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周王的答復呢?」
「關于這個,我特請郡主之父張丞相前來與趙王商談——」
「你呢?」
趙子恆的這一反問的確是問的好,若問真的直接問向周丞,周丞肯定拒絕。
「…我想征詢丞相的意見!」
「噢!」
趙子恆輕應,看來是被周丞逃掉了,周丞也愛著茵茵他又怎會不知呢?同時也知道,周丞也是和自己一樣身不由己,有所顧忌而不能輕易做出決定,若非如此,周丞一開始就可以直接給他答復了,何必拖到今日?
「讓老夫來回答趙王吧,于公讓小女下嫁到趙國,我想知道趙王打算給她什麼名分?」
「當然是皇後!」
「那還真是感謝趙王如此看得起小女!」
「當然,擁有郡主身份又同時是當朝丞相之女,又怎會怠慢?況且我對郡主情有獨鐘,心中絕不會容下第二人,她是我心中最為理想妻子的不二人選,所以我的皇後舍她其誰?!」
「這我就不明白了,趙王又是何時對小女生情的呢?據我所知,你們的程度只是你曾出手相救于小女,那時趙王不就已經有書姬這位太子妃的人選嗎?前不久你也剛冊立她為後,只可惜天妒紅顏,讓她在不久前趙國內亂中消香玉隕,現在前皇後剛去世不過百日,你卻突然說要娶小女?對小女情有獨鐘?老夫無法輕易相信,還是說趙王只是把小女當成政治上的犧牲工具加以利用才提出和親的?」
趙子恆沒有直接回答張仁的話,而是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若非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立場,他又何須忍耐?好在進宮時趙子恆已做好面對各種問題的心理準備,所以也沒顯得有所動搖。
喝完茶,將茶杯放回茶幾上。
「丞相所言甚是,表面看來確實如此,而且以時機來說也正如丞相所言的把她當成政治上的工具加以利用,請恕我直言,如果我想把她當著政治的工具加以利用的話,我覺得她的分量應該不如周王的王妹欣公主,如果我有這想法的話找她也比找郡主來的更有利用價值,這里還請兩位不要介意,我只是打個比方——」
字面上的確不好听,但張仁和周丞又並非不解情理之人,所以能夠理解。
「恩,請繼續!」
張仁說到
「我的確是曾救過令千金,其實也從那時起我就對令千金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沒錯我當時的確有婚約,可在那不久後,令千金因被栽贓謀害當時貴國未來的太子妃而被人逼落懸崖,我是在那之後的第二年才成婚的,後大婚之日就發生暗殺太子妃事件,雖然暗殺不成太子妃也陷入了昏睡,沒過多久我就因父王突然逝世而繼位,當時為了追查暗殺太子妃的凶手,最後鎖定了將帶走最有嫌疑的靖王爺,後來就因這件事而向貴國發起了‘議會’的談判,至于在灰谷‘議會’時所發生的事,我想周王應該已經告知丞相了吧?」
趙子恆猜得不錯,听到他的話後,張仁和周丞還同時互相對望了下,這不難猜,張仁是當代名臣,周丞若為明君的話當然就會知道該告知誰,又不該告知誰,但並未說出所有實情。
「那不知丞相又是否知道當時暗殺敝國太子妃最有嫌疑的凶手是誰呢?」
听到這話,張仁本能的心微怔了下,難道…張仁下意識的看向周丞,周丞也本能的稍有回避,看來張仁的猜測和不安的預感沒錯。
「趙王是想說最有嫌疑的凶手就是小女嗎?」
「嗯!」
猜到了,只是不願立刻就能接受,得到證實,無意讓張仁更加憂心,又是謀害太子妃……
「不過我從來都沒懷疑過失她,幾年前她涉嫌謀害敝國的太子妃一樣,我也認為凶手絕對不會是她。」
趙子恆的絕對自信讓張仁和周丞同時感到無比震撼,他所散發出來的魄力簡直就像對茵茵十分了解,又或是對茵茵絕對信任,才讓張仁和周丞也不得不為此所震撼住,趙子恆的這種絕對的信賴到底由何而來?
「我相信丞相也是這麼認為的吧?自己的女兒,是不是真的會做那樣的事,丞相應該比誰都清楚她只是被人陷害的,然而,有些人卻對她百般不信任,甚至是將她逼落懸崖——」
很顯然,趙子恆的這些話都是針對周丞的,周丞明知如此也無力反駁,張仁也是知道的,他的確是不曾相信過茵茵會做出那種事,可是那時所有矛頭都指向茵茵讓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任由他人對女兒的污蔑,那時張仁對前周王甚至是周丞都徹底失望,並不是他太過寵愛自己的女兒,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調查清楚,一致認為茵茵才是凶手,記得茵茵被誣陷為凶手和掉落懸崖前後,張仁根本無心朝政各方面的事,現今,竟然能有人如此信賴著自己的女兒,這使張仁多少有些欣慰,更多的是震撼,因為這個人竟然會是遠在他方、趙國的國君趙子恆?這讓他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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