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上的往事 孟軍也媽媽精神有問題

作者 ︰ 青丫兒

一上午他都沒回來,班主任找了其他老師照看我們,她出去找,還通知了家長。教室里一片安靜,正自習時,一個女人闖進教室,走路一瘸一拐地,我認出來就是孟軍也媽媽。只見她迅速地走上講台,拿起粉筆在講台上寫︰「又是三月三,仙更甚,氣更歡!」同學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生了什麼。代課老師準備上去把她請下來,她把手一甩,在上面用奇怪的語調說︰「大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自力更生,不用旁人,不驕不傲,吃苦耐操。」代課老師準備把她拉下來,她麻溜地爬上講桌,雙腿盤起,兩手翹著蘭花指,開始打坐。代課老師試圖把她拖下來,她一把把老師推到,蘭花指指向她,捏著嗓子道「朕乃玉皇大帝的小女兒小七也!仙體即將附身,爾等休想動我的仙氣。」

代課老師終于嚇得跑了出去,同學們哄堂大笑,他媽媽還在上面靜靜打坐,校長一踢門進了教室,和其他老師把她媽媽抬了出去,慌亂中我看見站在教室門口的孟軍也。

也是後來才知道,孟軍也的媽媽是間斷性精神分裂癥,平時很正常,情緒受到波動就會復。听說他媽媽剛嫁過來的時候是村里一等一的美女,上賢下孝,對老公婆婆是相當好,就是生不出一個兒子。在遭受了老公婆婆的n個白眼後,孟軍也終于誕生了,全家上下當寶一樣把他供著,真真是握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孟軍也一歲那年,他和三姐正在屋里玩,「轟隆」一聲,老房子塌了。院子里的人聞聲都趕過來,手忙腳亂進去救孩子,他媽媽大聲一吼︰「救兒子,先救兒子!先救兒子!」一群人先把滿嘴是土的兒子挖出來,等進去抱女兒的時候,又一波兒塌下來,生生把坐在煙囪旁邊的小女兒給砸死了。

她媽媽親眼看著年僅三歲的女兒被砸成碎末醬,腿也是在這個時候瘸了的。听說那事兒以後她就不正常了,半夜里常常大聲尖叫,說是夢見坐在煙囪旁邊的小女兒,還滿眼是血地對她哭。他爸爸請來法師在院子里舞動了好久,又在外牆上刻上大大的︰泰山石敢當。又帶著去各大醫院醫治,上到專家主任,下到江湖郎中,折騰了不少時間金錢,這才消停了點,只是以後情緒一有大的波動就會精神不正常。後來就跟了玉皇大帝,說是小女兒在天上織彩霞呢。

從此以後,我對孟軍也更好了。

我把書放在桌子上,拿著跳繩兒跑出去。

過了一會兒,我偷偷趴在窗戶上,看到他專注地看著書,不時地瞄瞄四周。從那以後,我開始把書拿到教室看,什麼射雕英雄傳,陸小鳳傳奇,小王子,小公主,愛的教育……

我不喜歡做作業,就和他交易,抄他的一次作業,讓他看我的一本書,他思索了片刻,點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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