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詭計初現
顧奕歡與龍景湛回去之後沒多久,宮宴就到了結尾。一大群人陸陸續續的退出正陽殿,皇帝也在康寧海的服侍下回到養心殿歇下了。
宮門口又是一陣寒暄,人基本走光之後,顧奕歡才從拱門內出來,顧府的馬車正在等著,旁邊稍遠處還有一輛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黑色馬車,若不是顧奕歡眼色好,在黑漆漆的宮門口還真是看不見它。顧奕歡正奇怪著就看到龍景湛與那個陪他進宮的侍衛慢悠悠地出來,而且龍景湛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顧奕歡輕輕咳嗽幾聲,龍景湛沒想到還有人在外面,似乎嚇了一跳。看到是顧奕歡才歡快地撲過來,「姐姐。他們說你以後就是我的王妃了,那姐姐是不是可以陪我玩了?」清澈的雙眸睜得大大的,一副無辜而可愛的樣子。
顧奕歡一開始是冷厲的瞧著龍景湛身後的侍衛,那人低著頭,一副接受教訓的樣子。龍景湛撲過來後顧奕歡就只是微笑著拂了拂龍景湛的頭發,在夜風中飄散的長發起起伏伏,就像人的一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龍景湛,顧奕歡總是控制不住從心底感到憐惜,母性的光輝總是籠罩在顧奕歡的上空。不過她還是沒有閑著,暗中對著那個侍衛打了一個手勢,那人上前,「王爺,咱們該回去了。」
龍景湛奇怪的回頭,青炎從來沒有這麼恭敬的對誰說過話,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和顧奕歡有關系?想到這里,他轉頭看向顧奕歡,但是實在看不出什麼,故作委屈,「我還想和姐姐一起玩,姐姐,反正你都是我的王妃了,要不你今晚去我的王府吧?」
青炎大驚失色,主子不會殺了湛王吧。這些日子以來,湛王雖然是個傻子,但是一顆赤子之心讓人心疼不已,自己逐漸不光是因為主子的命令而去保護他。雖然這犯了殺手的大忌,但是,湛王是個好人,希望主子會饒他一命。
就在青炎發愣的當口,顧奕歡已經笑開了,「傻瓜,雖然我們已經訂婚,可是還沒有成親呢,現在住到你的府上會有人說閑話,我雖然不怕,可是我听不慣他們議論你。」說著還捏了捏龍景湛的臉。
剛剛剛還擔心龍景湛會不會出事的青炎此刻完全傻了眼,雖然顧奕歡才回來沒多久,但是月樓一直是在顧奕歡的掌控之。月樓的每一個人從來都知道顧奕歡是多麼清冷的的性子,除了對幾個風使還算和顏悅色,從來沒有听說主子這樣溫柔的笑過。這要是讓樓中的那些人知道肯定會說自己瞎掰吧。
雖然顧奕歡叫了他傻瓜,但是完全是*溺的語氣,龍景湛繼續撒嬌,「不嘛,我就想讓姐姐陪我去,你不知道,府中那些人從來都不和我玩,除了管家就只有青炎對我最好了。現在有了姐姐,我就想要姐姐陪我嘛。」
「呵呵,真想讓我去啊。」
「恩恩,姐姐去吧。」龍景湛繼續軟磨硬泡。
顧奕歡耐不過他,「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不過你先跟著青炎回去,等過一會兒我在去找你好不好?這事啊,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呢,就是管家也不行。知道了嗎?」顧奕歡語重心長地說,看到顧府的馬車上的窗簾微微浮動,心中一緊,怎麼把他忘了。
龍景湛似是不相信,有些遲疑的看著顧奕歡。
「你若是說出去,我今晚就不去了。」顧奕歡低聲威脅,心中還在暗恨某個不識趣的男人。
龍景湛砸吧砸吧嘴巴,這個動作被他做的有極其*,「好吧,我等著你,一定要來噢!」
「好,去吧。」
看著龍景湛上了馬車,顧奕歡才踱步到自己的馬車前面,「哥哥好興致啊,听的可還高興?」
車中傳出一陣低悶的笑聲,好一會兒,顧連城才開口,「讓妹妹笑話了,只是哥哥一直在這里,卻不想某個人硬是把我忽略了。看來是為兄存在感太低的過錯啊。」
顧奕歡不予計較,一下子躍上馬車,坐在顧連城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哥哥不知非禮勿視、非禮勿听的道理?」說著搖搖頭,「原來哥哥的書都白讀了,我可是得告訴爹爹,讓他再給你請個夫子比較好。」
听著顧奕歡的伶牙俐齒,顧連城笑。心想,真是好玩,不過還是伸手模了模妹妹的發頂,正色道,「你們還是未婚,若是讓人知道,該如何說你。幸好今日父親提前坐車走了,若是讓他知道,看不打斷你的腿。」佯裝厲色,顧連城最後一句話說的極重。
顧奕歡在暗中撇撇嘴,沒好氣地說,「才不會呢。」說完之後自己就後悔了,難道是裝著裝著就習慣了,怎麼說的好像撒嬌一樣。還是,因為血緣的關系,抬眼瞧了瞧顧連城,不再言語。
而一邊的顧連城此時心中極為高興,不忘自己在這里等了大半夜啊,這個妹妹終于接受自己了。見她似乎有些臉紅,也不敢再笑,萬一小老虎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馬車靜靜地向前走去,寂寥的夜路上,只听得到馬蹄的噠噠聲,一下一下打在心上。
而此時,華曉璇與白未央坐在一輛馬車上向太子府走去。今晚太子很是反感華曉璇的言談舉止,故而一個人乘著馬車先回了太子府,華曉璇因為與白未央說了幾句話耽誤了幾步,被獨自留下。來時本是一路,現今已經沒法再從宮中調來馬車只好與白未央同行。
在車上,華曉璇惡狠狠地揪著手帕,都是那個顧奕歡,若不是她,今晚就不會惹出這許多事,父皇還封她為公主,真是老糊涂了。
白未央看著華曉璇猙獰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在想今晚的事兒,更是怨恨著顧奕歡,如同自己。她與華曉璇是同年所生,三大世家的人本就多于朝中官員交好,所以二人是一起長大的,更是在同一年分別成親。多年相處,白未央了解華曉璇如同了解自己。而三大世家真正的嫡女除了華曉璇就只有秦沉魚,秦沉魚稍微小一些,一直跟在兩人的後面。這三人中數白未央心機最深,其次是秦沉魚。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秦家小妾眾多,秦沉魚隨她那位母親學了不少東西,更何況自小就耳濡目染。
慕容易是太子一派,從來都是他為太子出謀劃策,尤其是這幾年。而兩人的妻子也沒閑著,白未央一直在為華曉璇打算,此時便出言相勸,「太子妃,你何必與一個踐人生氣。她自小就是放養的,顧將軍不在家,自然生了一副張揚跋扈的性子。不過她也太不識抬舉,居然還的太子妃當中下不來台,還敢給皇後娘娘臉色看,真是欠教養。」
這哪里是勸慰,分明是火上澆油,不過還真是說到華曉璇心里去了。她厭惡地說,「是,不過一個野丫頭,還敢和我爭,又連累我不得太子歡心,當真該死。」
稍停了一會兒,又對白未央說,「你想個法子教訓她一頓,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這……」白未央遲疑。
「怎麼,你不肯?」華曉璇此時的表情真是好看,瞪著雙眼看著白未央。
白未央扶了扶額,「不是的,太子妃,那顧奕歡也不是好對付的,你看她今晚的表現就知道了啊。」
「那又怎樣,踐人,都是踐人。」華曉璇此時恨不得把指甲都攥斷了,指尖陷進手心留下深深的紅痕,那種刺痛讓她更加的野性。接著又問,「你幫不幫?」
「好吧,一個小丫頭罷了,听說,江湖上有三大幫派,都接殺人的生意。咱們不如找他們,這些江湖殺手都有規矩不會出賣買家,這樣還省得查到咱們頭上。」白未央假裝無奈的說著。華曉璇听到這里,目露精光,在黑暗的馬車中像極了草原的孤狼,狠厲,嗜血。「哈哈,好,就這樣。你可以聯系到人的吧?」
「自然,保準沒她好日子過。」
「對,這種踐人就應該直接殺了才好,踐人就是踐人,怎麼能出現在皇宮王府髒了咱們的眼呢。」華曉璇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日的高貴,慢慢的揉捏著手指。清淡的語氣中還隱藏著刻骨的殺意。
接著馬車一道黑影閃過,直至飛進了皇宮。
養心殿里,皇帝正梳洗完,剛剛躺上寬大的龍*,對著虛空喊了一聲,黑影落了下來,「皇上,監視太子妃的人回報說,太子妃與秦夫人白未央密謀,想請江湖三大殺手閣的人出馬,殺了朝陽公主。皇上是否……」
「不必,正好看看顧家大小姐的能耐,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她也當不起這個公主。」皇帝毫不在意的說,「好了,下去吧。」
黑影應了一聲又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顧奕歡還不知道她有兩個什麼樣的蠢貨對手,她正和自家哥哥斗嘴呢。不過她若是知道了,也只怕會笑得前俯後仰的吧。請三大殺手閣的人,不怕她讓人反殺回去嗎?即使是冥殿的人,相信憑那個男人也不會接這個單子,那是一個聰明人。
果然,第二天,顧奕歡就接到風情傳來的消息,白未央首先找到了月樓的人,因為月樓太好找了。凡是月樓的產業都有血色新月的標志,如同新月九風身上的一樣。彎月如同一把鐮刀,沾滿了溫熱的血液。
當顧奕歡看到這份殺人單子的時候絲毫沒有驚訝,反而在思考什麼的樣子。風窅看了看風情與風袖,走到顧奕歡身邊,「小姐,莫非很難辦麼?」
顧奕歡抬頭無辜地問道,「我只是在想難道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風窅等人不解,顧奕歡繼續說道,「為什麼我的命才只值一萬兩啊?就憑我這個朝陽公主的身份也不該如此啊?你說呢?」
風袖嘴角抽搐,她已經習慣顧奕歡的不同尋常人的大腦了,風情與風窅顯然有點消化*的趕腳啊,皆作無語望天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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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滿課的日子啊,真是有點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