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上的往事 噩夢前兆

作者 ︰ 青丫兒

他下了課不喜歡出去玩,我便也不出去,坐在教室里和他沒話找話,他根本不想理我,專注地看著窗外,我就找書看。

一次偶然的瞬間,我欣喜地現孟軍也喜歡看我的《秘密花園》,那是爺爺借給我的。

看的時候,我專門趁他不備,猛地抬起頭,看到他來不及移開的眼,我呵呵笑道︰「你喜歡看啊?」

他沉默。

「我把書舉到他面前,喜歡給你看。」

「不要。」他生硬地說。

「哦,那就算了。」我裝作遺憾地低下頭,扎進書里。

一會兒我再猛地抬起頭,他措手不及,慍怒地看著我,「你干嘛!」

「你不是不想看嗎?」

「稀罕!」

我撇撇嘴︰「哎!不想看就算嘍,我要出去玩了。」之後把書放在桌子上,拿著跳繩兒跑出去。

過了一會兒,我偷偷趴在窗戶上,看到他專注地看著書,不時地瞄瞄四周。

從那以後,我開始把書拿到教室看,什麼射雕英雄傳,陸小鳳傳奇,小王子,小公主,愛的教育……

我不喜歡做作業,就和他交易,參考他的一次作業,讓他看我的一本書,他思索了片刻,點點頭答應了。

教室門口的柳條抽出新芽,屋檐上的燕兒巢又有了歌聲,斜風陣陣細雨朦朦,紛飛的柳絮掬起空氣中泥土的芳香,擠走了殘亂荒蕪的冬天。

估計是因為春回大地,萬物復蘇,劉老師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她哼著一首《你是風兒我是沙》,頂著油光滿面的頭登上講台,「同學們,今天我們要講《節氣歌》,這首和十二生肖歌一樣,會對你們以後的人生道路產生重要的影響,不會背是不行的,接下來我給大家半節課的時間,把這篇課文背會。」說完劉老師哼著《你是風兒我是沙》出去了。

孫濤開始扯著嗓子念課文,我和孟軍也把書和作業一交換,開始埋頭看書。

我听到孫濤威脅肖庭庭︰「你踩不踩?不踩我放學和你沒完。」

「我不會。」肖庭庭低聲說。

孫濤一巴掌拍向肖庭庭的背︰「笨蛋啊,把文具盒放腳底下,我用筆敲,你用腳踩,跟著我的調子,我開始唱,你就開始踩,知道嗎?你要是不踩,下課有你好看的!」

「預備——起。」孫濤開始有節奏唱︰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

「沒吃飯啊?說了和我的調子一樣,踩大聲點,我听不見。」孫濤訓斥了肖庭庭半天,「預備——起,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孫濤一手一支筆,敲打著桌子,肖庭庭用腳把文具盒踩得忒響,反正也不是她的,踩爛了也不心疼。這二位民族歌唱家在四周同學的哄笑中,配合地天衣無縫,沉浸在音的世界中,全然不知道外面已經危機四伏。

   ……我听到熟悉的高跟鞋聲音,我低著頭迅速把書塞到桌子里,拿出課本,伸出腳用力蹬肖庭庭的凳子,無奈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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