵卻無動于衷,對老師的不屑表情一直擺在臉上。
老師見全班轟動了,生氣道︰「那你說,這‘殤’是什麼意思?」老師一說完,全班立刻安靜下來,盯著謝雪塵看。
謝雪塵望了望周圍,突然一陣感傷,如果蝶殤和這些同學一樣多好?雖說這些同學一臉看戲的模樣,但是他們健健康康,並無傷疤痕跡,無憂無慮。「有些情感的表達方式不同,有些親情、友情與愛情,在人臨近死亡時才能表達出來,而且在那時候的人不會說謊的。」謝雪塵的聲音帶著沙啞,「所以盡管‘殤’表示死亡,但那也是一種美,死亡的一種美。」
一片靜默過後,是一片的歡呼。
「哇——說得好!」
「學姐好棒!厲害!」
而這個笑容如一股無形的力敲擊歐陽楓璽的心髒,他興奮地對歐陽痕祭說道︰「怎麼樣?現在認為我做的決定不是錯誤的了吧?」
歐陽痕祭一臉的無動于衷,眼光卻死死盯著教室內,可誰知,他一直看著的,是那個看著謝蝶殤一臉寵溺的謝雪塵。個子很高挑,沒有謝蝶殤傾城的面容,但給人很清新的感覺,她的笑容沒有謝蝶殤迷人,卻可以擊起心海一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