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er09︰離杰克森這個人遠一點,對你沒有壞處
晚上回到行館,杰克森派人熬了一碗姜湯。他端著它來到了欣灕房門口,敲了敲門︰「lily是我,你的肚子還疼麼?」
欣灕回到行館已是疲憊不堪,只想躺下休息,卻听見杰克森一陣陣敲門聲。她疲憊地坐起來,應付著︰「已經好多了,謝謝杰克森先生的關心。」
「我找人給你熬了姜湯,你打開門喝一口吧。」杰克森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姜湯,還冒著熱氣,「要是涼了就沒有功效了。」
「嗯。」欣灕答應著,披上外套為他打開門,「杰克森先生,請進來吧。」
杰克森一邊打量著披著外套的欣灕,一邊端著碗走進房間里︰「怎麼你這麼早就休息了?來嘗嘗這個姜湯吧。」
「可能是這些天壓力太大了。」欣灕端起碗,喝了一口。她轉過頭,美麗的眸子看著杰克森,「對于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這是一種失職。」
杰克森看著她的眼楮,微微失神,一秒多鐘後他尷尬地干咳了一下︰「沒關系,這可怪不得你。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麼?」
听他如此說,欣灕歉意、尷尬地笑了笑。
杰克森打量著她︰「你既然沒事了,後天中午我請你吃西餐怎麼樣?你來美國部工作幾個月了,一直很出色。我身為長官,卻因為工作忙沒能夠好好跟你聊聊。」
「這……」欣灕並不習慣那種場合(她落魄窮困,連飯都未必吃得飽……),但還是答應了,畢竟拒絕他太不禮貌,「謝謝杰克森先生的好意。」
杰克森邀請欣灕去的是南京最好的西餐廳,用他的話說,這種邀請是對欣灕工作的肯定和贊賞。
欣灕按照他的要求穿著洋裝早早到場等候。這次來南京,隨行的人很多,欣灕還以為杰克森也請了別人,卻沒想到他只邀請她一個人。
杰克森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西裝,走進西餐廳。他看見坐在靠近窗戶位置上的欣灕,微微一愣,她穿上這件洋裝真的是美極了。「哈嘍,因為有點事耽誤了一會,lily等急了吧?不好意思了。」杰克森走過去,坐到欣灕對面。他的語氣沒有上下級的疏離感,更像是把她當成老朋友。
而此時,西餐廳二樓的雅間里,裕徹將軍單手拿著酒杯,微眯著眼楮,看著樓下這兩個人。
接到欣灕的密信後,裕徹得知櫻木雪子果然在南京,一切正按計劃順利進行著。他在接到信的第二天就乘火車前往南京,來到秘密根據點,籌劃怎樣帶出雪子。
欣灕有些尷尬地看著杰克森︰「沒什麼……我也是剛剛才到。」她並沒有因為他親切的語氣而感到放松多少,這個美國人總喜歡在交談的時候打量著別人看,這種舉動是讓她覺得很不自在的。
「怎麼了?為什麼你的表情怪怪的?」杰克森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模模自己的臉,「我今天有那里不對麼?」
「沒有、沒有……」欣灕尷尬地搖搖頭,她把目光投向別的地方。
「沒有就好。對了,你想吃點什麼,牛排麼?」
「嗯。」欣灕有些機械地點點頭。
「k!」杰克森看向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ier,兩份牛排,要黑胡椒的。再來兩份意大利面,湯要女乃油蘑菇湯,再加一瓶50年的法國紅酒。」
「這……不用這麼破費……」這未免太熱情、太豐盛了,欣灕更是尷尬,連連搖頭。
服務員卻才不管這些份量適不適合兩個人吃,他巴不得客人點得越多越好。「好的先生。」他轉過頭詢問欣灕,「夫人還需要再加些什麼嗎?」
「我們暫時不需要什麼了,有什麼需要會再叫你的。」杰克森沒有否認「夫人」這兩個字。見服務員離開後,他微笑著看著欣灕,「沒關系的……h,這些算不上什麼。」
欣灕只好猶豫著點點頭,這個美國人的熱情讓她太不適應了。
杰克森打開紅酒,給自己和欣灕各倒了半杯酒後,舉起自己的酒杯沖著欣灕︰「heers。」
「heers。」欣灕和他干杯。她不太會喝酒,卻還是勉強著一飲而盡。
杰克森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和欣灕聊著一些和工作並無太大關系(年齡、家世、經歷……)的話。他卻沒有注意到,二樓一道深沉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
「杰克森先生,這!」欣灕突然驚叫一聲……
杰克森正使勁地模著欣灕的手,欣灕很想抽回手卻沒有。她尷尬地低著頭,雖然經常和外國人打交道,卻對他們動不動就拉女人的手還是比較排斥(欣灕的祖父思想傳統,她從小接受的是他的教導……)。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滯。
杰克森听到她的驚叫,尷尬地笑了笑︰「lily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這里是中國,我們的文化不同……是我逾越了。」他收回手。
此時,裕徹將軍走下樓梯,抓住欣灕的胳膊將她帶了起來。欣灕被他冰冷、有力的手箍住胳膊,不知為何,內心卻泛起一絲淡淡的溫暖。
裕徹正想將欣灕帶走,杰克森皺著眉站起來︰「你是什麼人,放開lily!」
裕徹沒有再說話,只是回過頭,用冷到不能再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在觸及到這種眼神時,杰克森感到了很大的壓力。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僅憑一個眼神就能讓外交公館的最高長官、社交如魚得水的自己感到膽顫?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餐廳里卻已經沒有裕徹和欣灕的身影了,只剩下杰克森自己呆在原地。
裕徹將軍冰冷的手似乎沒有一絲溫度,欣灕由他帶著,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看起來狼狽不堪。
「中將……」欣灕似乎應該問些什麼,比如他是什麼時候來南京的、比如他為什麼要突然帶她走。可她才剛從杰克森的「過分熱情」中緩過來,腦海里暫時很混亂。
裕徹听到欣灕叫自己,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的胳膊繼續走著。進入一個旅店里,裕徹放開欣灕,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習慣性的將手插進口袋里。
「別想多了,我把你帶過來只是想知道櫻木雪子具體被囚禁的地方,和她現在的情況。」裕徹將軍淡淡地說。
「嗯,她被囚禁在蔣主席的私人別墅里,情況……情況如同信上寫的,她平靜、淡然得讓人覺得似乎經歷過什麼巨大的變故。」欣灕看著裕徹,如實說。不知為何,那句「別想多了」使她的內心有些說不明白的失落。
听完她的話,裕徹的嘴角上升了一抹弧度,但卻絕對不是微笑。
「果然,雪子不愧是特高課課長。」裕徹看向欣灕,「對于這件事,我心里已經有數了,你的任務也已經完成。離杰克森這個人遠一點,對你沒有壞處。」說完,他打開門離開了旅店。
剛剛走出旅店門口,裕徹卻停下腳步。被自己利用過的人無數,為什麼對待欣灕卻心有不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