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柳心焦的喊了一聲,該不會是她說的那句話刺激到了小姐了吧,要是有後悔藥的話,她一定不會嘴快說出那樣的話來,現在看小姐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她也著急呀。
紀玨撐著腦袋看著窗外,反復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平時她都主動忽略了這些,而現在真的擺在自己的眼前卻又這般的讓她苦悶,若是那人在自己的面前的話,她一定要好好問問,難道要她一輩子都過這樣的生活嗎,偷偷模模的做那些世間不容之事,哪天東窗事發,七王爺依舊是七王爺,而她,卻不可能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總要有一人先主動,而在他們之間只有七王爺才能夠主動做這件事,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寡婦,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罷了,這兒沒你什麼事,你先回去吧。」紀玨郁悶的趴在了桌子上,目光瞥到了放在窗台很久的不倒翁,由于一直被布簾擋住的關系,上面已經積滿了灰塵,從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了。
紀玨走過去把那不倒翁給拿了起來,用錦帕擦拭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放在桌子上任由它搖晃了起來。
等停下來之後,她又伸手戳動了一下它的腦袋,不倒翁又勻速的晃動了起來,她苦笑了兩聲,這禮物,是林宣送的。
曾幾何時,林宣三五不時的帶些小玩意兒逗她開心,可是自從戳破了那層窗戶紙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簡單純粹的對話了,就連這些,也都跟回憶一樣丟棄在一旁,積滿了灰,若不是今日偶然看見,恐怕她以後也不會記得有一人對她這麼好過。
只是她先愛上的卻是那人,面對林宣的這份情誼,她只會躲得越來越遠,以為這樣就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傷人,但她也無計可施,若是能夠控制,她還會義無反顧的往那個沒有可能的方向飛蛾撲火麼。
晃動了很久的不倒翁漸漸的又停止了擺動,紀玨不厭其煩的又再一次的戳動了不倒翁那圓滾滾的身子,听到它那晃動的聲音,莫名的覺得有些安心。
富財鬼鬼祟祟的溜進了紀玨居住的小院,深怕有人發現他的身影,等跨了進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懷里還抱著什麼東西,一路小跑,紀玨從窗外就看到了他,她認得富財,總是跟在林宣的身後,似乎是他的貼身小僕。
富財見到了紀玨直接走了過來,也沒進門,就把手里的那一包東西交給了紀玨,「大少女乃女乃,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少爺一直想給你卻沒送過來的東西,小的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不,就全拿過來了,這是小的自作主張的,若是大少女乃女乃不喜歡,就讓春柳直接送給小的,可別告訴給少爺听了,不然少爺肯定要罵死我。」
「這我不能要。」即便她體內好奇的因子在告訴她先打開來看看也不遲,但是理智讓她不能再從林宣那兒得到任何東西。
「大少女乃女乃,您就當作是小的送給您的,少爺都打算把這些讓小的都燒了,可是這麼多稀奇的玩意兒這麼燒了也太可惜了。」
「他大可以送給別人,燒了做什麼。」紀玨解開了包袱,從里面滾下來不少的小玩意兒,都是她沒見過的東西,大概又是從他那伯父那兒得來的吧,她從里面拿出來一件懷表,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居然也有?
紀玨有些不敢相信,她連忙撥了開來,在懷表的另外一側,還有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深深的眼窩,高高的鼻梁,卷曲的頭發,一看就是個外國人,她來這里這麼久還從來都沒見過洋人,在這個國家,真的有洋人嗎?
「東西小的已經送到了,大少女乃女乃慢慢看,小的先回去了,要是一會兒少爺找不著小的,肯定又要以為小的偷懶去了。」富財趕緊又小心翼翼的回去了,出小院的時候更是緊張兮兮的,就怕被人看到了到時候說不清楚。
紀玨把那一包袱的東西全部都倒在了桌子上慢慢的觀察了起來,在這個朝代,有些精巧的工藝品已經達到了超高的水準。當然也許只是洋人制作出來的,在這個國家還只能夠依靠進口才能看到這樣的東西。
她把懷表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這種頗具現代感的東西讓她十分著迷,恍惚間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個年代。
在這里的時間久了,偶爾她也忘記了自己骨子里依舊是個現代人,是和這里的人不一樣的,那些淒淒慘慘的心境,她應該摒棄掉才對,何時她也如此像一個這個年代的女人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又在這一堆東西里面翻找著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一個看起來似乎使用泥巴塑成小狗栩栩如生的躺在最里面,紀玨把它抓了出來仔細的觀察著,這里的狗倒是和現代沒什麼區別,只是她一直都沒見過。
在這里,她見識過的實在是太少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古代無論是哪里都一樣,哪怕是一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國度,也依舊是按照那些繁文縟節來生活。
紀玨找個了地方把狗安置了下來,又繼續在那一堆東西里翻翻找找,被她趕走了好一會兒的春柳不放心,又偷偷的過來了,一進門,她就看到了那堆不屬于這個屋子的東西。
「小姐,這些都是哪里來的?」這些怪模怪樣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別人送的,會送東西給小姐的人,大概也只有二少爺一人,可是小姐不是一直都將人拒之于千里外嗎,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富財拿過來的,你也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原來是他拿過來的,奴婢還以為呢。」不過富財不就是二少爺的貼身小僕嗎,他拿過來不就代表是二少爺的意思咯,小姐怎麼會現在又如此有興致的在這里看這些東西呢,「小姐,您不是不喜歡二少爺嘛?」
「富財說這是要丟掉的,與其把這些丟掉,不如來送給我。」
「小姐,您什麼時候也相信富財說的那一套了,指不定就是二少爺故意讓富財這麼說的呢。」話一出口,春柳又自知自己食言了,她連忙從那里面拿出來一件小玩意兒,「小姐,你看,這個是什麼呀,看起來怪模怪樣的。」她用手一戳那凹進去的地方,竟然從上方彈出來一個公雞,嚇得她趕緊把那東西給扔掉了。
「傻。」紀玨把公雞撿了起來,公雞已經從本體上月兌離開來了,另外一半被摔碎了,裝也裝不會去,她捏著公雞的雞冠無聊的晃來晃去,「人家送都送過來了,我有什麼好不接受的呢。」何況,她本來也很無聊,有了這些,說不定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可是這樣一來二少爺又誤解了怎麼辦。」
「他不會。」紀玨深知自己的拒絕他非常清楚明白,只是還有所不甘心才會一直執迷不悟,有朝一日她能從這里出去了的話,他們往後就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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